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傍晚的那场xing事,居然没有失眠,安然地睡到了天亮。早上醒来时,浑身有种绵软的舒适感。这是他重生以来睡的最好的一个觉,没有充斥梦境也没有睁眼到天亮。
姚婉然已经出门上班,她现在在银行当一个小职员,是记得这是在他爸爸死后李越格爸爸帮忙安排的,惹过不少的流言蜚语。
姚婉然很不喜欢这样的流言,但是对搭上李家,从来抱着非常的热qíng,而且很希望他能有所作为。李一北每次被她念叨,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做点什么。
他在锅里热了豆浆和油条,又给自己煎了一个jī蛋,然后把厨房收拾的整整齐齐才回房间看书。他以前成绩不错,也挺喜欢学习,只要李越格不找他出去玩,他能在家里看一个周末的书。
在书架上找上学期的课本时,有点意外的找到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是本日记。
李一北望着自己以前的日记本,随手翻了几页,感觉像是一个人成年之后翻看日记来寻找成长的轨迹。不过他十七岁的日记比较让人失望,没有少年的忧郁也没有可笑的幼稚,一整本都是qíng诗,写给李越格的。
他都不记得自己还gān过这种làng漫的事了。
李一北把本子往书架高处一扔,又怕bào露的太明显,仍旧放回原来收放的地方。
虽然从没觉得爱过李越格是什么错误的事,但是把忘掉的东西重新感受一遍,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自己这么自私的一个人,怎么还能败在李越格手里了。
对着课本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李一北才意识到自己花了太多的时间来想以前和李越格的事qíng了,这不是个好现象。
晚上姚婉然下班回家,李一北就看到了她手上拎着礼物盒子,有点在劫难逃的郁闷感。
他妈去他房间里找出了前几天刚买的一件灰色风衣让他穿上,然后把礼品盒子塞进他手里,一边郑重地教他到了李越格家里要怎么说话。
“又不是去相亲,还要这样打扮?”李一北无奈,神qíng蔫蔫的。
“你长的好看,穿成这样才配。”他妈妈给他扣上扣子,把衣领拉凭证,打量了好几遍才满意地推他出门,“晚上冷的厉害,要在那边过夜也不用打电话回来了。”
外面又是一个yīn天,路上有不少水洼,李一北慢慢地走过街道,一边避让汽车碾过溅起的泥水。
这是1997年的冬天,街上甚至还挂着庆祝香港回归的横幅,在冷风里被chuī得簌簌作响,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走到李越格家的小区门口时一辆开到身边的跑车按了两下喇叭,降下去的车窗里伸出一颗脑袋,十分欢快地朝他chuī了声口哨,“嗨,李一北!”
李一北对着这张笑容满面的脸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他的名字,“许肖廷?”
他用的疑惑语气,许肖廷挑眉,“啧,这是刚认识我呢?”
李一北笑笑,脑子里哗啦啦闪过一些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不是很深刻,反正是和李越格差不多一类人,有事没事经常凑在一起,只是爱笑爱玩,表面看上去比李越格良善许多。
第3章曾经年少
李越格家有很多处房产,他父母都在北京,偶尔回家,住的也是常山路那边的房子,因为离一学校很远,李越格和他姐姐并没有一并搬过去,平时住这边,周末有时候会过去。
这个大院已经有些年头了,外墙有些剥落,露出了红色的砖,稀疏地长着一层青苔。院子里几颗数的枝桠已经遮到了四楼的阳台上,其中有一间就是李越格的房间。他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个院子,感觉有点压抑,尤其夏天的时候,枝叶伸展开来,有种遮天蔽日的气氛,一眼看出去全是晃眼的墨绿。
李一北记得2007年自己还回这里,周围拆迁新建了很多住宅小区,这个大院依然像古董一样完好无损地存在于这里,晚年回家养老的政界大腕们摇着扇子在树下下棋逗鸟,看到他还会打声招呼,看上去逍遥自在。那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年轻人住在这里,不会再有招摇的跑车载着美女进进出出老旧的院落,引得外人觉得这里很神秘得诡异。
许肖廷去停车,他在院子里慢慢地走,顺便重新熟悉一下这个院子。他和李越格认识的时间不算很早,那个年代的小孩都和各自大院的孩子抱团玩,两个人各玩各的,从来就没什么jiāo集,后来两伙人打架,和李一北扭打成一团的就是李越格,李越格只比他大半岁,但是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把人压在地上拳头就往脸上招呼下来了。
李一北被揍的够呛,在地上摸了块石头,想也没想就砸下去了。
这件事在当时闹的挺大,李越格在医院躺一个星期,把他那有权有势的爹也从北京惊动回来了,虽然没有兴师问罪,他爸妈也道了一个星期的欠,天天往医院送补汤。
李一北当时就躺李越格旁边的病chuáng,两人相看两相厌,谁都没说话,唯一的煎熬就是姚婉然每次送吃的来,好吃的必定先给李越格,忍了好几天没忍住,头上还缠着纱布地爬李越格chuáng上又把人揍了一顿。
不过结局比较惨淡,李越格称霸那条街多年,要把他收拾了还是轻而易举的事qíng。
这件事qíng过去后两人再在路上遇到后也能认出对方了,李一北天天受姚婉然那套教育方式熏陶,走路都目不斜视,背着个小书包,白净漂亮的小脸上尽是让人讨厌的高傲冷漠,李越格第一次发现还有人会用这种态度对他,内心不屑,但是又忍不住上去招惹。
初中时两人终于混到了一个班,大概因为周围都是陌生脸孔的缘故,两个人逆向思维地坐到一桌去,新仇旧恨暂时抛一边,晚自习时两颗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上楼的时候许肖廷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礼物,开玩笑,“哥们儿之间还兴送礼呢?那我这么空着手不是太突兀了?”
“不是我,是我妈送给白阿姨的一点礼物。”
许肖廷是李越格的死党之一,但是私底下两人基本上没什么往来,像这样偶然凑到一起,话题也热络不起来。
来开门的是李越格家的保姆,年纪挺轻,就是长相很寡淡,属于即使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也不太有存在感的人。客厅里有男人大声说笑的声音,听上去挺热闹。
保姆接了李一北手里的东西,让到边上礼貌地请他们进门。
转过玄关就看到了客厅里的人,坐在中间眉眼俊朗的男人是李越格的父亲李名岑,夹着一只烟谈笑的样子让人想到“指点江山”这个词。李名岑是个厉害人物,官场波涛诡谲,很多人宦海沉浮,大起大落,像他这种十数年如一日稳妥地步步高升的人,不管外面传说如何,总能让人发自心底地敬畏。
客厅里还有几个男人,李一北只认出其中一个是孜遥市的副市长孙邵文,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每次李越格闯了什么祸,不用惊动他父亲,孙邵文就把一切漂亮地摆平了,发展到后来,几乎成了李越格的心腹。作为回报,是他在官场上的平步青云。
李越格身边的这种人多了去了,不管你准备怎样低调普通,总有人围在你的身边,在你跌倒时身先士卒地去搀扶,用糖衣pào弹和花花世界来诱惑你,享受特权圈出来的另一个世界。
李越格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小圈子里,甚至都不用别人来引诱,就能理所当然地消受那种与众不同。少年的时候他总是对这样的李越格嘲讽不屑,后来却还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创造出的物质生活。
年少轻狂,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叔叔好。”两个人朝李名岑打招呼,礼貌地向其他人也笑笑。
“李越格在楼上,上去找他玩吧。”李名岑笑着朝他们摆摆手,像很多政治家一样,有着多面人格,这个时候就像个普通家长对待自己儿子的朋友一样,亲切和蔼,一点距离都没有。事实上,他只见过他们几次,而且没留下过什么深刻印象。
一楼是会客的正厅,装修的简洁大气,二楼风格就完全不一样,很现代也很细腻,不算奢侈,就是感觉每个细节都很用心,灯光和装饰都很有家的气氛。
客厅里只有李越格他妈和姐姐李卿岚,聊着天在看电视呢。
“白阿姨、卿岚姐。”时隔多年,这样的称呼脱口而出,感觉还是有点违和,很容易想起前世那些不愉快的过往。这个时候才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来找nüè的,既然都过了十年,自觉没什么可恨了,何必又抽丝剥茧一点点想起来呢。
这样想着,脸上的表qíng就冷淡得有些冷漠,李卿岚没注意他的表qíng,她的视线在许肖廷身上,“不是天天都在忙么,怎么今天有空上我家了?”
“哟,大小姐,我忙半个月还不许闲一天么?”
许肖廷和比他们大一岁,和李卿岚关系不错,两个人很自然地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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