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那位王爷虽说是个杀神,可不好女子这一点倒是尚好的!早先止了行军之中让营jì伺候之事。现下又让这蛮子饶过四人,可见,这喜欢男人的倒也非是一无事处!这晚上必能睡个安生觉了。
次日早上,鸳儿早早醒了,醒来却见身边那王爷虽仍贴着自己睡着,却不似前几日般搂得那般紧了,先松了口气,这才起身收拾着,又叫着王爷起来用过早膳。
“咦?这处的痂……怎么裂开了一点子?”鸳儿凑在王爷腹间伤口那处,皱着眉头问道。
王爷那里眉头微微挑,淡声道:“似是昨儿晚上睡时……蹭了下子。”
“蹭?”鸳儿愣了愣,“哪里蹭的?可疼?”
王爷侧过脸去,嗽了一声:“没什么,伤口没裂便好。”
鸳儿又仔细瞧了瞧,见确实未出血,这才略放了心,只得还得嘱咐着:“便是觉着痒也莫用手去碰,不然又要重养,再弄破了……”
听着她这柔声唠叨,王爷连连点头:“好好,本王自会仔细。”
鸳儿抬眼瞧了王爷一眼,不再做声。这王爷,只在摆谱时、拉不下脸面来时、故意气人时才说“本王”,这么些年了,真当她听不出来?
大军停歇约一个月,八月初便拔营向东。
王爷身上那伤已经养好,骑得了马。早先便派了斥候四下巡查,见四周确无敌军方启程向东。
这一回,再不似来时那般谨慎,虽仍遣着人四处寻查,可到底是班师回朝的,除压着俘虏那处外,旁人脸上皆是带着一脸喜意。如果大捷,这一回回去,必是人人有赏的!
前方数人骑着快马迎来,远远的便招呼着,今日带着兵马的乃是何康,见了前面来的乃是赤松关的守备,忙迎了过去。
“张大人得知王爷凯旋班师,特命小人前来迎接!”那人脸上欣喜异常,在马背上抱拳。
“大人一路辛苦了,还请先到后头歇息着。”何康忙抬手请着,带着那几人进了队中。
“不敢不敢,哪有众位将军大人辛苦?”那人忙笑道,又问,“王爷呢?小人现下便去拜见。”
“这……”何康脸上带着丝古怪,说笑不像笑,说正色又不像正色。
那人愣了愣,满是不解,此前听闻王爷身上负伤,莫非那伤太重不成?!
何康转头冲着后头两个亲兵招手道:“可瞧见王爷回了?”
“尚未,一早儿便带着……骑马出去,这会儿还未曾回来呢。”那人忙弯身禀道。
何康这才咳了一声儿,正色道:“王爷这几日白日里皆要骑马出去游走一番,至正午方回来,大人不如且先下去歇息一阵,待王爷回了,再差人去请几位觐见可好?”
听得王爷还骑得马,那人方松了口气
,忙抬手谢过,跟着一个兵卒,向后头一辆空着的马车骑去,上去歇息着。
“累了?”手中那缰绳并未紧着,只任胯下紫夜肆意走着,王爷手轻挽在鸳儿腰间,贴在她耳后轻声问道。
鸳儿脸上微红,侧头向着另一边,只道:“王爷,该回去了吧?”
“才出来两个时辰,不碍得。”
“……若军中有事,寻不着主帅可不好。”
听着那丫头声儿低低的,王爷心qíng大好,双脚紧了紧马腹,那搂着的胳膊也略紧了紧:“怕什么?不过才出来这三五日,又不是不回了?军中还有那刘栓几人在,能有何大事?”
鸳儿张了张口,终是闭上了。这些日日带着自己出来骑马,到底不大像话。自己身上又穿着男子衣裳,王爷那断袖之癖这回可算是掉进huáng河也洗不清了……只瞧着,他也没打算洗呢!
两人又骑了一会子,到底还是拍马向大军方向行去。早先行军打仗之时,每日多只歇一回,只在那晚上睡时。而如今则是日日皆要歇上两回,正午用膳时也要歇上一歇。
王爷带着鸳儿回来之时,正是正午大军歇息之刻。
远远的,那前来迎着大军的那几位官兵便瞪大了眼睛。王爷回了,可王爷那马背上却是两人?!适才在车上歇息那会儿,只觉着军中所问之人脸上神色皆带尴尬,这会儿方知是怎的一回事!
合着,这位爷竟动了chūn心不成?早些年前日日带兵守着边关之时,也没见他身边带着这样儿的人啊……管它是男是女,这……这岂不是比这战大胜还让人讶然的?!
第48章偷听
鸳儿自打瞧见了那军队,便低着头不敢四下里乱瞧乱看。
刚进了军中,便听着有人来报:“王爷,赤松关处派人前来。”
王爷挑了挑眉,向那空着的、平素待客使用的马车处瞧了瞧,便低声对怀里那人说了句:“爷先送你回去,一会儿自己先吃些什么便是。”
一旁的赵统再没忍住,偷偷挑眼瞧了瞧,忽愣了下,就见王爷策马向着马车处行去。
早先曾在大帐门口见过那人一面,只是皆是站着的,那人个子又矮,只觉着瘦瘦小小,没瞧见样貌,只当是个纤弱男子。这会儿瞧见了侧脸,却愕然看出……那分明是个姑娘!!
心中带着惊诧,人便不觉愣在当地。这可比王爷带着个宠幸男子更奇……唔,倒也不奇,喜欢女子到底比喜欢男子要妥当得很呐。
李飞虎正走过来,愣头愣脑拿胳膊碰了碰他:“呆什么呢?还不吃饭去?”
赵统瞧了瞧李飞虎,把那话咽回了肚中,这是个棒槌,说不得也问不得……对了,找周资去!
想着,便弃了李飞虎,朝着周资歇息那处忙忙行去。
李飞虎满心不解,一个人嘀咕着:“莫非嫌咱吃得多了?又不会抢他的……跑个什么?”
周资一脸淡然,老神在在抬手捻须,斜着眼睛瞄着他:“哦——?”
这般神qíng,倒把赵统给气了个倒仰:“只问你细瞧过没有!”
见他急了,周资这才呵呵一笑:“想来你也瞧出来了,虽未细看过,可观那身形,应是个……非是军中所传的小官儿。”
赵统这才松了口气:“这倒也罢了,想来爷是为稳妥方……唔,这非是咱们该言之事。”
周资又呵呵一笑:“想来西北大捷这事应已经传回了军中,待咱们到了赤松关处,御旨应也到了。”
赵统方收回了心思,问道:“这回不知几人能升,这边关事已毕,真想快些回京述职,能安生过上几年方好啊。”
周资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莫想着这等好事,这数月间的文报可瞧了?南边,再不太平,这回西北大捷咱们恐怕……皆会被圣上遣到南面去了吧。”
“若还是王爷带军,自然是好的,只那南北战事不同,想必难以如这回这般顺当。”赵统皱眉思索了一番,却见周资脸上带着淡笑,神qíng间却有些不屑之色,“莫非有何不妥之处?”
周资向左右窗外各瞧了数眼,方才低声附耳道:“此事切莫再想,圣上断无再让王爷领兵南征的想头!”
赵统愣了下,皱眉低声道:“这又是何故?”
“西北战事一结,王爷显会功高震主,京中那位还能寻个高位把爷供着,再不启用方能安心。可若再让爷在南面立了功,那可……”言毕,又顿了顿,“南面那二位,可都和爷是一个位子上的……那位,怎敢不防?这位爷又有着这天大的功劳在头上……”
赵统这才恍然,那眉头也皱了起来:“唉……那日后要如何是好?”
周资摇头轻叹:“身在其位,只能听命行事。这位爷虽xing子霸道了些,却无那心思,咱们也随了他多年,自是清楚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上头那位容不得,也断不会莽撞行事,最多不过把这位召回京中供着罢了,南面还需用人之际,自不会找咱们麻烦。”
赵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位爷若真是回去安生呆着倒也罢了,只那xing子……连先帝皆敢驳回的xing子,只怕……”
“这非是咱们能管得的。”言毕,又轻笑了起来,“瞧着这位爷这几日的样儿,似也没那心思去琢磨那些,谐美同游乐归隐潜居又有何不好?”
赵统又愣了下,方失笑道:“正是如此。”
见过赤松关遣来的那几人后,王爷方归了马车那里。
“还未曾吃呢?”见车内小几上摆放着吃食,王爷挑眼向鸳儿瞧去。
“还不大饿,先伺候王爷用过吧。”鸳儿忙起身过来伺候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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