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过山车,在一个预料之外的地方急转弯,然后就是失重的直线下坠,跌得自己都看不见坑底在哪里。
李越格陪他过了一个最冷的chūn节,他喝醉了酒,失手砸破了李越格的头。李越格抱着他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脸上还粘着gān涸的血迹。
如果之前还有退缩的意愿,那这一次真的成了万劫不复。
高考志愿他填了靠近李越格的学校,军训完了李越格就在外面租了一套公寓。
最初的两年是流水一样没什么风波的日子,但却是错觉最深重的一段时光,甚至觉得即使没说过一句喜欢,他们的爱qíng也是水到渠成。
大三的时候李越格忙的抽不开身,在学校里忙,在外面也忙,李一北见他一面也是一星期或者半个月,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gān脆就搬回了学校。
李越格在几个星期之后才知道他已经搬走,找到学校来的时候微笑着就给了他一句,“要滚蛋也要打个招呼吧?”
李一北正端着杯子喝水,愣怔一秒后就把杯子砸了过去,杯子没砸到李越格,在墙上碎成一地的碎屑。
“你他妈什么意思?”
李越格把寝室门从里面锁上,神色自若地坐在旁边的chuáng上,依旧有心思调笑他,“你这是发什么脾气呢?女人一样,拿到什么就砸什么。”
“我问你什么意思?”李一北不依不饶。他们最近见面的时间很少,却每次都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qíng发生争执。
李越格很多时候霸道的简直不可理喻,李一北相当讨厌他这种被左右和控制的感觉。
李越格就只是笑,是他熟悉的那种有点凉薄和风流的笑容,“你让我每次回去都见不到,你说你搬出来什么意思?”
“不要说的好像你爱我一样。”李一北垂下睫毛来,弯着的唇角像是冷笑一样。
李越格从来不会将这种挑衅调调的话当回事,变脸很快地温柔下来,“过来,让我抱抱。”
李一北站着没动。
李越格只好把人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摸着他的耳垂说,“少爷你确定自己在学校真的住得舒服?”
“至少不用给别人做饭,也不用被人压。”
“那你要给谁压?”李越格色qíng地在他下身摸了两把,“下次再这么自作主张,别指望我再来哄。”
刚刚有点缓和的气氛因为李越格的几句话再次冷下来,李一北从他腿上下来,“李越格,你最讨人厌的地方就是太不把别人当回事,我不是离开你活不下去。”
李越格也厌烦这种小儿女谈qíng说话一样场面,他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见李一北是想放松而不是吵这种无聊的架,好像学校里那些小qíng侣一样,为一件芝麻小事都能吵的面红耳赤。李一北可以任xing可以撒娇,但是也要有个度。
他们都是男人,何必做的那么难看。
李越格觉得没意思,抬脚直接走人,出门的时候不忘留下一句,“早点给我搬回去!”
李一北在后面一脚把门踢上。
这一次冷战的时间很长。
李一北自由散漫,在学校里朋友很多,那段时间换着和人出逍遥,每天把时间填的满满的。
他本来很少喝酒,但是那一次意外被人灌的很醉,是怎么被师兄带上chuáng的都不知道。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李越格bào怒的脸,挥过来的巴掌大力得直接把他带到了地上。
李越格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把他往死里揍。
第36章番外续集
李越格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前脚刚进警察局,后脚就被带回了家,一顿教训之后关了禁闭。李一北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出院的时候一群男男女女来接他,见面就开玩笑,“哟,北少你这是被家bào了还是挨打劫了?伤的够惨啊!”
他和李越格的jiāo际圈一向没多少jiāo集,身边也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无心的一句话却戳中事实。
李一北悻悻地笑,内心一片冰凉。
李越格再出现的时候瘦了一圈,眼睛下一道yīn郁的青色,扯着嘴角尽量温柔的样子非常的不可靠。李一北觉得自己有点被打怕了,看见李越格都有点脚软,却还是纸老虎一样装得很凶悍。
大学以后他们的关系一直在原来平衡,李越格有了一个更广阔的天空,最大限度享受特权的同时也滋生了一颗更加猖狂野心,他身边都是滥用权钱的làngdàng公子,远离凡人的生活,考虑问题都不在一个价值层面。
他热衷追求权利和金钱,有太多的事qíng放在心上,从来没把qíng爱当回事。
李一北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李越格认真想了一会儿说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除了年少无知的时候,李越格已经很少用过拳头解决问题,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耻和难堪,像一个没脑子的蠢货,理智全部被qíng绪掌控。
那种想要打死李一北的心qíng等到冷静下来后才觉得心惊。
他和李一北稀里糊涂地纠缠在一起好几年了,但是时间并没让他看透些什么,从少年时的ròu体迷恋到现在的习惯依存,他们对彼此已经熟悉得像看另一个自己一样,但是中间还是隔着看不见的隔阂。
他有太多的事qíng还没去做,这个花花世界才开始展露出纸醉金迷的诱惑,他深知自己不是同xing恋,抛开世俗不说,也还有家族的责任和期望,他无法承诺能和李一北走多远,而李一北永远一副和谁在一起都能逍遥自在的样子,jiāo无数的朋友,在他看不见的圈子里如鱼得水地欢腾。
他在这个人眼里并不是什么特别存在,虽然有一段时间他很依赖自己。
李越格觉得自己从很早开始就在压抑和克制,很多的事qíng累积在一起,慢慢变得折磨,要是不忍着,和李一北的关系就会迅速地恶化崩裂,他不想和李一北闹的很难看。
即使现在他也没有太后悔,只是觉得很心疼。
李越格站在门口,看着没打算让他进门的李一北,只能将烦躁的心绪收起来,低声问,“伤好了没有?”
“皮外伤,好的快。”李一北的声音有点哑,偏着头靠在门口,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李越格,“你挺下得去手的。”
李越格知道他记仇,却不想再解释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你可以打回来,但是我拒绝道歉。”
李一北忽然笑得几近狰狞,“就算是养条狗,打伤了也要哄一哄吧?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李越格讨厌他这个比喻,被他眼神中的悲凉惊到,伸手抚了一下他苍白的脸孔,“北北,我已经很在乎你了。”
又是这个回答!
又是这个该死的回到!
每次只要他进一步,李越格就会拿这句话来堵他,要他适可而止!
李一北愤怒地把门关上,窒息一样微微弯下腰,张着嘴巴呼吸。
李越格从不轻易原谅别人的背叛,可是这廉价的背叛后面是更加廉价的单向感qíng。如若这样还要他去解释和乞求原谅,那要有多贱的心xing。
李越格在第二个星期接到庄少于的电话,“快来把你的人带回去,不然要被人拐走了!”
李一北很少去酒吧,在李越格之外的生活圈子他的生活态度很健康,吃饭,睡觉,学习,jiāo朋友,井井有条得像个模范学生,但是很多时间他还是会犯病一样重复高中时吸引李越格的那些小手段,他以为李越格会喜欢他的特别,不然这么枯燥的生活,要怎么生活那么多年。
李一北的有些xing格是李越格非常讨厌的,爱装,任xing,太能折腾,变脸一样忽热忽冷的xing格让他捉摸不透。
酒吧里光线一如既往的差,包厢里一帮庄少于带来的的人,一个嗓子不错的女孩在唱歌,庄少于挺文雅地坐在那里,把气氛弄的像文艺沙龙一样。
李越格招呼都没打,开口就问,“人呢?”
庄少于指指角落,“刚还在发疯呢,这会儿大概睡着了。”
李越格的视线顺着看到蜷在沙发上的人,一肚子的火气莫名其妙的就散了,把睡着的人拉到自己背上,直接把人背了起来。
包厢里的人很识趣的只是瞥了一眼,没敢做声。
庄少于跟着他们下楼,到停车场的时候抽着烟在边上问,“你这是真打算跟他搅合一辈子呢?”
“一辈子还长着呢,怎么连你也cao心?”
庄少于似笑非笑的,一副穷极无聊看戏的表qíng,“我只是觉得你们俩够没意思的,再怎么说也是俩大老爷们,真要有点血xing该分就分,老这么暧昧着,过家家都没你们这么幼稚搞笑的,年纪轻轻的,别尽往没前途的歪路上奔。”
庄少于很少说这么多话,也鲜少过问他的事,但是旁观者清一样把他们的关系看的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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