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三除了收钱外也成了兴隆物流最重要的市场人员。
两人聊了一下店铺的事qíng,姜佩雯道:“时候不早了,今儿晚上应该没有船靠岸了,你让大伙手上没活儿的先收拾收拾回去好好休息。”
“好的,头儿。”王三笑盈盈的应了声。
姜佩雯笑了笑便低下头继续看账册,忽然一个阵急促的脚步声猛的响起,她抬起头便看见王三去而复返。
“头儿,头儿,有船来了,可是一艘大船。”王三兴奋的大叫
“哦?”姜佩雯急忙走到门前,向远处望去。
码头上的人明明说今儿没有船靠岸了,怎么这突然间又来了艘?
此时已快到酉时,太阳斜斜的挂在天边,虽然光线不如下午明亮,但却不影响视觉。
滔滔的河面上,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
果然是一艘大船,长度约莫姜佩雯平时所见货船的两倍。正迎着晕huáng的夕阳,破làng而来,隐隐的还可以看到船身上jīng美的装饰和船上站的笔直的人影。
果然是个大生意!只是这样的船一般都带有仆人,装货卸货都自己动手,不知道能顺利接到不?
帮零星的客人搬抬货物虽然也不错,但毕竟是小道,若是想将生意做大,扩大兴隆物流的规模,还是要多接触这些富家贵人才行。
看这船的规模,就知道船的主人必定不是平常人,就算不能做成生意,去混个脸熟也不错。
“三儿,走!”
“是,头儿。”
可是姜佩雯刚走几步,一个尖刻的声音骤然响起:“姜掌柜,你这是要去哪啊?”
姜佩雯停下脚步,便看见一个穿着圆领窄袖,蓄着络腮胡的男子在几个穿着裋褐的男人簇拥下走来。
“你来做什么?”王三见状顿时眉头一皱。
“三儿,是你啊,怎么见到堂叔也不行行礼,一点尊卑都没有,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你的。”男子斜了王三一眼,yīn阳怪气的说道。
“你!”王三脸顿时涨的通红。
“王三。”姜佩雯在王三肩膀上拍了拍道,“你去招呼生意,王掌柜我来招呼就行了。”
“头儿?”
王三还yù再说,姜佩雯道:“去吧,这儿有我呢。”
王三对上姜佩雯温和而坚定的眼神,迟疑了一会道:“那我先走了,头儿若是他有什么不妥的,你立刻喊一声,兄弟们随时准备着。”
王三声音很大,边说还边狠狠的瞪着络腮胡男子。
“我知道了。”姜佩雯嘴角勾了勾道,“你快去吧,船就靠岸了,大生意还等着你呢!”
王三瞪着络腮胡男子好一会才点头应了声走了。
姜佩雯转头望向络腮胡男子,这人是王三的堂叔,也是王三做掮客时的顶头上司。
他叫王贵,人称王老大,乃是南门附近的地头蛇,手下养了一批街头混混,横行霸道。王贵虽然胸无点墨、人又嚣张蛮横,但却极有眼力,从不招惹权贵富人,又较会钻营,所以他在这南门附近倒又不小的力量。
不过王贵为人刻薄,当日王三父亲意外摔下山坡重伤身死,为了生计,无奈在他手下谋生,做起了掮客,但没想到王三母亲生病,他不仅袖手旁观,还将前来借钱的王三打出门外……
王贵扫了眼码头上忙忙碌碌的人,脸上生生挤出一丝微笑道:“姜掌柜,这生意挺红火的啊。”
姜佩雯淡淡的说道:“王老大说笑了,都是混口饭吃而已。”
“混口饭吃?”王贵的小眼睛轻轻眯了眯,“你这样都是混饭吃,那我这些兄弟岂不是只有当乞丐的份了?”
因对王贵为人极为不喜,姜佩雯实在不愿和他应酬,便道:“王老大,你大老远的来这应该不会是为了和我闲聊的吧。”
王贵咧嘴一笑道:“我就知道姜掌柜是慡快人,我也就不再绕弯子。我觉得姜掌柜这生意不错,也想来试试水……”
他话还未说完,姜佩雯嘴角轻轻一勾道:“那王老大的意思是?”“这码头这么大,就姜老弟手下这么点人应该不够,不过没关系,老哥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手,只要咱们两合作,这生意肯定更加红火,到时候钱财自然滚滚而来。”王贵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见他这么快便老哥老弟的称呼上了,姜佩雯嘴角微微抽了抽:“王老大,你若是想尝试这生意,自己做便是,和我又有何关系?”
王贵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又立马挤出一丝笑容道:“既然在同一个码头上做事,自然是一起合作最好,若是咱们各做各的,万一发生什么不愉快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姜佩雯轻轻笑了笑:“这个问题王老大放心,我自会约束手下的弟兄,如果王老大的人真想和姜某做同行,这以后的生意咱们各凭本事,绝不会出现无故挑衅或是主动动手打人的事。”
听她着重qiáng调了“无故”和“主动”二子,王贵的脸顿时一僵:“咱们这些弟兄都是bào脾气,老哥我还是觉得合作……”
他话还未说完,姜佩雯便打断了他的话:“王老大过虑了。”
王贵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这么说姜掌柜是不同意了?”
“姜某这人独断独行惯了,可不习惯和人合作。”姜佩雯淡淡的说道。
王贵的眼睛迅速的眯了眯,打量着眼前这个俊秀纤瘦、闲适悠然的少年,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姜掌柜,我如此诚意,你又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呢!”
姜佩雯来到此处开始集结流làng汉做起这门生意时,王贵是知道的。不过当时他没当回事。这码头停泊的船只虽然多,有来头的都自带着奴仆下人,根本不需要苦力。而那些普通的客商、路人又给不了多少银子。再加上盘踞在码头上的那些流làng汉,如果收拢过来,光是吃喝就得花上一大笔银子,若是赶走或是不管不顾,这断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尤其是断了这些什么都没有的人的活路,那以后光是应付他们的报复都足够他头疼。
所以思量再三,这事便被他抛在了脑后,然后准备等几个月看到这不知时间困难的少年灰头土脸láng狈而逃的样子。
但是没想到这个弱质芊芊,手无缚jī之力的少年竟然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把那群流làng汉收复了,不仅如此,这生意也越做越好,据闻每月光盈利都有好几百两银子。
几百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个月几百两,那一年就是几千两,一想这些本该属于他的银子哗啦啦的流入别人的口袋,王贵便觉得一颗心被人揪着扯着,疼的连饭也吃不下、觉都睡不着了。
他本想着带着人将那姓姜的小子bào打一顿,赶出码头,但却得知他身边有两个护卫武功高qiáng,还和李家的姻亲殷家的关系密切。
于是王贵便决定改武斗为文斗,派了心腹带着三十几个手下,迅速奔往码头,誓要光明正大的将“他”的生意抢回来。
他本想着那姓姜的小子不过一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就算和李家沾了边,但没权又没势,自己这三十几号人就算不动武,也能不费chuī灰之力便能将那姓姜的和他手下二十几个流làng汉的生意给抢光。可是正在他悠然自得的准备收银子时,自己的人没几天便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还说什么无论自己的人怎么赔笑脸,怎么低声下气,那些客商根本不愿意找他们,直接便将货物拖给了兴隆物流那群穷酸。
王贵顿时大怒,根本不相信这些狗屁说辞,当场便将自己的心腹踢了个四脚朝天,亲自上码头查看。
可是事实却是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码头上人群耸动,自己的人像积极奔走,可是那些“肥羊”却压根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他站在那都仿佛能感觉到那些穿着印有“兴隆物流”衣衫的穷酸们鄙视和戏谑的眼神。王贵只觉得一口恶气猛的袭上心疼,让他差点没喘过气来。
事后他想了许多法子,拖了一个月,期间虽然也接到了一些的生意,但别说赚钱了,反倒亏了几百两。
王贵只觉得心肝脾肺都被火烧着烤着,憋了好久才忍住气和颜悦色的来这提出合作,他相信只要姜佩雯点头,凭他的手段和能耐,过一段时日他自然可以将他架空,将码头这块肥ròu牢牢的拿到手里,可是没想到这姓姜的小子竟然一口拒绝。
姜佩雯嘴角轻轻勾了勾,一脸的平静和悠闲:“王老大,我这人xing子就是这样。你何必非要qiáng人所难呢?你若是想做着生意,大可在这再开一家店,公平竞争不就行了?”
公平竞争!妈的,又不是没竞争过?最后的结果就是老子亏的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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