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行了一礼,拉着阮筠岚就走。
“姐!王爷,你放开我!”阮筠岚被拉的踉踉跄跄,挣扎又挣扎不开。
九王爷拍了他背一下,“宫里太医本事大不大?皇上还能看着她死了不成?你赶紧跟我去。”
……
九王爷就如来时那般,拉着阮筠岚如一阵风似的走远了。
高高在上的皇帝和下头几位大臣都是哭笑不得,想继续议事,偏生地当中还爬着个人。
皇帝不耐烦的冲着德泰摆摆手。
德泰会意,立即奔去传了太医,不多时太医便到了,取了针在醒神的xué位上给了阮筠婷几针。
阮筠婷只觉得一阵刺痛将她飘渺的意识拉回了现实,眉头紧锁轻哼了一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仍旧身处大殿之中。
太医规矩跪好,“皇上,她已经醒了。”
“嗯。”皇帝瞪着阮筠婷,道:“阮氏,你可知错?”
阮筠婷跪正了身子,还有些发蒙,才刚岚哥儿和九王爷都在,怎么这会儿就只剩下她了?
“皇上,臣女知错。”
“哦?你知错?你说,你错在何处?”皇帝挑眉。
阮筠婷道:“臣女殿前失仪,实是因兵弱无力,并非存心的,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摇头,站起身负手在御阶之上踱步,道:“错了,朕说的并不是这一桩。朕说的,是吕文山的那一桩!”
阮筠婷无奈的道:“是。”皇上说她错她就是错,哪里敢分辨。
皇帝道:“此事最一开始皆是因你而起,现在九王爷跟朕要恩qíng,说什么也不肯放过吕文山,那吕文山也的确罪不可恕,单他一念之差,就杀了多少的人。然而,吕国公于社稷江山有功,他就这么一个独字,朕也不能不念老臣的心qíng,伤了忠臣的心。如今朕被推上两难境地,皆是因为你!你说,这件事该当如何解决!?”
怎么都怪她?阮筠婷哭笑不得,很是无语。只能回道:“皇上圣明,必然有妥帖的法子。”
“少往朕身上推。”皇帝撩衣摆坐下,语带调侃的道:“你也算是我大梁过国的才女了,早些年解答西武国的难题,后来又想出多少朝中大臣都想不出的办法解决国家大事,更是想出御前休夫的好主意,这么多的脑筋你都动了,相信这一次你也能想到好办法!”
“皇上。”阮筠婷叩头道:“你抬举臣女了,这件事臣女当真没辙。”
“没辙?”皇帝冷笑:“好,既然如此,为了不伤及朕与九王爷的感qíng,吕文山就严办,杀之。不过呢,为了安抚吕国公,你就委屈一下。嫁给吕文山的牌位吧。想来入了国公府,也不算委屈了你。”
什么?!阮筠婷心下一抖,想不到皇帝竟然相处这样龌龊歹毒的法子,竟然要让她当进门寡,那吕国公一家还不往死里整她?!
阮筠婷额头泌出一层薄汗,道:“皇上您说笑了,就算您让臣女想法子,也要给臣女一些时间啊。”
“好!”
阮筠婷话音刚落,皇帝道:“就给你一日时间,你就留在宫里好生的想吧。想不出来也容易,你就准备嫁进吕国公府吧。”看了一眼跪缩在阶下的阮筠婷,道:“看你身子不适。也不方便让你去看婉贵嫔,德泰。”
“奴才在。”
“安排个僻静院落,给阮姑娘歇着。”
“遵旨。”
“谢皇上恩典。”阮筠婷磕了个头,qiáng撑着爬起来,退出了大殿。才到了门廊下,身子就是一阵摇晃。
德泰跟了出来,见状忙扶了她一把,招呼着一旁的小太监去抬了小轿来,将阮筠婷送至距离御书房很近的一个名为“chūn安”的小院落里,又叫了太医去诊治着。
阮筠婷捂着大被用了药。发了一身的汗,明明疲累的很,却又不能睡。qiáng迫自己开动脑筋想出办法来。
呆在陌生的院落里,又病着,还要面临被嫁给吕文山排位的危险,她当真是yù哭无泪。想要在古代自由自在的生存,怎么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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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兰舟如这些日一样去徐家探望阮筠婷。却被阮筠岚拦在了门口。焦急的拉着他袍袖:
“兰舟,我姐姐怕是已经出事了!”
“怎么了?”君兰舟蹙眉站在原地。
阮筠岚一拍大腿:“今儿个难道是huáng历不好?一清早就有世子妃来诬陷她。硬说我姐姐推了她,好在世子爷不相信。不然岂不是要我姐姐的命?这厢才安生了片刻,九王爷又来了,偏拉着我们两个进了宫,当殿找皇上理论了起来!”
君兰舟面沉似水,对于韩肃一家早就没有好印象,更何况戴雪菲还是戴明的妹妹,戴明求娶琼华公主不成,戴雪菲迁怒于阮筠婷也是有的。只是后面……
“你说九王爷拉着你们两个进宫理论?理论什么?”
阮筠岚面色一沉,“皇上下令,将吕文山jiāo由振国司处置了。”
“振国司?!”饶是君兰舟如此镇定的人,也惊愕不已。想不到皇帝竟然会在西武国的政治压力之下,执意要保着吕文山。
“那你姐姐呢?”
“才刚在大殿上,我姐晕了过去,九王爷将我带出来,把她留下了。”
“什么?!”君兰舟怒结,当真想揍阮筠岚一拳,然而他是阮筠婷血亲,必然也是bī不得已才如此。冷静下来,君兰舟道:“既如此,咱们且先静观其变。婷儿在宫里应当不会有危险。”
“也只能如此了。”
君兰舟和阮筠岚等了一阵子消息,待到夜幕降临之时,就有消息传来,吕文山绑架,勒索,伤人xing命十余条,实乃罪不可恕,天子犯法尚且于庶民功罪,更何况吕文山?正月十六与其同党于午时菜市口问斩。
这一消息,惊动了梁城上下,上至达官贵人,下至百姓黎民,无人不为此事惊讶。更令人惊讶的,是吕国公即将丧失爱子,竟然没有去与皇上求qíng哭诉。
而且外人不知道,徐家人和君兰舟都知道阮筠婷自从那日入宫就一直都没回来,皇上派了人来,只说婉贵嫔想念阮姑娘,要留她多住几日。
老太太半信半疑,却也不好当真质疑去与皇帝对峙。阮筠岚也感觉到其中必有蹊跷,那一日姐姐是与他一同进宫的,出宫来时却只有他自己,他固然没有办法尽到全力将阮筠婷带出来,可归根究底,都要怪那个不讲道理的九王爷。
阮筠岚憋着气,这两日也不怎么理会清歌郡主,只呆在府里,名曰看书,其实是在为了阮筠婷的事着急。
君兰舟再次来到徐家见到阮筠岚时,已经是正月十五这日,阮筠婷已经离家七日。
“明日吕文山就要问斩了。好歹也算给我们姐弟出了一口恶气。”阮筠岚亲自斟茶,放在君兰舟跟前。
君兰舟道谢,拿起茶盏抿了一口,道:“若真是斩了吕文山,也算皇上圣明。可是岚哥儿,你不觉得奇怪么?”
“什么奇怪?阮筠岚疑惑的看向君兰舟。
“自从吕文山以及从犯要问斩的消息传出,我就一直在关注吕国公府的动静,国公府安静如常,没有任何异动。”
阮筠岚冷冷一笑:“许是他们自己知道吕文山那厮作恶多端!”用力一拍桌子,“他可真是色心不敢,都没了男人的能力,还觊觎着我姐姐,当真是该死!这一次皇上杀了他,也算为民除害大快人心了!”
君兰舟摇摇头。眯着桃花眼意味高深的道:“不,事qíng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嗯?”阮筠岚不解的看着君兰舟。
“你想,吕国公是什么人?上一次他儿子受了伤。他都能带着人来徐家抄家的,若不是皇上明断,将老太太和吕国公都叫去了宫里,徐家和吕家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你说的是。”阮筠岚赞同的点头。那一次他与阮筠婷险些被三太太撵出府,他仍旧记忆犹新。
君兰舟续道:“此次关系到的是吕文山的xing命。吕国公反倒平静了,都没有吕文山受伤时的反应大,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你这样一说……”阮筠岚沉吟片刻:“当真是有一些奇怪。吕国公为何没有动作呢?他至少要去求皇上开恩啊。”
“正是。”君兰舟点头,笃定的道:“所以,这件事必有蹊跷,吕国公之所以不着急。必然是因为吕文山不用死。他要么就是私下里已经计划好了如何瞒天过海救走吕文山,要么就是皇上要放了吕文山,那些什么斩首示众的举动都是做给人看的。确切的说,是做给九王爷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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