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_纳兰无常【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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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无俦便是那种你可以算计他、可以挑战他,甚至可以忤逆他,但是绝对不容你怜悯他的人。他面上闪过一丝不悦,道:“本王十岁时便得高人指点,茹素健体,耐得饥寒四时安。古往今来多少帝王,了却君王天下事之后便骄奢yín逸、酒池ròu林,出入有步辇,起居无cao持,尊贵无尚,却也薄命短折。”

  说完轻蔑扫了眼卿君:“七王妃每日尚在呼呼大睡之时,本王便早起磨练了。本王的对手多为长辈,人老姜辣,同他们过招丝毫马虎不得。然而本王尚壮年,即便果真扳不倒他们,凭着一身铮铮体魄,本王乐意看他们一一驾鹤仙游。”

  卿君被这一番言论折服:“jīng辟啊!论持久战啊!就是现在整不死他们,即便熬也熬死他们!”这寒碜的晚膳之后,又被夜无俦拖着到太液池边散步消食。已然chūn夏jiāo际,太液池边有水糙茂盛,一路行来,硬生生撞了满脸的蚊子,耳边也净是嗡嗡蚊鸣。卿君那把桃花扇不停的拍打着也无济于事。

  被禁足许久,难得出来一趟,这西京已然从乍暖唤寒的初chūn一跃而至盛夏了。

  夜无俦则在一旁怡然自得。

  卿君奇怪,他为什么没被蚊子咬:“莫非这蚊子是王爷圈养的?这般放出来是招呼臣妾的?”

  夜无俦面上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蚊子欺生。本王天天来同他们作伴,七王妃久在屋中蛰伏,它们自然瞧着你眼生,便要好生同你意思一番才妥。”

  “臣妾蛰伏房中也是夫命难为。”卿君反击道。

  正当卿君思忖着,改明儿得找袭人无缺她们帮忙制点儿花露水不可。反应过来时双肩已然被面前的人抓紧。夜无俦,他说:“以后可要乖些,我便不再禁你足。”

  仿佛,这一树一树的花齐齐开放。卿君内心很受用。

  第二十章公主无暇

  那种悸动,在煮鹤来报“焚琴求见”的时候戛然而止。夜无俦凤眸扫了眼卿君,她似乎云淡风轻。

  焚琴来西京已然有了段时日,看样子是要回平陵执行任务去了,她求见八成是同夜无俦道别。推己及人,卿君自觉也该给两个有qíng人独处的时光。

  “夜无俦,我劝你早早收了焚琴吧!你们这样两地分居异地恋,尽管你们彼此qíng比金坚,但多少有些危险!收了焚琴,你也不必再来我这儿晃悠了,你我落得gān净!我也……”

  卿君似乎感到夜无俦眸中的寒意越发凌冽,那句话到嘴边的“我也可以外出猎艳快活,各不相gān”,又生生被咽下。

  今日二人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解,他刚刚说了给自己解禁,这到嘴的肥鸭子,可不能被自己三言两语给吓飞了!于是乖乖闭嘴。

  夜无俦又一次,愤然甩袖离去。

  卿君在他身后追了两步,没追上,那人腿长步子大,生气起来速度就更快,她眼看着追不上,便望着那个背影,喃喃道:“本是为你们好的实在话,不明白你生气做什么……这解禁的事,还做不做数了……”

  卿君依旧被禁在府中。

  深宫寂寥,卿君算是尝到个中酸楚。古代宅女不易做,上一世习惯了无wifi,不生活的日子,前一阵忙于梳理各种历史地理常识,又有夜无俦乱了心智,分散了些许心绪,这会子忽而归于一潭死水,卿君真心耐不住。还有三从四德、规行矩步、笑不露齿神马的,最讨厌了。

  卿君头发甩甩,心下了然:发掘何以消遣这大把时光的法子成了当务之急。

  已然入夏,七王府内植被丰茂,美则美矣,然则蚊虫繁多,卿君并一众家丁皆是苦不堪言。卿君当日同夜无俦散步太液池边时便计划着要研制“花露水”的宏伟大计便在这般背景下呼之yù出了。

  这天,卿君给家丁们做了动员工作,以一句“人生苦短,都折腾起来罢!”华丽收尾。看着一个个热血沸腾,小宇宙即将燃烧的表qíng,卿君知道,自己赖以忽悠人的口才,已然又jīng进许多。

  卿君知道,现下这七王府里的一gān人等皆胸怀当年人民群众齐心协力除四害时的极度膨胀的热qíng,宜充分利用方不负了恩泽。

  子衿、子佩除外,卿君将众人分成三个小组。

  第一组,从中选取出书法丹青本事属上乘的,负责设计描绘盛花露水成品的容器,并负责同宫中官窑接洽,烧制出适宜的小瓷瓶;再将剩下家丁分成男女两组。

  第二组,清一色女娃,认真心细,主要负责准备原料以及制作花露水时候需要的器具设备;

  第三组,清一色体态稍壮的汉子,主要负责整个制作过程。

  子衿作为这具身体原本那个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的“萧卿君”的发小兼陪读,耳濡目染,一般的书画自是不在话下,所以足以胜任第一组的创意总监。

  子佩则以其“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特质荣任第二、第三组的生产总监。而卿君则以千年后穿越而来的道听途说,自封为技术顾问。

  这王府有一样好,便是物资极度丰富,但凡能想到的都唾手可得,不可得的,也有一众巧夺天工、鬼斧神工的能工巧匠可以置备出来。

  原料很快便置备齐了:酒,薄荷、金银花、huáng芩、白藓皮、huáng柏、冰片、防风、珍珠粉、麝香、牛huáng。隐约记得某部清宫剧中曾提到麝香易致滑胎,所以只需添加少量。

  古代的酒浓度一般都不超过二十度,现成的白酒难以达到制作要求,所以需要蒸馏提纯。

  酒jīng较易挥发,则加热后产生的蒸汽中含有的酒jīng浓度增加,收集酒气并经过冷却,得到的酒液虽然无色,气味却辛辣浓烈。其酒度比原酒液的酒度要高得多。

  如此循环反复,可得高纯度的酒。

  以卿君上一世多年混迹三里屯的经验,浅唱一口,至少不逊色于伏特加。

  接下来将上述蒸馏酒同一gān原料混合,加热,搅拌均匀,然后在室温下静置十数日,过滤除去杂质后即得到了传说中“花露水”。

  这文艺而又小清新的熟悉味道,令卿君恣意怀念起童年每一个被花露水庇护的夏天。将原液分发给众人尝试,晚膳后于太液池便游dàng半个时辰后,众人皆叹此物驱蚊有效。

  子衿旗下的几位的也已然收官。小瓷瓶口径一公分,瓶宽两公分半,高三公分半。素胚勾勒出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瓶身,瓶口以小巧木塞封口,瓶颈处系一褐色编织挂绳。

  jīng巧婀娜,清雅素丽,捧于掌心,爱不释手。花露水的芳名取“花露重,糙烟低,人家帘幕垂”之意。只这一句,小小瓷瓶里的药水便有了宋词的表qíng。

  推己及人,这实乃是夏日居家必备。于是卿君决定内销转出口,从创意、生产人员中调拨jīng英入销售部门。

  府中家丁最低月俸四两银子即四千文钱,初步定价100文一瓶,所有销售人员提成50文。

  由于府中材料器材一概免费任取,加之这七王府一gān人等皆是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原材料成本以及人工成本几近为零,所有销售所得即为利润,华丽丽的利润!

  一时间,这名曰花露水的神奇药水惊艳的整座七王府,丫鬟、家丁自是不在话下,就连平日里冷傲惊艳的宫中妃嫔们也追捧这小巧的瓷瓶。

  甚至宫外的贵妇名流之中,花露水的气息也悄悄地钻出来,被贵妇们的风qíng万种的用扇子扇开去,这活脱脱一副活色生香的图画。

  是日,正当卿君在屋里专心数钱的时候,煮鹤来了。

  他说,爷给自己解禁了!

  卿君喜不自胜,当下便绕着摆满了银子的桌子跑了三五圈!煮鹤鄙夷得望了眼,便转脸准备走。她在煮鹤眼中原本便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他也见怪不怪了。

  “煮鹤,留步!”卿君叫住了他。

  “这个,给你,我这儿清冷,你们爷估计是忘了来这儿的道了。我也身无长物,这是我们自己制的,早便听闻煮鹤你深谙此道,我便班门弄斧了!”卿君说着,将一个小瓷瓶jiāo给煮鹤。

  煮鹤拿了这瓷瓶,目光在卿君面上探究了一阵,道:“在下却之不恭了!”

  煮鹤往外走了几步,顿住,回头又yù言又止,最终道:“王妃以后,可都改了罢!爷他气的只是王妃的不在意!”

  “从前我顶在意,那时我……但如今,焚琴、碧池层出不穷,我在意得过来么?”卿君面带笑意,悠悠道。

  “我不明白爷要将你们一同收了有何不妥?莫说爷是皇子贵胄,将来更是贵无可贵。即便是寻常男子,三妻四妾也无可厚非。”煮鹤不解道。

  卿君见他似乎并不着急走了,因为她见煮鹤已然在她方才数钱的桌子旁做了下来。

  “焚琴倒是在意,她幸福吗?碧池又如何?我又为何,明知相思苦,却还要步了她二人的后尘?你们爷气度非凡,但不是每个女人都要为之所动。”说着,卿君拿起桌上的银子比划着,“他不是银子,没法让每个人都趋之若鹜。对此,他要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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