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格自知不是纯洁白莲花,也很讨厌那种露骨的下作玩法,一句话说来就是太掉价。这一点他和庄少于有点像,不喜欢由里而外散发腐朽气息的东西。
李越格算是他们这帮二世祖里比较正派的一个,年纪小上一两岁却比谁都能摆谱,随便端个架子就能唬人,平时有他在大家玩的都比较收敛,而且也不想担一个教唆未成年的名声,出什么事也不好和顶头家长jiāo代。不过十八岁一过,许肖廷就常常刺他,“哎,闷骚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心别憋死了!”
许肖廷那些狐朋狗友和他都有点jiāo集,李越格一听过生日的是曹珂,心想那不是曹家的大儿子么,前段时间他刚找人揍了他那个宝贝弟弟曹琛,现在凑上去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别废话了,趁这个机会我介绍几个北京的的哥们儿给你认识,等九月开学了也有个好混的地方。”许肖廷自作主张地为他决定。李越格太能装,xing格又莫测,再过个几年,肯定会长成吃人不吐骨头的一方人物。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拉进自己的另一个圈子了。
曹珂过生日,明面上肯定是各方人物争相祝贺的一个正式宴会,然后才是高级会所的私人聚会。
李越格被人上赶着捧习惯了,年纪又小,无关自己的利益前途,对活络关系一点不上心,要不是李名岑带他去参加一些饭局,他连长辈面前那些笑脸都能省了。
李越格对这样的吃喝玩乐不是很上心,去的有点迟,到了包厢里面已经是群魔乱舞的状况,一堆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中间是寿星今晚的曹珂。
曹珂的长相并不像弟弟曹琛那样妖娆,轮廓英俊,鼻子眼睛长的很端正,但品行坏的绝对比曹琛有过之无不及,在这群渣人辈出的纨绔子弟里都是极品。
许肖廷拉着李越格给介绍了一圈,反正都是顶着爹妈吓人头衔的那些个人,剩下的衣着光鲜华丽的,是顶着漂亮脸蛋却没法让人记住的模特和艺人,男男女女的,争着出头秀才艺。
李越格刚坐下,就有一个长腿细腰的女孩子靠过来搂住他的手臂,很懂规矩的没乱说话,坐在边上给他倒了杯酒。
许肖廷不知道听了句什么话,笑得一点正行没有,差点把酒给喷出来了,然后转过脸来发现李越格大爷一样闭目养神呢,用手肘拐了拐他,“人过生日呢,大爷你就不能给个笑脸?”
“我又不是来卖笑的,心qíng不好,少来烦。”
“日。”许肖廷送他一个脏字。
那群艺人里有几个是刚出道的歌手,嗓子不错,唱起来很有点歌星的范儿,就是下面喝酒的声音太喧嚣,歌唱的再好感觉都个噪音一样焦心。
李越格心qíng好的时候和谁都玩嗨了,心qíng不好就话很少,坐一边生人勿近的气场。
一半人差不多已经喝醉的时候蛋糕给推进来了,层层叠叠很大一个,被灯光照的五颜六色的。
曹珂刚要切蛋糕时不知道谁喊了句,“蓝抒呢?这都切蛋糕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估计还在外面chuī风呢,我去叫他。”
过了一会儿跟着刚出去的那个人进来一个少年。蓝抒个子挺高,但是偏瘦,看上去斯文优雅,但温和微笑着那双眼睛都能给人一股森然冷意,矛盾得让人迷惑。
李越格和蓝抒不在一个圈子,jiāo集不多,而且明显气场不合,没事压根不会凑一起。
蓝家是香港的一方大佬,在内陆也很有背景,蓝抒是最小的儿子,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众所周知的不受待见,从小被寄养在曹家,一直没被承认过。但是蓝家的生意这几年在北京做的顺风顺水,又赶上香港回归làngcháo,在ZF那边也是炙手可热。
乘着这股东风,流落在外的蓝抒也成了人人争相追捧的对象。
过分自律和低调行事的人往往野心勃勃,李越格觉得蓝抒应该属于这类人。
蓝抒在人群里感觉到李越格的目光,偏过头来打招呼地朝他笑笑。
午夜散场时在大堂里发生了一点意外,一个年轻男人在楼梯口被忽然窜出来的黑衣人连捅了几刀。一群人正往楼梯下面走,几个酒醉的都被吓醒了,惊呼出声。
李越格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因为发生的太快,都没来得及表示惊讶就被前面慌乱的人群挤到了一边。
蓝抒站在他旁边,一脸清冷的淡漠表qíng,纯黑的眼眸里是纹丝不动的平和。
李越格很人真地看了一眼这个人。
第24章从今以后(修bug)
金燕是市里出了名的销金窟,会员一溜的权贵,见了血光,警车很快就呼啸着到了,现场被围了个圈,倒霉了刚下楼梯准备换地方逍遥的这帮二世祖。
这些人什么世面没见过,惊讶过了就差不多了,就当是在路上看到车祸了,警要他们回去笔录的话也当耳旁风,笑话,他们是来给人过生日找乐子的,大半夜的给拎去警局算哪门子事儿。
不过今天出任务刚好是几个刚上岗没多久的小警察,很不把这群挥金如土满身浮华气的公子哥儿当回事,正气凛然的,二话不说直接要把人往局里带,于是就这么对峙上了。一大群人堵在大堂门口,浩浩dàngdàng聚众闹事一样。
李越格骨子里横得要命却很会做表面功夫,遇到这种事从来一副奉公守法的良民样子,和在学校里一样道貌岸然,看热闹一样站在边上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寿星曹珂喝得半醉,冷着一张俊脸杀神一样站在台阶之上,气势bī人。
一群人里年纪最大的也没过二十五,不管家里怎么牛bī,其实就是些没什么实权,只会作钱的小孩,但是偏偏每个人都很会摆架子,穿一水的奢侈牌子满脸傲气地挺在那儿,比他们打江山的老子还会抖威风,不仇富的人都能看的牙痒痒的,太他妈的嚣张了。
最后小警察怒了,以妨碍执法的罪名给人直接弄警局去了。
结果人刚到警局,领导就晕了,没事把这群祖宗请来做什么,到时候还得送佛一样一个一个送回去。
孜遥地方不大,却云集了众多的政治大腕,市政府憋屈得孙子一样,不但要伺候着偶尔从北京那边回来的大人物,还要照应着他们留在本地害群之马的二世祖,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等上面打招呼就给擦gān净屁股了,这个时候为点小事给自己惹一身骚,怎么算怎么不划算。
领导把今晚办事的小警察骂了一顿,但是人都弄来了,又不得不做足样子地做一下笔录,一边还guī孙子地陪着笑脸。
李越格第一次进警察局,当时来玩的了,翘着个腿漫不经心地坐在一边,悠然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边上的警察看了见了,yù言又止地皱眉。得,都他妈大爷。
蓝抒偶尔看一下时间,冷淡的气质像夏夜的一缕风,chuī得周围的空气都降了好几度,但偏偏冷的让人很舒服,甚至想多chuīchuī。
“要烟吗?”李越格问他。
蓝抒接过烟给自己点上,在烟雾里看了李越格一眼,他发现李越格抽烟的动作表qíng和李一北很像,眯着一点眼睛,满不在乎的惬意表qíng,也不知道是谁传染的谁。
李越格想要玩闹的时候就是个笑模样,不想理谁时就是这种对谁都不上心的无聊表qíng,和蓝抒说完这句话就抽着烟没了下文。对这个漂亮深沉的男生他一直没多少深层次的好感,表面功夫都懒得去做。
结果笔录还没做完,上边先下来消息了,似乎今晚死的人还挺有背景,牛bī的是凶手还手段不怎么样,cao行还很职业的样子,死活不张口说杀人动机,于是这个事就蹊跷了,上头发话说今晚逮着的人一个都不能先放了,也不管这个逻辑不合理。
“哟,这可不合法律规矩啊~”闭着眼睛都快要睡着的许肖廷一听这个话眼睛就睁开了,“我们顶多就算个目击证人,连嫌疑人都算不上呢这就给拘留了?”
“哎哟我的许大少,你就给点面子呗,这是死了人的,你就当配合一下吧。”录着笔录的警员愁眉苦脸地打哈哈。
那边几个折腾的不耐烦的已经在破口大骂了。
李越格打电话给许绍文,许绍文半夜三更的接了电话,也没管自己年纪身份,开口就喊了声小祖宗,“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点,你爸刚让我把你看紧点,你这又给我惹事。”
“没惹事,就是吃了个饭,倒霉的遇到捅刀子的事了。”李越格轻描淡写的。
许绍文只能让秘书打电话去处理,这种小事他不适合出面。
这些年李家那小孩什么xing格他差不多也摸清了,不算太犯浑,偶尔装起好孩子来也像模像样,但真正坏起来,也是坏的没边没际,而且越来越能藏事,能自己捂住的,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许绍跟这个小孩打了几年jiāo道,只能感叹天xing,身在什么环境就能做出什么事来,坏的一点根基都没有。要不然就李家那个全面高等的教育,怎么也得养出一品学兼优的乖孩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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