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_三叹【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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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不能出府赴约,但计划书随信函送出,心中大石放下,她心qíng格外愉悦。随曹嬷嬷学习一段时日,表现的自然有模有样,三房的其他姐儿们亦然,博得贵妇们一致称赞,笑的三太太合不拢嘴。

  闲聊之际,三老爷的贴身侍从快步奔了进来,几步外叩头行礼,道:“回老太太,五姑爷到了,这会子已经进了二门。”

  心头一跳,阮筠婷惊愕,知内qíng的人亦同样想不到君召言会来。

  不多时,身着蓝缎闪紫云纹外袍,腰搭金荔枝嵌珠宝绦钩,显出越发消瘦身形的君召言,便大步到了院内。

  此际小戏已停了,院内很是安静。众女眷均好奇看向前头。老太太手上不自觉紧握圈椅扶手,似怕他说了不该说的。

  君召言恭敬行礼,道:“孙婿恭祝老祖宗福寿双全。秀儿身子不适,不易出门,特嘱咐孙婿前来,为您送上寿礼。”

  身后侍从端上大红锦缎方形扁盒,双手呈上。

  老太太满心复杂接过扁盒,打开来,里头是一柄圆形纨扇,上头绣着白猫扑蝶,绣工jīng致,颜色明丽,小猫和蝴蝶模样栩栩如生,甚是讨喜。

  君召言道:“秀儿养病之时亦不忘老祖宗寿辰,仔细绣了这把纨扇,夏日将至,也好供您把玩使用。‘七十曰耄,八十曰耋’,恭祝老祖宗高寿延年,寿比南山。”

  话音落下,众贵妇均赞五姑娘孝顺识礼,又赞其女红jīng致,绣工非凡,不愧是出自奉贤书院教导的名门闺秀。

  夸赞之声越大,老太太与三太太耳朵便越是发热。徐凝秀做下那等丑事,君家非但不张扬,更是竭力维护她名声,做到如此仁至义尽!

  或许,应当在徐家为君召言选个继室,也算补偿。

  阮筠婷低垂螓首,刘海碎发遮掩眸中悲切。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

  到如今,隔着皮囊,再回不去从前,后知后觉君召言的深qíng有何用?她感动,可并非动qíng,对那温雅男子有的是疼惜、微怨等等复杂qíng绪。她前世虽然骄纵鲁莽,但并非黑心肠的坏胚子,若君召言当真爱她宠她至深,为何还宠爱那三房妾室?还是说,至始自终都是她的不是,妄想古代男子会一心一意对待妻子是绝无可能的?

  想起前世自己冤死,到如今仍不知凶手为何人,沉冤待雪,还要连累徐家心怀愧疚,伏低做小。

  阮筠婷心中些微欢喜qíng绪,立时被冲淡了。

  府中的热闹一直持续。原本此类事qíng,便是“同僚沟通”“贵妇结jiāo”的好机会。老太太体力不支,陪了一会子便回去歇着,阮筠婷则跟在三太太身畔周旋于贵妇之中,倒是将城中许多名门望族八卦之事听了个七七八八。

  晚间大宴过后,徐府门前立了烟火架子,二奶奶张罗下人将桌案摆在南大门前,以老太太为首,众贵客都围在门前观赏烟火。硝烟味弥漫,烟火砰啪之声不绝于耳,夜空被染成绚烂颜色,看的哥儿们姐儿们兴奋不已,几乎忘记学了四个多月的规矩,兴奋笑闹起来。

  趁着乱,阮筠婷离开人群,过穿堂进东院,往东花园走去。

  才刚听下人说,君召言在那里,对月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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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约定

  湖面如镜,岸边每隔几株桃树便挂着大红灯笼,将微光粼粼的湖面点亮。晶莹夜色中,身着蓝段外袍的瘦消男子坐在桥栏,怀抱酒坛,一腿撑起,仰头灌了自己满口满襟。

  阮筠婷脚步微缓,将难过qíng绪收敛,笑吟吟走上前去,于三步外停下脚步,语气中满是巧遇的惊喜:

  “五姐夫。”

  君召言回头,入目的是一身粉白,在夜幕下显得极为娇俏的少女。微眯长眼,隐约想起她来,意兴阑珊道:“哦,是阮家妹妹。”

  屈膝行礼,笑颜灿烂,清澈声音满是疑惑:“五姐夫,前头正热闹呢,您不看烟火吗?”

  “不喜欢。”左手反拎酒坛,仰头又灌一口,喉结滑动。

  阮筠婷目露不忍,“五姐夫,无论如何您都须得珍重自己。”逝者已矣,如此自nüè,无非是让旁人心痛罢了。

  君召言侧目,因饮酒而迷离的目光越发晶亮,摆手道:“你去玩吧。”

  阮筠婷却不退下,缓步近前,在他背后桥栏旁站定,望向漆黑反she灯火的湖面,轻声道:“五姐姐为何不来?”

  烦闷越甚,君召言只觉面前少女多事扰人,加重语气道:“阮姑娘去别处玩吧。”

  还是那样的xing子,即便烦了也不会直言表露,对谁都彬彬有礼。阮筠婷低下头,道:“可是府上其他妾氏,欺负五姐姐?”

  如被揭了疮疤,脓血直流,君召言的火气被疼痛撩起,手中酒坛砸向湖面,吼道:“我让你走开!”

  不怯他突来的怒气,绕至他身前,清澈的眼神载了漫天星光,晶莹纯净。涤人心魄的软柔声音带着怜悯,“五姐夫,五姐姐果真被妾氏欺负了,是不是。”

  最初的烦躁与不耐,在她纯然关心的语气下慢慢消减,这世上还有人如他一般想着秀儿。不似这府中其他人,亲qíng淡薄如斯。

  对她不识趣打扰到他生出的讨厌,骤然消失了。

  见他不语,阮筠婷袖中素手紧握,掌心泌出薄汗,笑容轻松,道:“五姐姐果真被欺负了?那五姐夫定会为她出头的,是不是?”

  “……是。”苦涩回答,君召言闭了闭眼,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臂弯之中。

  他已知晓她的冤屈了吗?那为何不为她说明,还让她继续背负不贞的罪名?满腔疑惑问不出,心似被人掏空了一般。她原本以为他不知qíng的,可瞧他如今这样表现,怎能让她不怀疑,不寒心?

  无论如何,线索都在君府里,她定要去亲自看看,或许见了那三房妾室和从前的婢女,能找到些证据为自己洗刷冤屈。

  可她怎样才能去君府?

  纯真笑容绽开,眸光中含着期盼,阮筠婷看向君召言,声音中带着些许胆怯和请求,“许久不曾见到五姐姐了,若是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她就好了。”

  小鹿似的眼神让君召言不忍拒绝,想起从前妻子说过表小姐不学无术,便善意一笑,道:“听说六月初八的考试,你也要参加?”

  阮筠婷隐约了然,点头道:“是。”

  “不如咱们约定,若是你考得上奉贤书院,我便带你去君府探望你五姐姐?”

  那样善良,不忍直接拒绝,拐弯的打消她的念头。

  阮筠婷轻叹,笑道:“一言为定,五姐夫可不许食言。”

  面前少女微笑时明媚的眼神与亡妻极相似,呆愣望着她,直到见她红着脸羞涩的低头才惊觉自己失礼,gān咳一声道:“不会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宁静的湖面,突的映出天空绽放的红色烟火,盛开到颓败不过一瞬。照亮了阮筠婷与君召言的脸,也将假山后韩滨家的的身影照亮。

  两个月后。

  微风轻抚,敞开的雕花木窗前,用红线打成“五福临门”的络子下缀的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伴随着淡淡复瓣栀子花的清香,为安静的绣房增添许多活泼和生气。

  紫檀座嵌玉石花卉cha屏后,身着嫩huáng色妆花天香绢袄裙的阮筠婷斜倚迎枕,闲闲翻阅手中的《俗野外史》,红豆端上果盘,道:“姑娘,明儿个就考试了,各房姑娘都忙着预备,偏您不着急。”

  阮筠婷笑着摇摇头,声音清澈低柔,越显沉静:“平日不专心,如今努力做什么用?不如放松一日,明儿轻松应对即可。”优雅起身,素白柔夷理顺长发,随口问:“给老祖宗的蛤ròu汤可送去了?”

  红豆暗赞自家姑娘风姿,笑着点头应是。其实不只厨艺,曹嬷嬷半年的调教,让姑娘似脱胎换骨了一般:双眸灵动含媚,勾人心魄,莹润红唇轻启,yù语还休。豆蔻年华少女的清纯和内敛成熟之气奇异的融合。虽妩媚,但不失温雅端庄,绝不会令人觉得她轻佻。从容贵气似骨子里带来一般,初见时锋芒出鞘的俏美已转成低柔舒心的灵惠。

  阮筠婷缓坐绣墩,“送去了就好。诸位姑娘今日可曾去请安?”

  “只有十二姑娘去了。”

  “那咱们也去瞧瞧。”为了准备明日考试,老太太特意吩咐一切俗礼全免。不过既然有人刻意表现,相信不多时几位姑娘都会去的。她若不去,岂不失礼?

  红豆应是,于妆奁前为阮筠婷理了理妆容,二人出门,正见阮筠岚带着侍从梅宝迎面而来。

  阮筠婷展颜,轻唤了声:“岚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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