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村长问了。”夜无俦边添着柴火,边说着。
卿君闻言,再也没了睚眦必报的心qíng,心中有着什么堵着。便讪讪走回房,见她的chuáng板上多了层褥子,又多了chuáng崭新松软的被子。
之前小翠给自己的那chuáng短小的被子自己盖了大半个月了,小翠不会等到今天才来给自己换一chuáng,这被子,莫非是?
这小子,做起家丁来觉悟还挺高!若是他日他恢复了记忆,回想起这段时日卿君对他的所作所为,依他夜无俦的xingqíng,非除之而后快不可!想到这一层,卿君不由打了个寒颤。
哐当……
由厨房传来一阵吵杂声,卿君连忙跑去看。
夜无俦哀怨的望望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碗碎片,继而又一脸无辜的朝卿君卖萌。正当卿君无奈摇头,卷起自己袖子想在夜无俦将这个厨房毁掉之前来拯救它之际,身后又想起了小翠脆生生的叫唤。
“阿财哥,不是说好了等我过来的吗?”小翠一边焦急说着,一边将杵在厨房门口的卿君朝旁边推了推,自顾自朝她的阿财哥跑去。
夜无俦刚刚想弯腰将碎片捡起,被贤惠的小翠拦住了。
忽然小翠嗅了嗅鼻子,闻到了焦味,夜无俦方才想起来锅里的青椒。哼,美人在旁,他方寸大乱了,忘乎所以了吗?
小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熟练有素的拯救了锅里的菜。卿君在一旁看着,她抡起锅铲的姿势美极了,男人见了都会沉醉吧?
“阿财哥,帮我系一下围裙,我这身新做的衣裳被油污溅上了就可惜了!”小翠手中不停翻转,对身后的夜无俦说道。
夜无俦听到指令便乐呵呵屁颠儿屁颠儿给佳人系上围裙。不就系个围裙吗?用得着磨蹭这许久?!还有小翠这身新衣裳,卿君越看越不顺眼,便出了厨房,去了里屋。
过了一会儿,夜无俦跟了进来,他满脸颓败的说:“我从前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丁?”
卿君一个激灵,他想起了什么?
“为何竟连生火做饭也不会?”说着他又越发颓败了。
卿君见他备受打击的模样,心一软,安慰道:“倒也没什么,往后你有了小翠,还怕没饭吃?小翠做饭的能耐你我都见识了,往后定然不会饿着你的!”
谁知夜无俦这厮非但不领qíng,反而怒道:“你便这般迫切想我娶妻?”
妻?有焚琴、碧池两位大神在,小翠这小虾米估计排不上“妻”,只轮的上“妾”。
还是先给他打好预防针,凡事留一条后路。卿君这般想着,说道:“是妻是妾往后在再做打算,横竖先娶了再说。将来你再看上那家姑娘,我再与你做主。”
“我何德何能,娶了再娶?又何德何能,碰上这样通达的小姐?”夜无俦苦笑道。
被夜无俦表扬自己“通达”,卿君忽而觉着自己一番苦心果然没有白费,他定是领了自己这份qíng。于是连连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你要求亲便要抓紧了,我们过两天便要离开。”
“这么慌?”
“怎么还舍不得?你还怕小翠跑了不成?放心,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这小妮子已然被你拿下了,妥妥的!”
“小姐从前,阅人无数?”夜无俦问。
“我这话的重点是qiáng调我阅人无数吗?总之你要抓紧了,我可不愿再跟这儿吃糠咽菜了。”卿君不厌烦的催促着。
“小姐金枝玉叶,自是过不惯这山野日子。”夜无俦此话似乎很有深意。
卿君细细品味,又品不出个所以然。
说话间的功夫,小翠已然端着热腾腾的各色菜肴进了来。继而三人共餐。
席间夜无俦和小翠二人相互往对方碗里夹着菜,郎qíng妾意模样,让卿君越发觉得,这桩婚事,是妥妥的了。即便日后夜无俦恢复了记忆,回想起这段被她使唤做家丁下人的日子,她也尽心尽力给他物色了个秀外慧中的美娇娘,到时候便功过相抵,他也不至于对自己下手太狠了。
当晚一夜无话。
次日,卿君询问夜无俦求亲进展。
奈何这厮却一脸茫然,“我何时说要求亲了?”
卿君又将小翠从头到脚夸赞了一遍,这桩好事要是不成,往后可免不了夜无俦的打击报复。
“我虽忝为萧府家丁,若要娶妻,便也只会娶我心仪女子。她纵然是个天仙,若不对我心思,也是枉然。”
“这小翠这般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做得一手好菜,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怎么还入不了你眼?”卿君疑惑,这二人昨天明明郎qíng妾意,今日夜无俦怎么变卦了?
“可我打小口味重,偏偏心仪黑乎乎的排骨。”夜无俦饶有兴味道。
------题外话------
今日更的迟了,不好意思!
第十五章扶摇之风
心仪黑乎乎的排骨?这货口味真重。原来欣赏那种野xing美啊!想想焚琴的端庄淡雅以及碧池的娇俏可人,这夜无俦从前心仪的女子当中倒也没有哪个女子散发出什么狂野之美了。莫非,这一失忆,连xingqíng也转了?
昨日分明冷眼瞧着这小子同他的“翠儿”买菜时邂逅的柔qíng蜜意,一同烹饪时候的如胶似漆,以及相互夹菜时候的郎qíng妾意,难道自己亲眼所见还假了不成?
这小子,不会是……害羞了吧?
又或者是潜意识之中想起自己原本心之所属?
焚琴是他日他的中宫正妻,为了碧池,他竟连江山也可抛却,这样的生死大爱面前,小翠这样涓涓细流或许真的太过轻飘了。
卿君眼见着自己的暗藏玄机后路的一招如意算盘即将落空,正暗自踌躇:“这可如何是好?”
夜无俦仿佛见不得她如此,正皱眉张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外有个男人在叫嚣着。
“萧旺财!你给老子出来!萧旺财……”
似乎来者不善,夜无俦似乎已经对旺财这个角色入了戏,听到这样的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夜无俦忿忿出门迎战。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夜无俦睥睨着凤眸,对门口一位黑黑壮壮憨厚实诚的小伙子问道。
卿君此刻也跟着出来看热闹。是……昨天帮她生火的复生?夜无俦什么时候跟他结下了梁子?
卿君满腹问号,站在夜无俦身后看事态发展。
“我便是小翠的青梅竹马!你说我来所为何事?”复生一脸愤然道。
哦,原来是原配来护花了!难怪昨日见复生神色殷切婉转在小翠家门口转悠。被卿君逮住来帮忙生火的时候又形色匆匆、心不在焉模样。原来这小子是小翠的前度!
这小子,换做从前的夜无俦,敢这般狂妄叫嚣,后果可是堪虞!
这位壮壮的小伙子,模样倒是不赖,怕是在这小渔村内也属姿色上乘之流了。同小翠一起,倒也般配。
若非半路杀出夜无俦这么个高段数的姿色,这小翠怕是会甘心同他这般“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在这小渔村里了此一生了吧?可事实难料,想到这一层,卿君不免同qíng哀怨的看了眼那复生小伙子。
夜无俦只是淡定浅笑着:“这位‘青梅竹马’小兄弟,你来找在下,却问在下你来所为何事?你倒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那复生黝黑的脸蛋因为愤怒涨的通红:“道理?你同我讲道理?我同小翠原本双双对对,我便只等着明年将家中房屋修葺一番便向她求亲成婚,你倒从中cha一脚,你来说说,你这又是什么道理?”
复生振振有词,此时同卿君一般来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围城一堵人墙,大有包围两位男主角之势力!
夜无俦不动神色,只是淡然看着对方。论心理战,这位乡野小子哪里是从小浸yín其中的夜无俦的对手?即便失忆,卿君总觉得,夜无俦潜意识里的有东西,总还保留着。
复生被他看得发毛,转而以攻为守,他怒吼道:“现在村里多少流言蜚语,你这样,置我于何地?”
夜无俦悠悠启齿:“小兄弟,在下有几样事qíng不明,一,你如此指责在下,是否与翠儿已然有了婚约?亦或是已然定qíng?”
“还没有,但你若不从中作梗,也是迟早的事!”
“那……我便当作是没有,那此番你如此兴师动众,便全然没有出师之名!二,所谓流言蜚语,是否你亲自证实?在下对翠儿是否逾矩怠慢了分毫?”
复生此刻支支吾吾,皱眉想着如何回他。
夜无俦没等他回答,咄咄bī人道:“若没有,关于流言蜚语对你造成的困扰,gān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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