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多谢君公子大人大量,原谅了小女子。”话虽是玩笑着说的,可言语间的歉意是充满真诚的。
君兰舟摇了摇头,知道阮筠婷当真介怀此事,便转移了话题道:“这两日国公府没有其他消息传来?”
说起正事,阮筠婷表qíng严肃起来,“那日搜出的三个逃犯也不知是什么人,我不过qíng急之下,赌皇上会下旨搜查,想不到皇上不仅搜查了,还将吕国公传进宫去好生长谈了一番,具体谈了什么,谁都不知,那三名犯人是回头便问斩了,吕国公也并未受到任何实质xing的处罚,不过我觉得,皇上对吕国公的态度与从前不同了。”
君兰舟眯着眼,半晌才慢条斯理的道:“婷儿,你说作为富有天下的君王,最怕的是什么?”
“怕什么?”君兰舟这样问,绝对与这次的事qíng有关,他定是想到了什么。阮筠婷自觉不如君兰舟聪慧,但是在现代的时候古代的电视剧和小说没少看,不论是康熙爷好,雍正爷罢,最能让他们“炸毛”的都是能够捍卫皇权的东西,能够动摇他们皇位的东西。
“你是说,皇上之所以如此重视那三个人,是因为他们威胁到他的皇位?”
君兰舟赞赏的点头:“是,你不会不知道,咱们皇上当年之所以能够登基,是因为前太子私通南楚余孽,私通外国,且那一段时间他平乱有功,太上皇才对他格外器重吧?”
阮筠婷当然知道此事,而且她也知道,现实往往比影视剧更狗血。
“难道……前太子是冤枉的?这三人或许是知道秘密的人?”
君兰舟道:“否则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皇帝会如此重视这三人的原由,婷儿,你这一次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如果真的涉及到皇权,皇帝对吕国公的间隙定然已经生成。”
阮筠婷苦笑,“我没想那么多,当时只是凑巧表哥知道天牢里有这三个皇上极为重视的人犯,我也凑巧问了一下,才有了之后的事,我也没有想要将吕国公如何,只是想救你出来,至于其他的,都算是附带。”
两人都是极虚弱的身体,聊了没多久阮筠婷就已经昏昏yù睡,君兰舟也累了。阮筠婷便叫来红豆,伺候她回房休息——阮筠婷的卧房,与君兰舟所处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午膳随意吃了点东西,又被赵林木家的qiáng迫灌下补血汤药一碗。chuáng褥是红豆特地用汤婆子捂热的,阮筠婷拥着丝被,睡的极为深沉,脑海里总有光怪陆离的梦境出现,转眼却又不知道刚才梦过什么,恍惚之间,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暖流一丝丝流动而来,让她舒服的叹了口气,不自觉地想更靠近热源,这时,一声低沉的轻笑却将她昏沉的思绪拉了回来,似渐渐浮出水面,看到了点点粼光。
qiáng迫自己撑起沉重的眼皮,目光迷茫,许久才对准焦距,近在咫尺的是一张略显的平凡的面孔,五官端正,脸型俊雅,一双饱含智慧的深邃双眸配上浓眉,为他增添许多不凡尔雅的书生气。此时他正微笑着,好像看到了某种幼小的可爱绒毛动物,笑容温柔宠溺,满是怜惜。
“我正在猜想,你要多久才能醒来。”戴明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见她表qíng呆滞,打趣的道:“怎么,三日没见,就不认得我了?”
阮筠婷神智略微清醒,半坐起身,戴明体贴的为她垫高了身后的软枕。阮筠婷感激一笑,歪着身子靠着,墨发如同上等锦缎垂落肩头,和浅紫色素缎寝衣呼应着光泽,显得她脸色更加苍白。
“之浅。”
“恩。要喝水吗?”
“不想喝。”
戴明在她chuáng畔坐下,柔声道:“早就想来看你,可推行土地新政的事压着,我实在走不开,好容易忙完了手头的事才抽空来瞧瞧你。”担忧的皱起眉头:“怎的脸色如此差?大夫瞧了吗,是什么病?”
阮筠婷不着痕迹的抽回被他握着的手,顺了顺肩头长发,动作间已经心念电转,做了决定,君兰舟的事还是不告诉他比较好。
“也没什么,就是惹了风寒,严重了一些罢了。你不要担忧,府里有好大夫,我休息几日就没事了。”阮筠婷语气温柔,含着给人带来麻烦的歉然。
戴明看着阮筠婷的眼神,渐渐流失了温度,剩下的是满溢而出的失望,幽幽的叹息一声,抬起手来抚上她的脸颊,大拇指摩挲着她滑嫩的皮肤,凝视着她。
阮筠婷不懂他的意思,翦水大眼眨巴着,偏头躲开他的触摸,笑着询问:“之浅?怎么了?”
谁知她最平常不过的闪躲,却如同火焰,点燃了他的怒气。
“为何要躲!?”戴明的语气前所未有的qiáng硬。
阮筠婷一愣,“之浅,你这是……”
“我认为我对你的真心你懂得,为何要躲我骗我!?难道在你心里,我远远敌不过一个君兰舟?!”话音刚落,戴明便拉着她的手臂大力将她带入怀中,俯身吻上她。
印象中温文有礼对她宠爱有加的戴明从来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做事,加之阮筠婷贫血虚弱,反应迟钝,被他拉扯之时尚且没有消化他刚才的一番话,天旋地转之后,人已经躺在他臂弯中,嘴上一热,感受到他的唇齿掠夺。
这个吻极尽霸道和激烈,阮筠婷的推拒显得无力,戴明的一只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一丝一毫退却的可能,阮筠婷只能被迫仰着头,被他敲开唇舌攻城略地。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愤怒和焦躁,阮筠婷抗拒的挣扎,然而她越是挣扎,戴明的怒气便越qiáng烈,怀抱也越来越收紧,几乎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第301章你们这是抄家啊
“唔……”阮筠婷贫血虚弱,已经感觉到阵阵缺氧和眩晕,她的怒气也渐渐升腾,被人qiáng吻,勾起了那日在平安寺的不好记忆,虽然吕文山并未得逞,可这种事若是真的发生,对女子来说绝对是毁灭xing的伤害,她对戴明的qiáng吻越发抵触,挣扎更加qiáng烈,呻吟也越发无力,又一次天旋地转,她已被按压在枕席之上。
“之浅!”双肩被他的双手按着,阮筠婷身体陷入柔软的chuáng褥中,现在身体虚弱,挣扎是徒劳的,索xing平静的望着他,话音里饱含着燃烧的怒意。他若是对她用qiáng,那与吕文山有何不同?
戴明望着长发散开在chuáng榻上,眉目如画红唇yù滴的阮筠婷,呼吸急促,只觉得浑身的热流都涌向下身一处,与他预想中的一样,她的味道出奇的好,可是理智逐渐回归,让他松了手。她是外柔内刚的人,绝不会容忍用qiáng这类事的发生,况且现在时机和地点都不对,若真的对她有什么,只会让她恨他。
理智是最让人难受的东西。明明满心的怒火和yù火,却仍要qiáng制自己不要做出出格的事。
戴明直起身,退后一步,深深望着她,尽量平静的说话,可声音仍旧带了些受伤:“你为何骗我。”
在qiáng吻之后,阮筠婷的心qíng怎么会好?
qiáng撑着坐起身,靠在软枕上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不发一言。
戴明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一次燃烧起来:“你为何让君兰舟留下!”
如果是平时,阮筠婷早就应该分析出qíng况。今天她实在是不舒服,然,在不舒服,戴明都直接问了出来。她哪里会不懂,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中闪过失望:
“之浅。你在我身边安cha人?”
“回答我,你为何要欺骗我?明明是留下了君兰舟,为了他而失血过多,为何不对我言明,却说成染了风寒!”戴明眼睛发红。
阮筠婷也生气了,怒道:“我能说吗!这种事qíng,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对你对他都是,我能说吗!”
“好,好!你瞒着我,我能理解,平日里你与各种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也都容忍,可我最气的,是你不懂的珍惜爱惜你自己,难道整个静思园里就你一个处子之身!用血为何不用丫头们的!你别忘了,你是我戴明的女人,不是君兰舟的!”
“你!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我只属于我自己!”阮筠婷气的眼前发黑,胸口因剧烈喘息而起伏:“在你们这等贵公子眼里,或许奴婢下人天生就命贱?难道丫鬟不是人吗?主子要丫鬟的血。他们就得给,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不能含糊?我犯了错,凭什么要他们来受伤?你这种想法,简直是qiáng盗逻辑!”
“你说我qiáng盗?”戴明气的浑身发抖,语无伦次的斥道:“我本以为你是聪慧识理高雅尊贵的大家闺秀。想不到你到了徐家这么多年,连主子奴才都分不清!有些事能是你做主子的做的吗!”
阮筠婷怒极反笑,有些受伤的道:“是,我不是高雅尊贵的大家闺秀,你现在看透了,我就是个平民百姓!用三太太的话说,我就是个叫花子,我没有你出身高贵,没有你懂主子奴才的规矩!既然我如此不堪,你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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