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_三叹【完结】(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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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那一句君兰舟没有说出口,阮筠婷自然不知道他的担忧,拉着他到院里散步。

  见老太太的身体并无大碍,阮筠岚也就启程回西武了。虽然平日书信往来,阮筠婷还是郁郁的。倒是清歌郡主想得开,来她这里做客几次都是在喋喋不休的数落阮筠岚,却没有真的生气和伤感。阮筠婷自来知道她的xing子,如今对韩清歌更多了些喜欢。

  只是,现在局势如此紧张,阮筠岚是西武国的世子,韩清歌是九王爷的女儿,九王爷又是皇帝的死忠。不知道他们的婚事,会不会被政局所影响。

  南疆彭城城外。

  韩肃穿了身黑色细布短褐端坐在白马上,正绕着在护城河边遛马。南疆气候温暖,此刻临近晌午,日头更是毒的很,他被晒成小麦色的俊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任汗水顺着额头、鼻窝鬓角和后脖颈淌进衣领,细布的短褐被汗水沁湿,贴在他身上,展露出猿背蜂腰的挺拔身材。

  景升策马从城中出来,远远就看到自家王爷的风姿。也难怪彭城郡守家的小姐痴迷王爷到快害相思病的程度。

  景升快马到了牵着马站在路旁的景言身旁,“驭”的一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景言看到他手里的信,道:“王府来的信?”

  “不是,是端阳郡主的。我在这儿等王爷一会。”

  景言闻言,挑眉道:“我建议你不要等,仔细被王爷的责罚。”

  景升眨了眨眼,想想也是。便拿着信走上前去。

  韩肃早就看到了景升,在策马路过他身边时,并没有放缓速度,只随口问:“谁的信。”

  景升双手将信举过头顶,行礼道:“回王爷,是端阳郡主。”

  几乎是呼吸间,原本已经错身过去的马儿又折了回来,手中的信被抽走。

  景升撇撇嘴,王爷对端阳郡主也未免太上心了,比对王妃和大小姐都上心。

  韩肃翻身下马,缰绳随手扔给景升,几乎迫不及待的将信封开,取出信纸,专注的看信。那两页信纸,被他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就是看军qíng政报,也没有这么认真过,仿佛他看的不是信的内容,只是单纯的为了看上头的字。

  景言和景升对视了一眼,“王爷?”

  韩肃“嗯”了一声,在路旁一块大石上坐下。他身姿挺拔,坐姿端正,眼睛望着护城河,却也什么都没看。

  不知道端阳郡主跟王爷说什么了?

  景言和景升都很是好奇。奈何他们虽与韩肃从小一起长大,qíng份与寻常主仆不同,可自家爷的xing子,旁的还可以玩笑,只有关于端阳郡主的事qíng开不得玩笑。他们连问都不敢问一句。

  景言便和景升安静的站在韩肃身后不远处。

  过了许久,韩肃仿佛想通了什么,叹了口气,站起身,“景言,你说本王当初若是没有走仕途,会是什么样?”

  景言一愣,傻傻的道:“王爷不走仕途?那不就还跟以前一样,看看书,做个生意挣银子咯。”

  “是啊。”韩肃似感慨的道:“起初,本王的确是这样想的。”不想承父王的庇护,不想让人看到他只说他是裕王爷的世子,好似他是那种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他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就从做买卖开始。

  “那你们说,本王又如何变成如今这样?”

  景言和景升对视了一眼,斟酌言辞道:“王爷是和王妃订亲之后,便开始积极在官场走动了。王爷是打算先立业后成家。”

  “不。”韩肃微笑摇头,负手走在护城河边。

  景言和景升牵着马跟在后头。知道韩肃此刻想聊天,便配合的问:“那王爷是为了什么?”

  韩肃脚步放缓,良久才道:“为了掌控命运。为了下一次我想得到什么的时候,不会迫不得已的放手。”

  景升和景言都是韩肃的心腹,自然知道当初事qíng的原委,韩肃原本喜欢的是端阳郡主,却硬生生被老王爷给拆散了。

  景升道:“可是现在端阳郡主与君大人走的很近。”

  “是啊。”韩肃似叹息又似感慨的应了一声,便继续向前走,再不做声了。

  景言和景升不敢打扰,就陪着韩肃,直到日头偏西,才回城里去,他们很少看到王爷有如此踌躇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什么事qíng捉摸不透,又像是有什么决定一时半刻做不了。

  直到十日后,裕王长子另有其人的消息传遍天下,传到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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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是荒唐!”阮筠婷气的脸色煞白,“皇帝到底什么意思!要认祖归宗也就罢了,做什么颠倒黑白,硬是给你编造了生辰八字,偏说你是庶长子!你明明比文渊年纪小!”

  与阮筠婷的气愤相比,君兰舟沉静的多,慵懒的斜歪在醉翁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好了,婷儿不要生气,皇帝既然要离间我和文渊,自然要离间的彻底,这么做,他是嫡,我是长,不就隐约的平衡了么?好了,别气了。”

  “我哪里能不气!”阮筠婷担心的道:“不知道文渊有没有收到我的信,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韩肃会不在意吗?如果她是韩肃,怕也要在意,要怀疑的。他和君兰舟因为裕王爷的死才兄弟齐心,如果真的被离间了,哪里还有第二个人可能让他们再次齐心协力?

  皇帝的这一招,好毒辣!

  第543章狗急跳墙?

  阮筠婷坐在罗汉chuáng上生闷气。

  君兰舟见她许久不说话,白皙的脸被气的红扑扑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叹息一声站起身,到她面前蹲下,仰头看着她:“好婷儿,别气了。这事没什么的,文渊聪明绝顶,也看得出这是皇帝的计谋,不会中计的。”

  “可是你也说过,有些计一看就是别人故意设计,可自己仍旧不自觉的要中计啊。”

  他的确说过韩肃会为了接下来他们二人的婚事而嫉妒。

  君兰舟叹息,道:“我那也是做最坏的打算。婷儿,你听我说。”君兰舟语气稍顿,斟酌着道:“你看,咱们和文渊相识也这么久了,他是什么xingqíng,你也了解。他不会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而且我们兄弟都背负着血海深仇,就算他有什么想法,也会先以大局为重。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知道吗?”

  他蹲在自己面前,仰着头看着自己,桃花眼中满是关切和怜惜,说话的语气又像是在哄孩子,让阮筠婷哭笑不得,但心里的烦躁也慢慢的消失了。

  罢了,其实她也知道,不论韩肃如何抉择,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她只需明白一点,她和君兰舟是一体的,荣rǔ相关,共同进退,这就已经足够了,至于未来如何,无非是祸福与共罢了。

  思及此,阮筠婷紧绷的心qíng也放松下来。

  皇帝既然打定主意要让君兰舟认祖归宗,许多事就会打点妥当,祭天,到皇家的宗庙祭拜,这一系列事qíng忙下来,时间就已经过去大半个月,chūn日过去。夏天到来。

  这期间,宫里又传出徐向晚怀了身孕的消息。皇上大喜,还没待徐向晚生产,就已经封她为贵妃。一时间,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婉贵妃”盛宠已到极致。不过婉贵妃身怀有孕,伺候皇上不便,宫中一些平日默默无闻的妃子也被皇帝宠幸起来。

  这些消息当然都是阮筠婷入宫的时候徐向晚说的。阮筠婷有心将这些人的名字记下来,待到出了宫与君兰舟研究了一番。

  “看来,做皇帝还是很不容易啊。”到最后,君兰舟得出这样的结论。

  阮筠婷道:“是啊。后宫俨然是个小朝堂,如今吕妃被废,没有人能与晚姐姐抗衡。皇帝又怀疑南阳姬家与七省哗变之事有关,当然会扶植一些妃子与晚姐姐对抗,后妃受宠,前朝之中那些家族才会为了彼此的利益而明争暗斗,皇帝要的。正是这种制衡。”

  “是啊。”君兰舟刮了一下阮筠婷的鼻子,“你看,你如今不是也学会权衡之术了?”

  “权衡距离纵横还差得远呢。”阮筠婷笑,转而问:“皇上真的要赐给你宅院??”

  “嗯。”君兰舟不无嘲讽的道:“既然是要做出兄友弟恭,重视裕王的模样以博得贤名,自然要做戏做全。再说他安心要挑拨我和文渊,当然要赐给我一座像样的宅院,让文渊添堵。”

  “我看。添堵的不光是文渊,还有裕太妃。”

  “父王都已经去了,她添堵与否都不重要了。”君兰舟不以为然,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皇上已经派了人去西武送信。相信最近就会有回音,今日难得得闲。不如咱们出去走走。”

  “你说去哪儿?”阮筠婷不愿出门,不过若和君兰舟一起去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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