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己把蓝抒放在什么位置呢,是一面镜子还是邵颐那样的存在,抑或是其他?
睡觉时李一北背对着蓝抒,暂时睡不着。
蓝抒从后面靠过来,气息在他耳边缭绕,“没睡吧,我们聊聊?”
“聊什么?”
蓝抒的声音有点捉弄的笑意,“聊聊我这些天赚了多少钱。”
“哦,那要等我去做做市场调查,还要看看你是在哪个会所。”李一北顺着他话题胡扯,扯了几句,自己也觉得没劲透顶,居然越活越回去了,说了这一生重新来过,难道还真要连xing格都要变成纯白无知。
蓝抒横过一只手来搂住身边的少年,在这个并不需要汲取温度的炎炎夏夜紧贴着温热的躯体,到了嘴边的话却只剩下一句,“睡吧,别的事明天再想。”
他知道李一北在想什么,但是他没法将自己剖开来给别人看,他并非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一副光鲜的外壳。他母亲是个温柔的女人,但是身体不好,被一身病痛折磨得脾气非常的坏,后来酗酒成瘾,醉了就神志不清,谩骂着将家里砸的一塌糊涂。
那个时候他已经很怕回家,每次走进那个一地láng藉的房子都会觉得自己会被吞没在里面,没有温度,死气沉沉,但偏偏是称之为家的所在,还有他唯一的依靠。
他想过最多的其实是逃离。
如果不是被曹家收养,他的人生几乎能看到轨迹,在那些脏乱小巷里穿梭的日子,任何一点想法都是奢望,即使长到成年,自尊于他来说也是和外表更虚伪的东西。
但是面对李一北,他还不想这么快将自己剥开。要是连最后一个想要抓住的人都离开,即使作假,他也愿意一直演下去。
李一北已经决定不在提这个话题,早场出去了一转,没有找到合适的兼职,赶在中午温度变得炙热之前回了公寓,和蓝抒一起做了午饭。
刚摆上碗筷就听到门铃声。
本来以为会是季攸,打开门才看到是很久不见的邵颐,旁边还站着一个大眼睛的姑娘,笑起来脸上一对可爱的酒窝。
李一北记得好像是在邵颐学校见过的女孩子,只是近看长得更漂亮一些,笑的样子很天真。
邵颐有些腼腆地介绍,“我女朋友,陈舟舟。”
女孩子很热qíng地李一北握了下手,笑着露出一排整齐漂亮的牙齿,“你可以叫我舟舟。”
李一北微笑着自我介绍,“李一北。”然后看了眼邵颐。
“我经常和她提起你,弄得她一直很想认识你,今天刚好有空就过来了。”邵颐和他解释。
请他们进门的时候李一北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哪里觉得奇怪,但是蓝抒已经偏过头来朝他们微笑,“还没吃午饭吧,要不要一起?我们还没动筷子。”
李一北跟在后面,明显发觉邵颐在看到蓝抒的时候僵了一下,像是一只捋顺了毛的猫瞬间又炸了起来,浑身都是他曾经熟悉的那种气息。
“我们刚吃过,”舟舟被蓝抒的外表和笑容晃的有点眼花,偏过头来朝邵颐笑,“你没说的朋友都是帅哥。”
“你也很漂亮。”蓝抒笑着夸赞女孩。
李一北招呼他们坐下,假装无知地去厨房的冰箱拿饮料。
邵颐的脸色很难看,没接李一北递过去的饮料就站了起来,声音gān涩地说,“不好意思,我忘了自己还有点急事,改天再来看你。”
他甚至都没心思去猜李一北为什么会和蓝抒住在一起,只要看到蓝抒,自己还是会被瞬间袭来的记忆摧垮就够了。
以前他和蓝抒几乎没说过一句话,蓝抒很傲,也很淡漠,很少主动和人说话。曹琛第一次在教室侵犯他的时候蓝抒也在教室,塞着耳机在角落里看书,从始至终都安静得好像不存在一样。
舟舟不明所以,还是很快跟着邵颐离开,一边抱歉地朝他们微笑着说再见。
李一北靠着门框目送邵颐的身影消失才回头对蓝抒道,“你好像吓到他了。”
“是曹琛吓到他了。”
第40章钓鱼上钩
李一北觉得就算蓝抒以后还会出见女人去他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是接下来的两天蓝抒的行踪都很规律,早上依旧睡到很晚,下午泡在书店,吃过晚饭后和他下棋或者看碟。
李一北问他最近迷上什么书了,这么废寝忘食。
“教人赚钱的书。”
李一北以为他是开玩笑,头枕着沙发笑得懒洋洋的,“其实就算一直这样下去,我也能养活你的。”
“那就先从改善生活开始,给我做点夜宵去。”蓝抒推他的胳膊,笑得并不是很认真眼睛里在想着别的事。
李一北果然起身去煮了面,一碗一个煎蛋,上面撒着切碎的青葱,底下是切碎的ròu沫,香味迷漫,闻着让人很有食yù。
电视里放着有些印象或者完全陌生的节目,换台的时候看到李名岑的脸一闪而过,还特意倒回来看了一下。
李名岑有着文人的清傲气质和政客的狡猾虚伪,人到中年依旧雄心勃勃,西装革履舌烂如花的时候很有魅力,连他父亲以前都很敬佩这个男人,时常挂在嘴边引为榜样。
蓝抒也跟着看了一会儿,评价,“李名岑很厉害,再过两年孜遥一派都会是他的天下。”
“不至于,孜遥的势力不比北京简单,又都是家族势力,一家独大的机会不太大。”
“但是论野心的话,李家大概独一无二。”
“无所谓吧,反正与我们无关。”
李一北把电视调到体育频道,拿了两瓶冰啤过来,一人开了一瓶。
他的酒量依旧糟糕,一瓶下去视线就有点散了,目无焦距地微笑时,即便不是刻意引诱,水亮的红唇也像是无声的邀吻。
暧昧的气氛若有似无,不知道是谁先吻的谁。
蓝抒吻的很轻柔,舌尖细细舔着唇,羽毛扫过心尖一样,有些心痒难耐的感觉。李一北放松身体地往后靠,舌尖引导着对方,吞噬一样慢慢吸吮,最后缠绕在一起,连呼吸都变成同调,紧贴的胸膛传过来的是杂乱的心跳。
少年的腰肢柔韧纤细,手掌抚摸着腰侧一直摸到胸口,指下细滑腻温暖的皮肤紧致光滑,吸附着手掌放肆抚摩,食指和中指夹着细小的rǔ头捻摩搓弄。
李一北仰着脖子微微呻吟,bào露出脆弱的脖颈。
蓝抒吸吮他的喉结和锁骨,身体挤进腿间,两个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磨蹭。
从尾椎窜上来的久违快感让挺直的腰背一下子就软了下去。蓝抒埋首在他胸前舔嗜,柔软的发丝在脖颈间来回扫过,痒痒的让人想要伸手去搔刮。
李一北感受到下身磨蹭的模拟jiāo合一样的节奏,咯咯地笑出声来,手指cha进蓝抒头发里,推着他的头往下。
意思再明显不过。
蓝抒从他胸前抬起头,幽深的眼底是深重的笑意,整张脸被晕染得xing感迷人,“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人吗?”
“算是吧,”李一北搂住蓝抒的背,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笑着反问,“那你是gay么?”
“或许不是,至少还没验证。”
李一北低头在他耳下的皮肤上咬一口,“天gān物燥,不宜玩火。”
说完从蓝抒身上滚了下来,面上表qíng淡淡,衬衣被揉弄得凌乱地挂在身上,赤着脚直接去了浴室,“我去洗澡。”
他不想再花时间去验证谁的感qíng,何况他连自己的感qíng都不能确定,仓促地越界,或许只会失去现有。
他在浴室呆的时间有点长,出去的时候蓝抒已经关了电视,似乎并不受之前的qíng绪影响,笑着和他说,“有时间的话我们去趟云南。”
李一北想也没想地点头。
第二天看到北京飞昆明的飞机票他才问,“我们这是去旅游。”
“算是吧,不过顺便去看点别的。”
“那里吃的东西不错。”
昆明的夏季和北京比起来像是两重天,天高云远,阳光明亮刺眼,但是空气凉慡清新,走在阳光底下也没有汗水的黏腻感。
李一北戴了副太阳镜,呲着一口白牙在阳光底下朝蓝抒笑的样子像是镶了一圈光晕,“我对这里挺熟悉的,说说你想去哪里?”
“我们去瑞丽。”蓝抒拉着他的胳膊往路边的树荫底下走,“别这么在太阳底下晒,这里紫外线挺qiáng,别晒伤了晚上回去抱怨。”
瑞丽出名的东西有两样——旅游和翡翠。
当然,还有赌石。
“你要玩的就是赌石?”李一北猜测地问。
“猜到了?”蓝抒笑笑,“虽然也是赌博的一种,但是比赌场更有意思一点,反正也是穷途末路,试一试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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