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婷松了口气,阮筠岚不反对就好。她留下的人,除了小红和邱志明家的,其余的都是外头采买来的,无根无底的人,即便听了闲言碎语,对他们姐弟的观念也并非根深蒂固,眼界高的她不容易控制。至于为何不将邱志明家的留下自己用,那都要怪这身子的本尊连累了张妈妈了,她不知道张妈妈对他们姐弟的态度如何,若是夹怨带恨的,放在阮筠岚身边岂不危险?还是放在她这里好些。
忍着背上的疼,阮筠婷对其余四人道:“我房里原有位张妈妈,小红,孙娟,你们两个更名为红豆,婵娟,往后跟在我身边贴身伺候。”
“是。”
“chūn花,小翠,你们更名为chūn晓,烟翠,往后伺候洒扫浆洗等事。”
“是。”
“好了,既然留了你们,我少不得要说几句。”阮筠婷沉下脸来,道:“我想诸位在来我的静思园之前,定是听了不少的闲言碎语。旁的事便不多言语了。今个儿留下你们,是看中了你们手里头那份本事,往后你们尽心伺候,有了好处,自然不会短了你们的。”
“多谢阮姑娘”
阮筠婷浅浅一笑,话锋一转,说的话落地有声,“不过,若是有谁觉着屈才了,存了攀高枝儿的心,就趁现在提出来,我放你们走,在另外去寻愿意的。”
“奴婢不敢。”众人皆行礼。
“好,既是你们愿意留下,那么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往后若是有谁分不清主子奴才的,别怪我到时候翻脸无qíng,撕破了脸对大家可都不好看。”语气转柔,又道:“不过你们既是周妈妈一手调教的,相信品行都不会差,得了,都下去各司其职吧,将炭火都生起来,去厨房瞧瞧午饭预备得了没。红豆、婵娟,跟我回房去。”
“是。”
众人领命,纷纷退下了。
阮筠婷站起身,一回头,瞧见她的美人弟弟一脸的呆相。
一向游手好闲,只知道贪吃臭美的阮筠婷,竟然能说出这样萝卜加大棒的一番话来,别人不知道,阮筠岚是惊愕的张大了嘴。
阮筠婷心qíng大好,笑着道:“岚哥儿,我先去歇着了。”
“哦。”阮筠岚仍旧呆呆的,一副接受不了的表qíng。
阮筠婷背上的疼已经快忍不住,不在多言,快步回了屋子,到炕上趴下时已是满脑门子的冷汗,吓得红豆和婵娟脸色发白。不多时丫头抬了食盒回来,阮筠婷吃了些清粥,趴在终于温热了的暖炕上沉沉的睡下了。不过还不待院子里落钥,她就发起了烧。
第7章姓阮不代表xing子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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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姑娘,您醒了?”
阮筠婷才张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小脸在跟前,正是她才选的丫头红豆。
“红豆。”嗓音沙哑的像被砂纸拉过,疼的阮筠婷咽了口口水。
红豆立即端了白瓷兰花茶盏来,喂了阮筠婷几口,“姑娘,您可吓坏奴婢了。”
“我没事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已经巳时三刻了。”
阮筠婷一愣,连忙要起身,“糟了,误了给老祖宗请安的时辰。”
红豆忙扶着阮筠婷,道:“姑娘别急,您昨儿个夜里发了高烧,把奴婢们都吓坏了。岚爷要去请大夫,您却拉着不让去,尽是说些胡话,后来岚爷着了急,去求了老太太给您请了郎中,敷药擦身熬药的,忙了一整夜您才退了烧。您病着,老太太自是知道的,岚爷今儿个去请安也会说明,您就安生养着吧。”
胡话?
“我都说什么胡话了?”
“哎,奴婢也没听懂,什么‘啃的jī’,什么‘jī腿宝’的,想是姑娘发烧烧糊涂了,根本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红豆说的叹息,姑娘日子过的苦啊,若是不亲眼看见,她怎么都不相信徐府里的姑娘竟然也会过成这样。
阮筠婷心里抹了把汗,幸好她没将前世什么的说出来,否则岂不是漏了馅儿?不过岚哥儿那个样子,对她冷冰冰的从来没有好脸,到真章时候还真关心她。
“姑娘醒了么?”婵娟端了托盘进来悄声问。
红豆笑道:“醒了,我瞧着姑娘是大好了。”
“阿弥陀佛,那就好,那就好。”婵娟笑着到了她身旁,“姑娘喝点粥吧,这是岚爷今儿个一早亲自去吩咐厨房去做的jīròu粥。”
“jīròu?”一想到昨儿个她说的梦话,阮筠婷心中柔软的一处像是被碰触了一下,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胡话,岚哥儿就放在心上。那日去厨房提个食盒都没提来,他们姐弟挨了一头晌的饿,今日给她弄来jīròu粥,不知岚哥儿要受多少的气。
红豆和婵娟见阮筠婷不说话了,便侧坐在暖炕沿上喂她吃粥。
丫头喂一口,她就吃一口,尝着jīròu粥的清香味,阮筠婷突然对陌生的弟弟生出浓浓的亲qíng来。或许是感动,或许是这具身体对亲人的爱其实从来没有少过,总之,她今后绝对不会亏待了阮筠岚,不但不能连累他,更要想法子让他过上好日子。她要变得qiáng大,要好好珍惜今生,要查清前世的死因为自己洗刷冤屈,决不能让“通jian”的罪名一直按在徐凝秀身上!
“阮姑娘。”烟翠端了托盘进来,笑道:“您身子大好了?这可真好,不过药还是要吃的,奴婢才刚一直在那守着,熬药时候还险些烫了手,姑娘您好歹把药用了?”说着还眨着眼俏皮的对阮筠婷笑,一张标致的俏脸上都是亲和。
阮筠婷蹙了下眉,烟翠不过是管浆洗杂事的粗使丫头,此番行为算得上逾矩了。看了一眼不发一言的红豆和婵娟,想是他们从前在一处,还抹不开脸训斥吧。这个规矩就由她来立好了。
“把药放下,你出去吧。”
阮筠婷不苟言笑的扔下一句。让烟翠立刻想起昨日在前厅里阮姑娘的威严来,一哆嗦,连忙诺诺将托盘放下退了出去。
身旁的婵娟和红豆明显的松了口气。
阮筠婷笑道:“怎么,你们怕她?”
“姑娘有所不知,”婵娟道:“咱们跟了姑娘的四个,就数烟翠年龄最长,别看她不是家生的,可她认了周妈妈做gān娘,平日里巧舌玲珑的,最喜欢拔个尖儿。”
“哼,是么。”阮筠婷在缎面的软枕上寻了个舒服的角度趴下,道:“再拔尖儿,如今你们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她不过是负责浆洗杂事的粗使丫鬟,有个gān娘又代表什么?你们须得记得,咱们不欺负人,可也不能任人欺负,平日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有人欺负到眼前了,你们也得拿出一等丫鬟的样儿来。就拿今日来讲,你们见了逾矩的事,就该站出来说明白。翻年我就要与八姑娘他们跟嬷嬷学习去,院子里全靠你们打理,若连个长幼尊卑都倒置,还不叫人笑话了去?”
红豆和婵娟忙站起身行礼:“是,奴婢知道了。”
红豆十三,婵娟十四,两人虽然相貌不是拔尖儿的,可红豆生的苗条,气质温柔,人又稳重,婵娟鼻子挺翘,五官清秀,xing子更是利落脆生。若是前世,她肯定要本着现代人平易近人的心思拉着他们结拜姐妹了。可今生她不会这么做。前生她与丫头不也是结拜了?有吃有喝有穿有戴的时候,她们是姐妹,落了难他们就棒打落水狗了。
她花了两辈子的时间才弄明白,在古代这样等级分明的社会中,有些东西的存在必然有它的道理。与下人的关系,她不会苛待,该对她们好还要对他们好,但是要好得有个“度”,要让他们清楚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可不能捧着她们让她们觉得自己才是主子,那她岂不是要吃亏?
“把那个药端来我吃,红豆,去看看有什么书给我寻一本来解闷。”
“是。”
阮筠婷皱眉忍着苦把药吃了,不多时红豆回来,拿了本《三字经》。
“没别的了?”
“姑娘,里外就这么一本。”
阮筠婷汗汗的点头,想来本尊不学无术的,怕也识不得几个字了。她原本也是不识繁体字的,不过好在有前世在古代三年的经历,到现在也不会是个文盲,可如今她既变成了阮筠婷,那就是说在今后的短时间内,她也要做个文盲了?一想到就觉得无语。
“哎呦,怎么,阮耗子还学会看书了?”
正出神呢,门帘一挑,一群人鱼贯进了屋。头前穿着嫩huáng色袄裙,披着水粉色锦缎镶兔毛斗篷的小美人,正是她前世的嫡亲妹妹,八姑娘徐凝霞。她身后跟着的身材苗条,长相甜美的是十二姑娘徐凝芳,长的很胖,大圆脸的是跟徐凝芳一母同胞的九姑娘徐凝敏,最后进门低着头有些诺诺的是十姑娘徐凝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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