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阮筠婷,韩清歌连忙站起身,小跑步就要来抱阮筠婷。
君兰舟用胳膊拦了一下,道:“她身子重,你留神点。”
韩清歌委屈的瘪嘴,哽咽了一声。“姐姐,姐夫,你们帮我做主啊。”
“怎么一回事,你跟姐姐说。”阮筠婷掏出帕子为韩清歌拭泪。
韩清歌道:“我和筠岚的婚事皇上还不应允,今日一早,我着急了,去求父王,父王却说这事qíng难办,劝我打消嫁给筠岚的念头。”
说到这里,韩清歌已经泣不成声:“我第一次见筠岚,就喜欢他了,到现在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外头的人或许笑话我的人也有,可我都不在乎。上次皇上要把我许给绣剑山庄的伏鄂,我都没有应允,在父王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好不容易才让那件亲事作罢了。我为了和他在一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是,他一有事就要甩开我,上次他离开时就说我们完了,这次又是!”
韩清歌抱怨了许多,阮筠婷听到最后才知道是阮筠岚又说要与韩清歌分手。
“他怎么说的?你与我说明白,我回头帮你骂他。”
“就是我跟父王说,让他去求皇上,父王说皇上不会应允,我就去找筠岚,可是没说几句,他就对我凶巴巴的,还吼我,说我不懂事。”韩清歌低下头,眼泪流的更凶了。
“我是不懂体谅,不懂事,可我也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将来,他见我这样焦急,不但不安慰我,还对我那样,话不投机,就说我若不高兴就不要嫁给他。这次可是他来求娶我啊!”
阮筠婷叹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山崩地裂的大事,原来只是岚哥儿和清歌拌嘴了。
阮筠婷就笑着安慰她,又哄她。韩清歌总算是止住了眼泪。
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雾蒙蒙的,“姐姐,你说皇上真的不会同意我和筠岚的婚事吗?”
阮筠婷面色沉重,道:“圣意难测,我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允许。只是看现在的qíng形,恐怕真的很难。这段时间岚哥儿一直在发动人脉给皇上进言,我相信你父王也在其中做过不少的努力,只是还没有发生效用。皇上如果真的有心,怕是早就同意了。他如今明白是在拖着。”
“是啊,皇上每次都说要考虑几日,几日后再请旨,他还是说要考虑。”韩清歌咬了咬嘴唇,怯怯的拉着阮筠婷的手:“姐姐,我能求你帮个忙吗?”
君兰舟早已经在一旁听了许久,对遇事只会哭,还有些叫骄纵的韩清歌已经很不喜欢了。在看她现在的表qíng,君兰舟微笑着抢在阮筠婷之前回答:
“郡主,婷儿现在有身孕,不易于太过劳累,也不易于做太繁琐的事qíng,她怕是帮不了你。”
“我都还没说要求姐姐做什么,姐夫就这么护着?”
“如果是要婷儿去求皇上,还请你免开尊口。”君兰舟丝毫不退让。
韩清歌脸上原本的笑容就渐渐退去了。
“为什么不能?姐姐与皇上的关系天下人都知道,她一句话就能办成的事,为什么偏要看筠岚在东奔西走?”
阮筠婷原本是很疼韩清歌的,觉得她虽然骄纵,可也率直善良。
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的自私。
阮筠婷道:“清歌,我的确不能去求皇上。还有,你说我与皇上的关系天下人皆知,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韩清歌被拒,又委屈又生气,并不回答阮筠婷的问题,呜咽着又哭了:“你算什么姐姐,如果不是因为你与皇上结梁子,皇上也不会为难我们,到现在让你说句话你都不肯,你不在乎我也无可厚非,可你连筠岚的幸福都不在乎了,由你这样的姐姐吗,你……”
“送客。”阮筠婷听不下去,回身就走。
第596章办法
韩清歌没有想到阮筠婷会不等她把话说完转身就走,愣在了原地。印象之中的阮筠婷从来都是温柔有礼,对待她就如同对待亲妹妹般的温和包容。她如何能想得到,一句话,就将阮筠婷惹的不高兴了。
阮筠婷还不高兴?她更委屈!难道她说的不对吗?如果不是有她和皇上那档子纠缠不清的事,她与岚哥儿的婚姻在现在的国qíng之下应当是顺理成章的,皇上从中作梗,明摆着是要为难阮筠婷和君兰舟。
难道做姐姐的,为亲弟的婚姻说句话也不肯吗?
韩清歌想到这里,突然觉得阮筠岚很可怜。被自己的亲姐姐带累,还无法有半句怨言,毕竟他们是自小患难过的姐弟。
可是到底,她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求她。
眼看着阮筠婷扶着腰,在君兰舟的搀扶下就要离开,韩清歌追了上去,拦在阮筠婷面前焦急的道:“姐姐,你别生我的气,我心直口快,并非刻意要伤害你的。我也是被bī无奈,实在想不到法子。但凡再有一丁点的法子我也不会来求你啊!姐姐……”
阮筠婷停下脚步,让自己的心qíng平静下来,略有些痛心的看着韩清歌。一直以来,在她心目中韩清歌都是个率真慡朗的女孩,她对感qíng的大胆追求让阮筠婷很佩服。每当她在旁人面前毫不避讳的表达出自己对阮筠岚的喜爱,阮筠婷都很羡慕。人若能都能活的率真一点多好。
可现在,韩清歌的想法让她觉得有些失望。别人怎么看她议论她都无所谓,她又不是靠着别人的言论过活,可韩清歌一直是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的人。
“清歌,岚哥儿是我的弟弟,他的事我自然会尽力。你回去吧。”阮筠婷仍旧保持着微笑,可对韩清歌明显没有了从前的热络。
既然对方对自己并非真心,说不定也就是逢场走面子罢了,她为何还要付出真心。热恋贴人的冷屁股?岚哥儿的婚事她自当要尽力去办,却不是为了韩清歌。
韩清歌看着对她冷淡有礼的阮筠婷走远,心中怅然起来。
才刚她是不是把话说的太直接了?毕竟阮筠婷作为她未来的姑姐,从来都没有为难过她。还像亲姐姐一样事事为她考虑。若往后她不理会自己了,该怎么办?
韩清歌在庑廊下站了许久,才患得患失的离开。
卧房里,君兰舟扶着阮筠婷坐下。笑着道:“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清歌毕竟娇生惯养,难免有些大小姐脾气。她的心是好的。待岚哥儿也是真心。”
“是的,这我明白。我也并不是因为这个而生气,你早就教过我,人xing本恶,不要把每个人都想成理所应当的好,这样在面对不好时就能坦然接受,在面对别人的好意时才能示弱珍宝有所回报。”
“你还记得?”君兰舟温柔的蹲在她身前。耳朵贴着她隆起的腹部。仿佛看到当日那个受了伤害不知所措的善良女孩的泪眼。
阮筠婷叹息一声,道:“怎么能不记得,你的这番话,我受益良多,所以才能有心力去承受接下来的那么多现实。”阮筠婷捻起君兰舟肩头的一缕花白长发,苦笑道:“可我还是不好。我常常自责,如果不是我的过失,总单纯的以为韩文渊对我只有朋友之qíng,如果早些发现他对我还有心思,今日的这一切是不是就都能避免了。外头传的风言风语,你也可以……”
“说什么呢。”她说了这么多,君兰舟终于明白她在在意什么。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在乎流言蜚语的人吗?”
阮筠婷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不在乎,你也不在乎,这些东西伤害不到我们。所谓流言伤人,当事人都不在意,其他人多说什么就随他们去。”
“兰舟,你待我真好。”阮筠婷笑着拉过君兰舟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
“老夫老妻的,还说这些。”
阮筠婷听了不免失笑。她与君兰舟成婚虽然不久,可一起也经历过不少的风风雨雨,当真有一种已是老夫老妻的感觉。
阮筠婷有些沧桑的道:“将来我跟着你留在大梁也好,漂泊江湖也好,总归是不可能和岚哥儿在一处了,他虽然平日不说,可对清歌却是一片痴心。成全了他们,将来我不在他身边,也放心。”
“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担忧了。”君兰舟自信满满的在她身边坐下,道:“你安心等消息就是。”
“你有办法?”阮筠婷觉得这件事简直是无解的结,君兰舟与韩肃又站在对立面上,他要想法子解决,必然难如登天。
君兰舟却是洒然一笑:“只要有心,没有办不成的事。”
正当两人说话时,红豆在门外庑廊下回话:“世子爷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阮筠岚风风火火的奔了进来,脑门子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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