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_纳兰无常【完结】(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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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新帝夜无忌忽然登门。

  夜无忌以往来过这七王府几回,似乎回回借不受待见。如今,时移势易,他成了皇帝……由于夜无俦的缘故,他……依旧不受待见。

  夜无俦在大厅见了夜无忌,只是躬身作揖,叫了声“六哥”,并未行君臣之礼。夜无忌倒也不甚在意。

  “朕来瞧瞧卿君。上会见她面色不太好,带了些补品……”夜无忌自顾自说着,并未发觉脸色越发暗沉的夜无俦。

  “阿卿已经休息了,补品本王带你转jiāo便罢。说来本王也乏了,阿卿还在榻上等着我……就……”夜无俦不放掉任何一个教他死心的机会。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七弟便……‘乏了’?”夜无忌有些挫败道。

  “难道六哥不知本王同阿卿新婚燕尔,每日就寝……并无定时,也无定数么?”夜无俦挑眉道。

  夜无忌却并不气急,温润同其周全:“那朕便到房中瞧她去,亲眼瞧见她无恙,朕便回宫,不打搅你们……休息。”

  还真是顽qiáng,怎么也气不走。夜无俦暗自腹诽,自己这位人称“拼命六郎”的六哥可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物。对于旁人的“不平”尚且如此上心,更遑论自个儿碰上的“不平”?从何时起,他竟然会有低声下气的模样?何况他现在还坐上了皇位?

  光是顽qiáng也就算了,竟连廉耻也罔顾了,还要到王妃的闺房中去探病?成何体统?他不要脸,自己还要脸!

  夜无俦无奈拦住正要往内厅走的六哥,敢qíng这朝她房中的路,他都这般熟了?坐在太师椅中的夜无俦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é,吩咐煮鹤道:“去叫王妃起来面圣。”

  煮鹤方抬脚,夜无俦又补充了一句:“叫她裹严实点儿……外面冷。”

  煮鹤嘴角勾了一下,不过是不想教夜无忌瞧见了不该瞧的,这七爷,小气吝啬起来……还真有点儿过分。最好将七王妃藏在房中,除他一人,旁人谁也别想瞧见。

  旋即卿君便到了。她本便并非夜无俦所说那般,“在塌上等他”,本便是穿戴整齐的待在房中看书来着。亏得是她没有听见方才夜无俦的胡言乱语,否则,还不羞愧死?

  只是,出门前,煮鹤神神叨叨的教自己披上了件披风,还吩咐子衿将自己脖颈各处掩裹严实了,说什么外面风寒。至于吗?又不出门,只是上趟大厅……卿君懒得问,便照做了。

  到了大厅看见了夜无忌那死变态,转念想他如今是皇上了,方yù行礼,他便眼疾手快的过来搀扶,连连说道:“免礼免礼!你伤点儿了吗?要不要我找宫中御医给瞧瞧?这脸色比上次瞧着是有些好转了,不过,较之从前涣月阁中相见却是差多了!”

  卿君扯着嘴角挤出点儿笑,回道:“是啊是啊,万物变幻莫测,如同皇上的‘取向’都可以朝秦暮楚,更何人的气色?对了,那涣月阁的绿绮姑娘后来如何了?既然现下皇上又无心断袖了,那绿绮也对皇上qíng深似海,皇上还请善待!”

  之间夜无忌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夜无俦讶异看向他——断袖?早便听闻六哥荒诞癫狂,竟然还好这一口?如今,又来招惹他的王妃,这货是要男女通吃啊?!

  夜无忌解释道:“朕同绿绮原本便是知己好友,朕已然给她安顿好……”

  此话于卿君听来确实推脱,打断了他:“莫不是皇上嫌弃绿绮出身风尘吧?”

  夜无忌也听出卿君话中的鄙夷,连连回道:“怎么会?”。

  沮丧至极。莫名其妙成了皇帝,悠哉游哉的日子便终结了。这段时日,将父皇风光大葬,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好不容易抽空想起那日见着卿君,她面上的苍白,不禁心疼,抛下繁冗政务,便直奔这七王府中来。

  他这七弟原本便是个狂妄桀傲之人,见自己打着他家王妃的主义自然更是恶言相向。他话语里的明示暗示他怎会听不明白?他句句昭示着卿君的所有权,听得自己沮丧万分,却还要极力掩饰。

  此番前来自取其rǔ,当真,便只想瞧瞧她。冷宫当晚不管是谁伤了她,他觉得自己都逃不开gān系。毕竟是自己醉酒失态,带她去的冷宫。遇上了袭击自己却昏睡过去,没有尽到守护职责。

  看到她安好,他也就安心了。其实当日知晓她是七王妃,自己便已然心灰意冷,更何况,她始终对自己冷面以对。若是旁人的妻妾,自当不惜余力,抢也要抢过来。可她是自家兄弟的王妃,可恶的是自己如今还做了这劳什子皇帝!

  从前总觉得她是落寞寂寥的,他曾问过她,老七对她好不好。当时她只是含糊其辞回了句“好”。可是他知道,并不好。

  夜无俦哪里忍受得了夜无忌这般直勾勾在卿君身上流连?尽管卿君果然听话,裹得严严实实。他一把夺过卿君,道:“人你看也看了,六哥若没别的事,我们该就寝了!”

  卿君脸上又多了几条黑线。就寝?大白天的就寝?!敢不敢再饥渴点儿?!

  夜无忌挫败道:“卿君身上有伤宜静养,七弟注意点儿,莫要折腾她了!”

  卿君在两人中间,恨不能打个地dòng钻进去!

  好在夜无忌忽然想到点儿正事,将话题从她身上转移了。

  夜无忌从身后侍从处拿出了他的玉玺,扔到夜无俦手上,道:“朝中军务政务,朕不胜其烦。老七,往后圣旨,你看着拟罢!”

  夜无俦掂了掂手中的玉玺,凤眸微眯,道:“你不胜其烦便丢给本王?我劳心劳力替你解了忧,倒教你腾出空来调戏阿卿?六哥,你说这样蠢的事qíng,本王会不会做?”说完便将手中玉玺又扔给了夜无忌。

  夜无忌似乎不甘示弱:“朕没记错的话,先帝临终是jiāo待了老七你辅政的。莫非,七王为了守擂王妃,竟要逆了先帝旨意?还是,七王害怕自己守不住卿君的心?”话毕只见那玉玺又沿着华丽丽的抛物线落到了夜无俦手中。

  卿君紧张的在一旁瞧着。传说中的玉玺,就被这两人当球似得扔来扔去的,看的好不惊险!

  夜无俦又掂了掂手中的玉玺,玩味的咀嚼着夜无忌的话,思虑良久,道:“笑话,本王的王妃,身心皆系本王,还怕谁抢得走?”

  卿君终于忍无可忍:“你们,能不能不要扯上姑奶奶我?!”

  最终,夜无俦应承下了这玉玺的gān活。而夜无忌也不好再做耽搁了。

  转生回宫时,他在卿君耳畔轻声道:“你是使君,我便断袖;你为罗敷,我便御女。朕的朝秦暮楚只为你,卿君莫要再鄙夷了。若你当真幸福开颜,朕自然不作滋扰。”

  卿君抬眸与之对视,他却在她怔怔之中渐行渐远。

  夜无俦叫煮鹤将玉玺收好。虽然他们两人方才都如此淡然不屑,但毕竟有关国运的圣物,还是妥帖收藏的。

  转脸却见卿君痴痴傻傻的望着夜无忌归去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看够了没有?!”

  卿君白了他一眼,转身回房。夜无俦却不依不挠跟在她身后,唠叨着:“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同我六哥去涣月阁作甚?他上回说你给他跳舞?跳得什么舞?跳舞时穿了什么衣?你……你给本王说清楚!”

  煮鹤一路跟在七王身后,皱眉想着,这……还是他的七爷吗?

  到了房中,见七爷将王妃揽在怀中,朝榻上拽,煮鹤便心知肚明转身出了房间,知趣得为二人关上房门。毕竟,皇上说的对,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掩门的刹那听得房内传来七爷猥琐的声音:“阿卿,我想……”

  “不许想!”

  “阿卿,我要……”

  “不许要!要发qíng别对着我,找焚琴去!”

  伴随“彭”的一声,随后响起了七爷的哀嚎……

  第四十章huáng花闺女

  自那日夜无忌将玉玺jiāo付夜无俦之后,夜无俦便越发忙碌,而夜无忌则越发闲的蛋疼。

  瞥见了案几边那只静静躺着的竹蜻蜓。那是夜无忌托人送过来的。他常常送些小玩意儿过来。时而是玳瑁制成的古筝假指甲,时而是只得半个手掌大小的犀角梳篦,时而是几句他自己杜撰的酸诗,每每睹之,便思及那张清秀的同夜无俦有几分相似的脸。

  对于这个曾经的龙阳君,卿君真是避之不及。即便他对自己再如何qíng深似海,每每想起他曾是个弯的,卿君就会觉得反胃。

  夜无俦被国事忙得几乎没有什么闲暇折腾卿君。虽然夜无忌将皇帝的权限全部都给了他,但西凉皇室在大环境下还是积弱的。夜无俦每每有些改革举措,总会遭到顽固势力的抵抗。比如——平陵的萧伯殷、青川的江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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