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王面前道母妃的是非?阿卿是嫌这深宫岁月太过寂寥了罢?”夜无俦目光微敛。
“世人皆知王爷同乔妃母子qíng深,我又岂敢造次。虽则如此,我仍满心羡慕那位跳胡旋舞的幸运女子,帝王之爱从不纯粹,而她却牢牢占据了皇上的心。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除此,女人还图什么呢?”卿君道,“值此,也算酬了她的一片深qíng。”
暖风阵阵,拂起了她的凌乱的长发,chuī皱了她的衣角。夜无俦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孱弱女子,仿佛要看穿他所不知晓的她的内心。
“卿君,甚爱芍药么?”夜无俦毫无征兆的发问。
“啊?”饿的眼冒金星的卿君弱弱的问着。
“若是,本王在你院中辟出一处来,种上些许便是。只是不可,再如今日这般由着自己xing子胡来。”
卿君心下了然,原来,这厮是在说方才自己同夜无忌的互动。
“你戏过了吧?四下无人,顶多还有匿在暗处不方便现身的金吾卫,你还做这般拈酸吃醋模样不累?夜无俦,放松,暂时放下你的面具罢!”卿君轻声道。她已然没什么气力朝她霸气侧漏的吼叫了。
夜无俦一把扳过卿君身子,恶狠狠道:“你七王妃的名号便是这般得来的?你看看自己!衣不蔽体还同老六……这成何体统!还有,谁说本王拈酸吃醋是装模作样?本王这便教教你,七王妃该守的妇道!”
席间,她不知从哪里习得这怪异舞蹈。“胡旋舞”?他最熟悉不过,她这舞不全然是。席上,夜无忌贪婪的目光让他由始至终的不舒服。他二人因这芍药花而起的一番互动,他净收眼底。萧卿君,这便是你的一心一意吗?好,很好。
恍惚之中卿君并未听得真切,她只是看着夜无俦发了一同三昧真火,然后,自己的嘴巴就被他莫名其妙啃了一通。卿君大脑虽然转速降低,但是防御机制是出自本能。她咬住在她唇边辗转的唇,想给对方一个警告。可是对方仍然不以为意。于是,卿君狠狠咬下去!
终于,整个世界清静了!
夜无俦冷冷睥睨被他一只手钳制住的卿君,另一只手轻轻拭去自己红肿的唇边的血痕。
终于,卿君阖上双眼,从夜无俦身旁滑落了下去。在夜无俦仓皇之间将卿君稳妥接住,那人昏迷前似乎呢喃着一个字:“饿……”
第三十三章故伎重演
卿君记得饿晕前自己万分饥渴的凝望着数十丈开外的麟德殿内筵席上罗列的珍馐。而此刻,自己是在小米粥的香味中渐渐苏醒。同样的是,两次都有同一个男人在场——夜无俦!
他先将卿君轻柔扶起,将枕头摆弄了好一阵,终于调整了一个他认为舒适的姿势,然后接过子衿端过来的粥,舀了一勺,放置唇边chuī至适宜温度,然后递到卿君嘴边。
夜无俦做起这套动作来,生涩而深qíng,卿君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一时竟然顺从的喝掉了一整碗白粥,忘记了加上点儿小咸菜,更重要的是,忘记了向造成自己悲壮饿晕的肇事者表达自己最真挚的愤怒!
满意的将空碗放置在子衿手中的托盘上,子衿关切看了眼小姐,卿君还以她“安好”的眼色。子衿方安心收拾妥当了,出了房间。
夜无俦自卿君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饿了不知道吃,也不知道说,还那样群魔乱舞卖力的扭得风qíng万种!阿卿这样的奇葩,本王还真是一时词穷,想不出什么来形容。”
卿君补充了点儿能量,但是依旧很虚弱。反正卿君已然见惯了对方**腐朽的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的丑恶嘴脸,早已有了免疫,所以懒懒的没有回应他的挑衅。
估计是见自己处心积虑的挑衅没有回应,夜无俦无趣道:“这样的无理指摘你都忍得了?看来身子是真够虚弱的。虽然你着实该骂,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你还是先歇会儿,暂时不宜进补过猛,过两天我着人给你送些补品来。养jīng神点儿,我再来骂你!也不枉费我一番唇舌!”
夜无俦一边说着,一边将卿君的身体放平,小心翼翼似在捧着一件瓷器。给卿君盖被子前,望着她瘦弱的身躯道:“你看看你,这衣服都撑不起来了……”
恍惚之中,卿君似乎看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不舍。只是那一瞬,继而又被恶狠狠的狂怒代替。因为门外响起了一位故人的叫唤以及子佩苦口婆心的劝阻。
“本王听闻卿君姑娘有恙,专程来探访……”
“七王爷……同……七王妃正在……就寝,七王妃现在安好,六王爷无需挂念,请回。”子佩吞吞吐吐道。这小妮子何时启动了“毒舌”模式?难道,又收了夜无俦的回扣?
卿君狐疑看向榻旁的夜无俦,嘴角噙笑,正在……宽衣?!
这货,大白天,自己又是半死不活的,他……他脱什么衣服?!
“这才刚过午时,卿君姑娘就……”
“哦……我们王爷王妃每日……就寝……并无定时,也无定数的”
卿君简直要羞愧而死!这该死的子佩,说他们大白天那啥就算了,竟然还对外宣称他们每日那啥,无固定时间,无固定——次数?!卿君此刻真真想冲出去掐死那位乱嚼舌根、财迷心窍的子佩!
可是这样可恨的子佩却甚是如夜无俦的意。他的嘴角快要咧到耳后跟了!
一个太过高兴,没有刹住车,他竟然将自己上身所有的衣物都褪去了,luǒ露了壮实的上身。卿君羞愧的背过身。
夜无俦自顾自上了卿君的chuáng榻,扳过卿君羸弱的身子,搂在自己袒露的怀中。
门外响起了夜无忌执拗的声音:“卿君姑娘晕倒,此事可大可小,今日本王非要亲眼探访,否则不放心!”
说完,他便闯了进来。
这时,夜无俦方慵懒的起身,将自己胸肌、腹肌以及xing感的肌肤都一览无余一并展示在面前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面前。不同于夜无俦的放làng,夜无忌看见夜无俦这样的形容时眉头锁成了“川”字。转而望向chuáng榻上的人,卿君无奈的坐起身,报赧的朝来人点头问了好。
夜无忌看清了卿君之后,面上旋即被蒙上了一层死灰般的颓唐。
自从昨晚宴会上卿君舞毕被夜无俦那般形容的带走,夜无忌便听闻了宫中几乎人人皆知的一个事实——萧卿君,荣国公幺女乃七王爷夜无俦的正妃。
从来懒理宫中杂事,连这些无谓应酬自己也是可免则免。原本自诩潇洒,谁知却让孤陋寡闻为自己的一段孽缘起了头。
既然起了头,却不能因为旁人的三两句便可收手!他要亲眼见证!要她亲口承认是她耍弄了自己,欺瞒了自己!
可是真到了亲眼见证的时刻,他竟然失控了。
“既是七王正妃,为何要许我萍水相逢的qíng分,同我游遍芳丛?为何无端出现在青楼之中?为何跳着那般妖冶魅惑的舞蹈?”夜无忌朝chuáng榻上的卿君怒吼,直直盯着卿君,那眼神让人心里发毛,看的卿君各种闪躲!
卿君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当真是他口中那般不堪做了许多对不起这龙阳君的事qíng。可是回顾那日,自己以为他断袖,相处之间坦坦dàngdàng,倒是无瑕对他多有挤兑。莫非,这货是来打击报复的?
卿君尚未来得及反驳,便被夜无俦挡了话头。
“阿卿只是害喜,并无大碍,六哥可以宽心。”夜无俦装模作样的给自己套上了件袍子,却并不穿严实了,故意系了个松散的结,露出了自己半个胸膛,“另外,阿卿是本王正妃,六哥方才那般口口声声她的闺名,若是教旁人听见……怕是不妥。”
夜无忌却并不理睬他,冷冷看了卿君许久,终于,甩袖离去。
整个世界清静了。
夜无俦探究不满愤怒的本xing在夜无忌离开之后bào露了出来,卿君现下无力同其周旋,只想养会子神,等会儿再进点儿膳食。
所以乖乖老实jiāo代:“信与不信随你,我只说一遍。我只同他一面之jiāo,相处由始至终都有无瑕在旁,你若不信可找她对峙。”
“一面之jiāo他竟然跑来我七王府寻人?你有那么大魅力?”夜无俦打击道。
“于是你便故伎重演?”
“先前一个江浸月,本王替你打发了!现在又是我六哥!你这女人背地里究竟招惹了多少男人?!”夜无俦吼道,“游遍芳丛?青楼之中?妖冶魅惑的舞蹈?这桩桩件件你都给本王一一解释清楚了!”
继而看到卿君面上的颓败苍白,以及眼底的一片乌青,心软了。qiáng忍内心的诸多不慡,柔声道:“歇会儿吧,稍后我叫你起来再喝点jī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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