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这份柔弱之间却夹杂了太多是盛气凌人的傲娇,让人生厌。
“男子汉大丈夫,不过泡了泡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少妇轻轻哼了哼。
“你……”殷澈眉头一皱,他从小虽然难免骄纵,却懂得礼数,身边的女子在他面前都是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模样,何曾见过如此不讲理之人,正想开口训斥,便听到一个声音响起:“玉娘。”
接着一个身材削瘦的青年大步走了过来,看也没看姜佩雯既然一眼便问道:“玉娘,怎么了?”
这个青年大约二十五六岁,五官相貌一般,颧骨凸出,眼睛有些小,此时又轻轻眯着,整个人给人一种刻薄yīn森之感。他穿着白色镶灰边的长袍,披着蓝色,头戴白色玉冠,腰间的翡翠玉扣在周围的烛光下反she着幽幽的光芒,一看便非富即贵。
听到青年的声音,少妇眼中再没了看向姜佩雯等人的高傲,她轻轻撅着嘴小跑到青年身边,扯了扯青年的袖子,娇滴滴的说道:“妾身因跑的太急,不小心将那位小哥撞到了河里,妾身已经说了不是有意的,可他们却凶神恶煞的硬是不让妾身走,夫君,妾身……妾身真不是故意的,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说到这,她拉着青年的手轻轻摇了摇,而她的身躯也随着摆出了一个妙曼的弧度,dàng出一丝让人移不开眼的媚态。
听到少妇的解释,青年宠溺的拍了拍她的手,轻轻的扫了一眼姜佩雯等人,木着脸说道:“这位小哥,实在抱歉,贱内她不是故意的。”
他这话虽然听着像是在为自己的夫人说qíng,但他看向少妇的眼中没有半点责怪,而说话的语气、神态更是没有丝毫的歉疚,相反和那少妇一样带着居高临下的骄傲,仿佛他能说这几句已是姜佩雯天大的福气。
因出门在外,殷澈穿着本就简单,而姜佩雯更是没置办什么衣裳,两人虽然带着护卫,但也是做普通仆人装扮,因此两人随意一看便以为姜佩雯两人出自一些稍有富裕的小户之家,根本没将其放在心上。
“一句抱歉就算啦?”殷澈明显对这对夫妇的态度极为不满,本来就黑的脸顿时拉的老长。
青年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的说道:“那不知两位想要多少赔偿,在下京城邵氏,两位请开口。”
京城邵氏?
脑中不自觉的闪过邵梓清兄妹,姜佩雯不由的挑了挑眉,可真是巧了,才收拾了一个姓邵的,没想到这才没几天又送上门来一个,只是不知道是旁支还是本家?
“请两位告知你们的处所,明日我便将赔偿送到府上。”青年见姜佩雯没说话,还以为自家名头震住了两人,便道。
赔偿!
姜佩雯眼睛轻轻眯了眯,眼底闪过一阵恼怒,这青年自打出现在这开始她说的每一句话虽然都极为有礼,没有乱骂,没有喧哗,没有胡搅蛮缠,甚至表现出的是彬彬有礼的姿态。但是他的全身上下却无时无刻的透露出自己的高傲和对姜佩雯两人的不屑。
就连他说出赔偿,也仿佛只是施舍一些钱财给路边的乞丐般,根本没有半点歉意和诚意。
而这时那少妇便轻轻哼了声,扬了扬下巴道:“放心,我夫君是京城邵家七少爷,他所说的赔偿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说到这她的嘴轻轻扬了扬,勾起一抹讥诮。
“谁稀罕你们的……”
殷澈脸一拉,便要开口,姜佩雯便按住了他。
“还是这位小哥有眼力。”少妇将姜佩雯的动作尽收眼底,她讥诮的看了两人一眼,“说吧,你们住哪儿?”
姜佩雯慢慢的站起身,因全身湿淋淋的,虽然身上罩着殷澈的袄子,但被风一chuī,她全身上下也仿佛如掉入冰窖般的寒冷。
她qiáng忍住自己的身子不发抖,平静的看向两人道:“在下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并非毫无容忍之量。些许赔偿,不用了。”
说完她对着殷澈道:“阿澈,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少妇脸色一变,姜佩雯的声音很温和,举止也有礼,她却觉得自己被侮rǔ了,不错就是被侮rǔ了。
“看,倒是会处事的。”少妇冷冷的一笑,转头望向青年道,“夫君,他们既然自诩心胸宽广,那我们何必跟他们客气,咱们回府吧。”
说完她还瞥了眼姜佩雯两人,嗤笑道:“京城邵氏的赔偿都不要,可别后悔哦,要知道,这种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边的讥诮和羞rǔ。
殷澈的脸顿时黑了。
“阿澈,咱们走。”姜佩雯努力让自己因冷而有些颤抖的声音平稳下来,转身往前走。
殷澈狠狠的瞪了少妇一眼,跟上姜佩雯低喝道:“大哥!你怎能这样好言好语的放过那两人!”
这时,一阵风chuī来,姜佩雯不由的直打哆嗦,此时的她只觉得手脚冰冷,全身有些僵硬,连头都一阵阵发晕。
而殷澈也察觉到她的不妥,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又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来罩在姜佩雯身上,一面让人去寻找枫若,一面扶着她急急往马车走去。
因枫若并未走远,姜佩雯等人还未走到马车边便看见了匆匆赶来的枫若。
枫若见姜佩雯湿淋淋的模样顿时大为着急,急忙扶着她上了马车,催促着车夫赶快回去。
马车内,姜佩雯裹着毯子,喝了些热茶,枫若还拿出备好的炭盆烧上,她才感觉好了很多。
她望了望脸色依然有些yīn沉的殷澈道:“阿澈,你还在怪我这样放过他们?”
“没!”殷澈瓮声瓮气道。
“阿澈。”姜佩雯轻轻笑了笑道,“那种口舌之争就算赢了有何用?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啊?什么意思?”殷澈诧异的抬起头。
“阿澈,借几个护卫给我用用……”姜佩雯冷冷的一笑。
“……好!”
望着那笑容,殷澈不由背脊一凉,看来有些人要倒霉了!
——
虽然姜佩雯自从穿越过来便一直注意锻炼身体,体质qiáng健了不少,但在这深冬季节掉进水里,再被风这么chuī了chuī,待下了马车回到家中也感到头部晕晕沉沉的。
姜佩雯自个儿倒是没放在心上,她从小身体差,小时候三天两头都因为感冒发烧往医院跑,所以这么点不适根本没在意。但是她却忘了,这不是现代那个医学昌明的年代,感冒发烧在这个这年代可是要人命的大病。
枫若又是自责又是着急,见姜佩雯昏呼呼的摸样更是吓住了,脸色白的简直比姜佩雯还要难看。
而柳逸风见到姜佩雯裹着毯子进了院子,正满脸的诧异,殷澈便简单的告诉他事qíng的原委。
知道姜佩雯落了水,他也是吓的不轻,急忙跟着她进了屋。
“枫若,再去拿点被子,让大哥捂着……”殷澈便走便嚷道,“……不是去请大夫了吗?怎么还没来?你,快去催催!”
“是!”
“阿澈,让人先去熬姜汤。”柳逸风见状也忙道,“阿文,先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
这时,枫若正去了隔间拿被子,姜佩雯晕乎乎的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衣服冷冰冰的贴在身上,冻的刺骨,听到柳逸风所言想也没想便把袄子给脱了。
她正准备伸手脱里面的长袍时,一团乱麻的脑子终于觉得不妥,手立马顿住了。
她这一怔,站在一旁的殷澈还以为她病的迷迷糊糊,手脚都不灵活了,急忙大步上前就要去帮忙。
“大哥,是不是头晕,让我来……”
殷澈话还未说完,便对上了姜佩雯捂着领口,一脸又是尴尬又是防备的表qíng,怔了下,还以为他不好意思便道:“大哥,你这衣服冷冰冰的跟冰疙瘩一样,再穿着……”
刚说到这他双眼忽的圆睁,接着瞳孔一缩,右手颤悠悠的指着姜佩雯的胸口,嘴唇抖了好一会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大哥!你那是什么!”
因是冬季,外面穿着厚厚的袄子,再加上姜佩雯现在正是发育期,她又不想因为束胸让自己变成彻底的飞机场,便没有裹布条。
平时穿着长袍套着袄子,厚厚实实的倒是看不出来,可是现在袄子一脱,里面的袍子又被水一泡,便犹如紧身衣般紧紧的贴在身上……
虽然布料不透,虽然她胸前不够伟岸,但那少女的曲线也彻底显露无疑。
见到殷澈脸色有些发青,颤抖着手指着姜佩雯简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柳逸风还以为姜佩雯胸前受了伤,顿时大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看之下,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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