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_三叹【完结】(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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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他将这一层利害关系都与妹妹说了,想不到妹妹居然还不相信,当着他的面哭起来,还说他总向着外人。

  从前他觉得妹妹冰雪聪明大方得体,到底是岁月的刀摧毁了她的率真,还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原本的珍珠也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他印象中那个妹妹不见了,变作了今日这个贱了他只会指责只会哭诉的深闺夫人,她就好似已经已经盛放的玫瑰花,马上就要开败了。

  戴明诚心的恭恭敬敬的给阮筠婷行了礼:“无论如何,我都要谢你。”

  戴明这人到算是公正。阮筠婷笑了一下:“不必客气。”

  戴明便告辞了。

  阮筠婷住在山堂的这段日子是最惬意最温馨的日子,她白日里去陪孩子们玩,到后厨帮厨娘们做饭,在后院里帮着耕田,还去看了戴明亲手侍弄的花房。

  这样的生活,远远比生活在养心小筑里好得多了。因为这里的人朴实。这里的孩子们热闹,比养心小筑里不知要热闹多少倍。

  而且最最要紧的是白日里又是做菜择菜、上课旁听、侍弄花糙,她运动的都比在养心小筑里多。她身上又开始出现轻微的酸痛,就如同当时刚去了进奏院去推车时候的感觉。

  阮筠婷不免暗暗地想,当年的身子多好,如果能保持到今日,说不定也不用让君兰舟那么担忧了。

  想起君兰舟阮筠婷就觉得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不知道榆曲山那边怎么样了。君兰舟死不是安全。

  阮筠婷不免患得患失,还埋怨起随君兰舟去的人,就不会写个信来吗。

  连续过去七八日,阮筠婷也不知是善堂的饭菜比较可口,还是因为劳作起了作用,她觉得自己的气色好多了。脸色不在是病态的白,而是百里透着红,健康的白晰。

  她正在陶盆里洗手。就看到牛山和张义二人到了自己跟前,行礼道:“郡主!”

  “起来吧,怎么了?看你们慌慌张张的。”

  牛山和张义面色焦急,道:“郡主,南阳姬家出事了。”

  阮筠婷心头咯噔一跳。不留神碰翻了陶盆,陶盆落地摔为两半。发出好大一声响。

  “你说什么,南阳姬家?”

  “是,现在大街上已经传开了,说是南阳最近闹山贼,几家那么大家业,好歹手里也有几个武艺高超的护院随从,想不到这些人,在那些山贼的面前就都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被灭了。”

  “那那些人呢?”

  “姬家现在怕是愁云惨淡了。”虽然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她还是觉得担忧。

  牛山道:“上到姬家的主子,下到仆从,没有幸免的。如今姬家算是倒塌了一半。”

  “我知道了。”阮筠婷心qíng沉重的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上,红豆则是带着负责洒扫的小丫头进来,将地上的一片láng藉收拾起来。

  阮筠婷撑着下巴,将最近发生的事qíng都捋顺了一遍。

  先是师门,又是姬家,两边都说是山贼土匪所所为,可皇室之人也太低估了人的头脑,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也知道这些“山贼”的来头不一般。

  阮筠婷想不到皇帝竟然是如此睚眦必报的人,上一次姬老太爷,其实也就是迎和早些年的那些约定才会跟皇帝没大没小,没有将皇帝当成是皇上,而是当他是自己的晚辈,难道就因为这个,皇帝就命人下令清除?

  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皇帝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做出来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而且南阳姬家又与皇室韩家素来较好,皇帝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阮筠婷满脑子里装着的都是师门和姬家,连续几日的悄无声息,让阮筠婷又一次焦躁起来。这段日子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qíng,又开始烦躁。

  正当这时,宫里头来了旨意,请端阳郡主速速进宫里去。

  阮筠婷无奈,只好更衣梳妆,打扮的妥帖大方的入宫了,宫门前迎接她的不是延寿宫的小路子,而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德泰。

  阮筠婷看见他就觉得蹊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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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9章扭曲

  “德公公。”阮筠婷笑着屈膝。

  德泰见状连忙还了大礼:“郡主可折煞老奴了,如此大礼,老奴怎么敢当。”

  阮筠婷笑道:“德公公素来对我的提点颇多,怎么当不起?不知皇上传召我入宫可是有事?”

  德泰笑眯着眼睛,完美的遮掩心中所想:“郡主颇受西武皇上和端王爷的器重,咱们皇上对您也是青眼有加的,所以郡主不必担忧,进宫去也不是坏事。”

  但也未必是好事。阮筠婷捕捉到这一层意思,心理有了谱,“我这就跟公公一同去吧,免得让皇上等了。”

  “还是郡主体谅奴才,郡主,请。”德泰回身做请的手势。

  “公公请。”

  阮筠婷与德泰谦让着离开善堂,红豆扶着阮筠婷出去上了车,目送着马车缓缓离开,焦急的将手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

  君大人又不在,连个能主事的人都没有,看方才郡主的样子,还不知道今日进宫是否凶险,万一有事也好有个对策。

  思及此,红豆去找了牛山和张义,将方才的qíng形说明了,道:“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牛山和张义平时虽然会偶尔拌嘴,但主子都是韩肃,韩肃对阮筠婷的心意他们自来知道,所以必然尽心。如今红豆这么说,两人也都面色严肃起来。

  皇宫他们是不可能进的去,当初留下的五十名侍卫又被阮筠婷拍给了君兰舟三十,如今人手不多,若真的发生冲突,他们还真的没办法。

  牛山道:“我去安排众人提高警戒,若真有个什么,也只能尽力一搏了。”

  张义点了点头,随后道:“其实也未必有事。你们也不要太紧张。”

  红豆和牛山都配合的一笑,却并无多少放松。现在正是敏感时期,局势紧张,皇帝和郡主的关系又不多亲厚,好端端的做什么要见郡主?希望是他们大惊小怪多想了……

  炎热夏日,马车挂着湘竹帘,行进时有清慡的风chuī进来,带着一股子清新的香味。

  阮筠婷面色沉静,双眼微眯,猜测着皇帝今日到底为什么找她。等到了宫门前换乘小马车的时候,她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

  去往御书房的路上比往常安静,没有遇到大臣。也没有任何内侍。阮筠婷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到这时也不紧张或担忧了。

  德泰吱嘎一声推开格扇,阮筠婷笑着颔首道谢,随即进门。格扇又在身后关闭,发出尖锐的吱嘎声。

  阮筠婷回头看了一眼便踩着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砖。缓缓走到侧间。

  皇帝身穿着杏huáng色的绸衫,正端坐在铺了明huáng桌巾的黑漆桐木书案后批折子。

  阮筠婷垂首到了跟前,屈膝行礼:“参见大梁皇帝陛下。”

  皇帝却似没听到她说话似的,仍旧低着头。

  阮筠婷站直了身子,垂首看着自己的鞋尖。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时辰,阮筠婷站的小腿发酸。皇帝右手边的折子渐渐都挪到了左手边。

  “皇上。”见他暂时忙完了。阮筠婷出声轻唤。声音平静,将隐怒掩藏的很好——她现在已经不是大梁国人,皇帝竟然罚她的站。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皇帝像是才发现阮筠婷,抬起头来:“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阮筠婷嘴角微抽,道:“皇上有何吩咐,请直言就是。”

  皇帝闻言,似笑非笑的放下毛笔。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轻叹一声站起身来。似调侃似嘲讽的道:“端阳郡主如今说起话来,底气也比从前多多了。朕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朕,可是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皇上说笑了。”阮筠婷道:“皇上是明君,不是bào君,我尊您敬您,却为何要怕您?难道皇上希望旁人怕您?”

  皇帝慡朗的笑了,道:“记得当初姬家老太爷进宫来时,见了朕颇为无礼,可如今他们却得了那么一个下场。”

  “皇上是在警告我?”阮筠婷也笑了,“山贼盗匪横行,这事要牵扯到皇上身上,顶多算您治下的安全有疏忽,怎么还与上一次姬老太爷入宫扯上关系了?难道皇上知道那些山贼的去处?”

  皇帝没想到阮筠婷完全不在乎他的威胁,还敢提起姬家的事,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道:“端阳郡主与姬家很熟?”

  “不熟。”

  “不熟还这样关心他们家的事,可见郡主古道热肠。”

  “皇上谬赞了。”阮筠婷已经不耐烦和皇帝这样打哑谜,语气明显的敷衍。

  皇帝也不动怒,闲适的靠着龙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道:“你和水秋心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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