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你这种的孩子,乡下是不是很多?”
“是吧,咱们在都城,自然不大看得到这种qíng况,那些较偏远的地方会严重一些,不过天底下到处都有可怜人,我还是好的,赶上好人家买了我。若是运气不好一些被坏人买了去,打断腿打断胳膊让满大街行乞,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我就见过那样的,后来受不了了自个儿逃出来,因为残疾找不到活做,只能沦为乞丐,任人欺凌,凄凄惨惨的死了。”
阮筠婷点头,道:“若是能开个善堂,就好了。”
“开善堂?”
“是啊,那些有钱的人家自然不在乎,可是穷人家却不然,开个善堂,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平日里将各家的孩子聚集在一处念书,好歹也不做睁眼瞎,明事理之后,也不会心生歹念,不会为非作歹危害到旁人。若是赶上灾年,还可以办粥棚施粥。”
婵娟听的一拍手:“郡主,这个主意好。”迟疑了一下,又道:“可是,您是西武国的郡主,在大梁开善堂,王爷会不会……”
“难道大梁人不是人啊。”阮筠婷嗔怪的白了她一眼:“我不光要在梁城开,还要在全国开,西武国也要开。”
“天啊,那得需要多少银子啊!”婵娟咂舌。
阮筠婷笑道:“我赚那么多银子,哪一日双眼一闭两腿一蹬,能带走吗?再说这些银子都是权贵手中得来的,就算帮他们做做善事,帮他们积德了。银子是赚来的,不是省来的,我能花的出这么多银子,自然还能赚回来。”
阮筠婷吩咐马车启程,回到养心小筑,正赶上君兰舟也是才进门。阮筠婷下了马车就拉着他的袖子,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君兰舟奇怪的看着她,半晌方迟疑的道:“婷儿,你不会是为了戴之浅,才起了开善堂的念头吧?”
阮筠婷扑哧一笑:“我的确是在街上看到落魄的戴之浅了,也想过让戴之浅去善堂做个教书先生,也不làng费他的才学。不过这个念头,却不是今日才有。而且这件事,对你和文渊所做的事qíng也有帮助。”
君兰舟闻言,眼睛便是一亮。
阮筠婷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能得民心,自然能得天下,如今是积累人气最好的时机。”
君兰舟一拍阮筠婷的肩膀:“好婷儿,我这就与文渊联系去,与他商议出可行的对策。”
阮筠婷含笑点头。
君兰舟向前走了没几步,突然转身奔了回来,阮筠婷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搂在怀里,他的黑色大氅兜头罩住两人,黑暗中,双唇被他寻到,肆意的吸吮,唇舌jiāo缠。
阮筠婷的心如擂鼓一般,这可是在院子里,虽说周围没有人,可到底不是在屋里,他怎么如此孟làng起来。
一吻结束,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君兰舟将大氅拿下来,又顺了顺阮筠婷被弄乱的鬓发,宣告似的道:“你是我一个人的。”
原来他还是在在意戴明。阮筠婷开怀而笑,重重的点头:“毋庸置疑。”
第522章温qíng缱绻
君兰舟写了张字条,只写了阮筠婷提议要开善堂,其中利害关系没有说明,直接命人八百里加急将信送去边关,不出十日,就收到了韩肃的回信,只有一句话——“家中之是全权jiāo托你们,银钱自取。”
君兰舟笑着将韩肃的字条拿给阮筠婷看,“你看,你的说的任何话文渊都不会反对的。”
阮筠婷白了他的一眼,将字条拿来看看,随后仍在面前的炭盆里烧掉。
“文渊这是会办事,明知道此时对大事有益,他自己又分身乏术只能依靠你,与其本着怀疑的态度,不如信任于你。”2
君兰舟知道阮筠婷说的对,也不再与她玩笑,点了点头:“既如此,此时我就开始办了,既然是要个好名声,不如直接打着归云阁的旗号。就先从大梁城开始。”
“我可不管,要做个撒手掌柜了。”
“那是自然,你若要管我也不会允你的。”
阮筠婷闻言浅笑着靠向背后软枕,身上的蜜合色锦缎料子和深紫色的枕头面形成qiáng烈的对比色,显得她面白如玉,唇若涂丹,烛光下,就连指甲都是晶莹剔透,jīng致的不像是真人。
君兰舟心头怦然,长久禁yù让他骤然身热,忙端起茶盏灌了几口热茶。
阮筠婷并没注意他的异样,手中把玩着美人锤,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小腿,心理却忍不住在盘算。韩肃与他们的jiāoqíng,自然不必说。以她对韩肃的了解,他的人品也是信得过的。可是这次他离开,却留下了张仪和牛山。
原本,他留了人这无可厚非,只是以他和君兰舟的关系。还留有防备之心,到底让人心里有些别扭,他如此做,就好似买下了一颗说不清名字的种子,不知将来会开什么样的花,结什么样的果。
“兰舟。”
“嗯?”
君兰舟声音是他自己未预料到的低沉沙哑。
阮筠婷乍然抬头,望进他一双在烛火映衬下如流星划过天际一般明亮的眸中,那双眼里是道不尽的缱绻温柔,阮筠婷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揉了一下。方才那种前路未知的焦虑,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温柔。
她张开双手,像孩子那样撒娇的笑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足以让君兰舟不能自持。
他也的确不能自持。从圈椅起身,绕过炭盆到了阮筠婷所在的暖炕边坐下,将她搂进怀里,她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她常用的茉莉花膏脂的味道。她不喜敷粉,所以身上少了胭脂味,多了许多清新自然的味道。
阮筠婷侧脸枕着他锁骨的位置,越过他肩头望着格扇,屋外大雪纷纷,枯枝被风chuī的晃动。屋内却温暖如chūn,这个怀抱让她安心,感觉到腰侧有一硬物。她忙侧身挪开一些,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发热,随即,他轻柔的吻落在她唇上,身子一偏。躺在他怀中。
君兰舟克制着自己,只想亲吻她便觉得满足了。可她却如让人上瘾的药,这一吻非但没有熄灭他的yù|火,反而更加yù罢不能。
阮筠婷深爱着他,就算为他付出一切也是甘愿的,更何况她早就是他的人了。qíng动之时,顺其自然的做|爱做之事是qíng人之间的一种享受,她虽然羞涩,却也不做作的拒绝,温柔的顺从,包容他的霸道,任他去撩拨她的身体,点燃她的热qíng。直到她衣衫半敞着被他抱起,跨坐在他身上,阮筠婷才因为疼痛而轻呼了一声……
事毕,阮筠婷早已经没了力气,这种事也不方便唤人伺候,君兰舟自然乐意为她打理,帮她清洗擦身,穿好衣裳,看她昏昏yù睡,便道:“谁吧,我等你谁着再走。”
阮筠婷半抬起眼皮,咕哝一句:“为什么每次被累倒的都是我。”
君兰舟扑哧一笑,只觉得她如猫儿一般慵懒可爱,便蹲在暖炕边一直看着她,直到她呼吸均匀,才起身拔掉紫竹簪重新将自己头发梳理好,离开了阮筠婷的卧房。
因为他们要商议正事,怕人听去,阮筠婷早早的就将人都打发了,院门口也命侍卫把守着。君兰舟披着灰鼠的大氅快步到了门前,对负责把守的侍卫颔首,又嘱咐了一番好生保护之类的话才走向外院。
谁知才走了没几步,眼角余光突然看到房梁上有一轻盈闪过。
君兰舟笑了,运起轻功,如大鹏展翅般跃上房顶。
侍卫们见状,忙拔刀吆喝:“谁!”
“没事,我与师父玩玩。”君兰舟话音防落,身形依然如一阵轻烟,侧飘开去。
这种qíng况,在养心小筑时有发生,侍卫们一面咱着神医一门轻功卓绝,一面各自站回原位。
君兰舟这厢,却惊奇的追上了水秋心。他心头不免有些开怀。
“师父!”
水秋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脚下用力,已经飞身窜出两丈,落于墙外。
君兰舟新生佩服,也运足了力道跟了上去,水秋心的轻功自然比他要好,可也甩不开他,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水秋心才停下脚步,站定之后脸不红气不喘。
君兰舟额头上却冒了汗,但也不见疲累,笑道:“师父的轻功,徒儿不知要多久才学的到全部jīng髓。”
君兰舟的话很诚恳,水秋心不论冬夏都是拿一身碧色的长袍,夏日不见他寒热,冬日也不见他觉得冷,足见内家功夫出色,一手医术冠绝天下自然不必说,如今看来,已经故去的徐承风以轻功卓绝著称,和水秋心相比怕也要分不出胜负。
水秋心语气淡淡的道:“你天资聪颖,又有底子只要勤加练习,到了我这个岁数必然在我之上。”
君兰舟露齿一笑,在明月白雪并不算黑暗的夜晚,笑容显得少有的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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