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不多的中学记忆里,邵颐给他的印象实在不深,虽然人长得冷峻漂亮,成绩好得一塌糊涂,但是存在感实在弱得可怜,那身貌似与生俱来的高傲冰冷和他寒酸外形结合在一起,让他变成大家课余饭后的一个笑话。
李一北在做人方面总是表现的无可挑剔,实际上心xing凉薄,很少认真地与人jiāo往,于是三年同班时间,和邵颐也仅仅只是因为长相漂亮而记得名字的关系。
不过现在他发现邵颐并没有表面那么高傲,那身根本刺不伤别人的冷漠倒像是自己的一个保护壳,缩在里面就能把自己软弱的部分包裹起来。
越是骄傲,就越是自卑。偶尔,这句话是成立的。
李一北恶劣地觉得,逗弄这样的邵颐很好玩。
于是每次和身边的人说话他都会侧目去看少年一样,刚好,邵颐也在紧张地看他,明显是怕他把那件事qíng说出去,qiáng装镇定无所谓,却白着一张好像低血糖的脸,冷漠中透着挣扎恐慌的眼神也只会让然觉得他很适合nüè待。
发展到后来,只要他稍微偏过头,邵颐就会紧张地朝他这边看过来,上课也明显魂不守舍,被老师痛心疾首地点名批评了几次。
这样过了两天之后,他也觉得有些无聊了,并且发现邵颐只是智商上的聪明,如果换了自己,即使做着那种事qíng被撞破,也能找到一百个理由给自己开脱。
再一次收作业的时候,他依旧没jiāo,邵颐来个他要作业的时候他就杵着下巴由下而上地看着少年,看得对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了才微微笑起来,“那个,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邵颐看着他,拳头在桌子边紧紧握着,身体有微微的颤抖,眼神出卖了qíng绪。
李一北还是笑笑的,俊俏青涩的脸孔,秀气的眉毛挑开,就是纯真温柔的模样。邵颐看着面前和自己完全没什么jiāo集的少年,因为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任人鱼ròu地这样对峙着。
“作为jiāo换条件,你帮我补课怎么样?”李一北换只手撑着下巴,偏着头有些可爱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不是让人吓一跳的内容。
“就这样?”邵颐觉得疑惑地问。李一北成绩不是顶尖,平常也一副漫不经心总是很无聊的样子,但是一直保持在七八名,人也聪明,就算补课也不是请他这种半吊子的备考生。
“难道你还能考虑?”李一北又是那种看着迷人实际上有些坏的笑容。
邵颐并不迟钝,这个时候也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捉弄他了,脸上的表qíng变了又变,最后冷着脸离开。
李一北一半真心,一半是忍不住恶作剧。即使十年之后同xing恋这种身份也能毁人,何况是现在,早恋都有可能被班主任拎到办公室去批斗。
刚上高中的时候他也纠结了很长时间自己的xing向,困惑,迷茫,无处诉说,及至高二遇到同类,都产生了一种即便堕落也没关系的自bào自弃感。
现在他想补偿那那种感觉,哪怕这只是一件穷极无聊类似游戏的事qíng。
邵颐对李一北没恶感,但也没什么好感,自从认识曹琛之后他的价值观几乎被颠覆重建了一遍,对那些纨绔子弟厌恶到了一定的境界。李一北和李越格混在一起,有着一般的家境却穿满身的名牌,优雅矜持得像个王子一样,不管笑起来多迷人都让他觉得有点假。人无完人,如果谁表现得完美,只能说明虚假。
这样的一个人男孩子,他喜欢不起来。
周六下午放假,因为不赶时间,他不打算和李越格坐车回去,准备去买几本书。到门口的时候李越格拉住他的胳膊,“晚上有个聚会。”
用陈述句,没有询问的意思。因为他以前似乎蛮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聚会活动,他喜欢李越格,也不介意他那些朋友是什么xing格,每次和李越格在一起都开心。
“晚上我要看书。”李一北解释,李越格那些朋友很离谱,年纪小小却都是人jīng,打起jiāo道来很费神。与其喝酒抽烟放làng形骸,还不如多看几页荒废掉的课本。
他说出要看书的话,和借口没什么两样。
李越格直接把他拉进车里,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他大腿上摩挲,“晚上是庄少于的生日。”
第9章限制游戏
李越格朋友多不胜数,但当做兄弟的就那么几个,许肖廷是一个,庄少于是一个,而且关系似乎更加亲近一点。
车子在他们以前常去的一家娱乐会所门口停下,穿着整齐的清秀门童恭敬地开门。
外币看似清雅的会所越往里走越有繁华市区夜店的感觉,橘huáng色的灯光和大气奢靡的装一下子把现实隔的很远,引诱着融进另一种氛围里。
两个人还穿着四中标志xing的黑色制服,一看就知道还是未成年,轻车熟路目不斜视的样子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时间还早,包厢里几乎没多少人,音乐是舒缓的小提琴,一点群魔乱舞的聒噪气氛都没有。这当然不是常态,只是最能闹腾的几个人都还没来。
“哟,难得你今天来的比别人都早。”说话的是靠门口这边坐着的少年,伸长了腿慵懒靠着沙发,语气是与说话内容相反的微微嘲讽。
这个人就是庄少于,xing格和李越格很像,属于小小年纪就让人觉得很难捉摸的那种人,话不多,笑起来眼底也是冷然一片,天生有股上位者压人一筹的气势。
李越格挑挑眉,“因为我还要早点回去。”
“哎,可怜的高中生!”旁边有人笑,让开靠庄少于的位置给他。
里面坐的几乎都是一个圈子的朋友,小时候住一个大院,凑一起玩得肆无忌惮,但是逐渐长大,这层关系就会变得微妙,家世地位都变成了首要考虑的东西,然后才是朋友。所以即使李一北完全不属于这个圈子,他们也会看李越格的面子客气地喊他一声北少,平常jiāoqíng还不错。
李越格在他这帮发小里年纪最小,其他人大多在上大学或者游手好闲继续当公子哥。庄少于和许肖廷比他们大一岁,去年九月份刚考上大学,没事凑一起的时间很多。说起来这帮人虽然很不务正业,但是该做的事一直做得漂亮,比如李越格,成绩一直比他好。
李一北惯常地坐在李越格旁边,一一打完招呼后就没说话,以前他很会和李越格的朋友表现热络,今天没太多心qíng,于是垂下眼睫毛,闲散地靠着沙发,任谁看着都是不适合打扰的忧郁模样。
许肖廷来的时候身后带了一帮的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包厢里一下子热闹得沸腾起来。李一北坐在那里喝着酒看他们笑闹,内心无聊,外在却表现得优雅斯文,脸上晕染着一点心qíng愉悦的温柔笑意,不管谁敬酒都喝得gān脆。
李越格在这种也不在保持学校里低调优等生的面具,抽着烟和庄少于说笑的样子肆意又桀骜,俊美的脸孔被熏染成朦胧的颜色,一身雅痞的气质和禁yù式的制服完全不相称。
他很适合黑夜的气息,让人觉得引诱。
喝了两圈酒时领班带了几个陪酒的小姐进来,大概在场的大多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穿着时尚的女孩子都被衬得很是妖娆成熟,化了妆的脸孔在暗淡的光线下看不太清容颜。
今天的主角是庄少于,谁都知道他什么家世,老板不敢太造次,挑的人都很规矩,察言观色之后只是聊天唱歌,没有过多的肢体暧昧。
李一北想,不管现在多么纯良和谐,最后上演的都是十八禁。
小舞台上女孩子唱着不知名的小众音乐,沙发上的人喝酒玩游戏,到后来男男女女不知道怎么就混到了一起。
李一北忘了这个身体是十七岁而不是百炼成钢对酒jīng绝缘的三十岁了,尤其还喝了几种混搭的酒,头晕的厉害,脸上也是一片cháo红。旁边一直陪着吃蛋糕的乖巧女孩靠过来问,“醉了?”
声音甜得腻人。
李一北闻着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皱着眉往边上挪了点,他不讨厌女人,但是讨厌和女人身体接触。
大腿碰到李越格的腿,李越格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着那个倾身往这边靠的女孩,只淡淡的一眼,女孩就识趣地坐正了。
李一北gān脆往李越格那边再靠过去一些,半个身体倚在对方身上,嘴唇碰着李越格耳朵地说话,“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只是身体被酒jīng支配,脑子清醒得很。
李越格看一下时间,“还早呢,怎么今晚喝这么多酒?”
我怎么知道自己这么不能喝。下巴放在李越格肩上,gān脆闭着眼睛装睡,以免被继续灌酒。
李越格挑着一块蛋糕吃,喂了一口巧克力奶油给他。李一北闭着眼睛在他怀里舔唇上的奶油,粉色的舌尖勾人和形状漂亮的唇让人很有亲吻的yù望。
李越格在转头的间隙在他唇上很快地吻了一下,转过脸没什么异样地继续吃蛋糕,好像刚才两个人只是凑很近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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