小丫环虽不知配方,却也知道大概,简珠儿做什么并没有特意背着她们。
简珠儿推开饭碗起身道:“我这就去儿,点上灯吧。”
追月看了眼她:“珠儿,还是你镇静。”
简珠儿点头。追月哪里知道,她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
飞天狐受伤
工作到深夜的两个人突然听到院门口有人声,追月一个箭步跃了出去,简珠儿赶到的时候,飞天狐正站在门口对简珠儿笑,许是月色的原因,简珠儿只觉得飞天狐的脸很白,是苍白,她近前看了眼飞天狐:“你受伤了吗?”
“胡说,我怎么会受伤。”飞天狐嘴角上扯,只是旁边的追月yù言又止。
“你不信,不信我给你们翻个跟头看看,只是这天色晚了,我连夜赶路,累了,等明天我给你们看些新鲜的东西。”飞天狐不再理她们,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追月要跟上去,飞天狐没回头,像是看到了她的动作:“你回屋去,大晚上的不睡觉像什么话。”
追月看了眼简珠儿:“珠儿,你回去睡觉,我瞧瞧他事qíng办得怎么样了。”
简珠儿不知这兄妹搞什么鬼,但知道他们肯定有事,便自己忍住疑惑,回了房。
在chuáng上,翻来翻去的,怎么也合不上眼,她披上衣服,移步出去,被丫环们拦下了:“珠儿小姐,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被她们一拦,简珠儿更确定出了什么事qíng,便推开她们,走到飞天狐的下房,里面亮着灯,她敲门,半晌,无人应,丫环们上前来劝,终于里面追月道:“你进来吧。”
简珠儿推开门,看见一地的血色纱布,追月坐在chuáng边正忙活着什么,躺在chuáng上的显然是飞天狐,胸前一片血。
简珠儿上前,看见飞天狐双目紧闭,胸前有一只箭头刚刚露出一点铁头儿,正往外涌着血,追月显然慌乱,又捂血,又拿刀,简珠儿稳了稳心神:“刚才他就受了伤?”
追月道:“还问什么,快帮忙。”
“怎么不去请大夫?我去找护院。”简珠儿起身。
“你想让所有的人知道我们这个宅子出了事吗?你想让人知道这里相当一个空宅了吗?你想让人来寻仇还是来劫色?”追月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他的命才最值钱,还顾得上那么多吗?”简珠儿有些急。
“要么帮忙,要么你出去。”追月厉声道,显然她是在生气,也是在心疼她哥哥。
简珠儿一咬牙,上前捂上了伤口:“他刚才还好好的呢。”
“还不是怕你担心,我就不应该答应哥哥,去帮你,若没你,就没这么些事qíng。”追月埋怨道,她头一次埋怨她,简珠儿理解,便忍了,只是心里不服气,这次受伤好像不是因为自己,难道是自己的倒霉运影响到了他?这样一想,也就认了,当成是因为她好了。
只是他看起来像是没气了,她伸出一指探到他鼻下,还好,有微弱的呼吸。
血流得身下的被都洇湿了,追月一边流泪一边烧她手上的小刀。
简珠儿心里又慌又乱,她头一次经历这样血腥的事qíng,早就没了主意。
“准备。”追月拿着刀咬着牙。
简珠儿移开棉布,飞天狐胸口的伤又往外涌血,追月将刀cha了下去,又剜动几下,晕迷的飞天狐突然痛得睁开眼睛,看见简珠儿,他愣了愣,咬着牙道:“你怎么在……这里?我没事。”
说着,竟硬扯出个笑容,安慰简珠儿。
有没有止痛药?
简珠儿眼窝一酸:“别说话,马上就好了。追月,有没有止痛的药,这样还不把人疼死?”
追月只是看了眼飞天狐,手下动作未停,飞天狐脸上的汗珠儿一颗颗地滚落,简珠儿握住他的手,替他咬着牙,他的手力道很大,眼里
手被抓得很痛,简珠儿被这血腥的现场弄得心脏一阵阵的抽搐,更替飞天狐疼痛,不由地一声声嘶冷气,飞天狐看在眼里,他嘴角上勾,慢慢地眸子里竟现了笑意:“珠儿,听话,你出去吧,我无碍。”
刚说到这儿,飞天狐突然牙关一咬,追月的刀已经进去了半个刀身,正在用力,拨弄半截黑色的箭尖,简珠儿看着几乎忍不住,胃开始**,飞天狐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别看!”简珠儿话说得不利落:“追月,你轻些呀。”
追月额头已是开始冒汗,没说话,简珠儿被飞天狐的大手捂着,什么也看不见,但从他手上传来的一阵阵颤抖,可以体会他一波bō的痛楚。
终于,飞天狐手一松,晕了过去……
简珠儿看见追月正在敷药,托盘里一截箭尖。
接着她开始收拾屋子,又吩咐丫环们熬药,而简珠儿的手仍被飞天狐紧紧抓着,她只得倚在chuáng头,追月看了眼她,终于脸上露出一丝笑模样:“行了,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照顾我哥哥吧。也为他做点事儿。”
“他此次受伤,跟我有关系吗?”想起追月先前的埋怨,简珠儿开口问道。
简珠儿虽然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为那个已不在的纳兰珠儿,但她想知道,他为她又做了什么。
追月摇头道:“待他醒来你自己问好了,我才不说。”
“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连累了你们?”简珠儿看着脸如金纸的飞天狐,声音弱了下去。他会不会有危险?有没有伤到动脉,会不会流血不止?
没想到追月却摇头:“我从未后悔,我想哥哥也不后悔。”
一直,简珠儿握着飞天狐的手,不想合眼,看着他受伤后的样子,一扫往日的张扬,很是柔弱,妖孽的眸子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上卷,看起来那样的无辜纯净,他这样地相信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如此重要过,被人如此需要过?
简珠儿将他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一一抹到一旁,他眉头皱了皱,发着呓语,喊了几次珠儿,凤眸缓开,看见是她,一笑,手又握紧,继续睡去。
简珠儿心底某处生了温柔,软软地,如chūn风chuī过,一池潭水起了涟漪,再也不复平静。
第二天简珠儿醒来,发现自己躺在chuáng上,合衣盖着锦被,而飞天狐已是一身gān净衣服,正坐在chuáng边看着她,脸色恢复了许多,但看起来仍是有些羸弱。
但他的jīng神已是好多了,根本看不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简珠儿很是好奇,是古代的人体质好,还是飞天狐他太厉害了,是金刚身?
“再睡会儿吧。”飞天狐温柔地道。
简珠儿起来:“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起来做什么,快躺下休息会儿。”
“你在关心我?”飞天狐狭长的凤眸里有笑意。
简珠儿看见他又可以开玩笑了,心里竟宽慰了不少,觉得一阵轻松:“当然关心你,你可是我的保护神。”
珠儿配不上你
“可是愿意我做你一辈子的保护神?”飞天狐突然道。
看着他认真的眸子,简珠儿有片刻失神,这个男人真的好奇怪,在暗处保护自己四五个月不露面,这一露面便嬉皮笑脸的说些这样的话,他可是真心的?
是真心的又如何?自己很难再相信男人了,那会儿,东方夜离也给过自己温柔似水,也给过自己独宠殊荣,然而,就那样不做调查地就把自己打入了冷宫,没有理由地冷淡。
她不相信东方夜离那样笨,笨到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以前听人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在这个朝代她遇到的男人为何这般让人难以琢磨?说宠便宠,说冷便冷,忘记了所有的誓言,是女人的地位太低吗?只是拿来耍着玩的?
一想起他,简珠儿的眼睛便失了神,对面的飞天狐看在眼里,神qíng一黯,但随即笑道:“无碍,你随时可以赶我走,只要你能保护自己。”
简珠儿回过神,笑了笑:“对不起,珠儿配不上你。”
“你可是嫌弃我是个贼人?”飞天狐自嘲地道。
简珠儿摇头:“我不觉得你真的会偷东西,怕是你做的事qíng都有自己的苦衷。”
飞天狐未置可否。
不用他解释什么,简珠儿其实心里是相信他的。
她不相信这样有能力的一个人会做贼,便是做,也是有原因的,不是为了糊口。
“那次那条鱼可是派上了用场?”想着她突然问道。
飞天狐愣了愣,然后点头道:“救了一命,功劳应该算在你身上。”
“我不为功劳,只为自己的冤枉没白受,有人以为我是你的内应。”简珠儿一提起往事,嘴角扯起了苦笑。
飞天狐一敛眸,然后突然笑了:“我的画你可是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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