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人影中为首的那人在一间牢房前站定后,身后的人立马识相地上去打开锁,推开了那间牢房的门。
一推开牢门,一股臭气就扑鼻而来,一道瘦小的身影正蜷缩在墙角,嘀嘀咕咕的。
身后的人举起火把,为首的人侧过脸,火光映着他的脸,赫然可以看出这是英招。
“老阿婆,”英招缓缓道,“你想出去吗?”
角落里的黑影一听到这句话,马上抬起头来,两眼放光道:“想!”
英招微微一笑:“会让你出去的。”
皇宫内,一张画了押的口供正出现在宽大的书案上,景德皇帝细细看着口供,随后叹了口气:“母后,这个皇弟不简单啊!只是,做事还不够细致,哎,还得给他清理尾巴。”
太后也接过口供,细细看了个遍,蓦地,伸手用力一拍桌案,怒道:“这个秦花妹果真可恶!”
景德皇帝咳咳咳了一声:“母后,人家的名字不是秦花妹,真正的名字是连小玉。”
太后冷笑一声:“管他秦花妹还是连小玉,文曲斋既然敢动墨斋的主意,那就得有被杀头的意识。这个文曲斋,罪状已经好几条了,再扣一顶也不嫌多。光是讹诈皇室,他就得被抄家杀头!”
景德皇帝叹口气道:“还是用二弟的名义?”
太后嗯了一声,道:“迟意现在不宜bào露。”
“好在那个连小玉不是上京人。”景德皇帝庆幸道,不然,处理那个连小玉可真是麻烦。
当夜,官兵便包围了文曲斋,惊得整条街的人都偷偷探出头来看个究竟。见到是官兵,这些人都哆嗦着躲在家里头,只从窗户偷偷看着外面。
等天亮的时候,整条街都热闹起来了,一条惊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文曲斋的东家是讹诈墨斋的幕后指使!
最关键的是,文曲斋的东家给跑了!
此时,某处茶楼的说书先生正说到起劲:“再说那官兵,去了文曲斋后,扑了个空,原来文曲斋做贼心虚,早就逃之夭夭了,可见,这人啊,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啊,那墨斋的二东家最近为了给贫家读书子弟一条路,推出了一个新的政策。那就是——分期付款,再说这分期付款是什么呢……”
顾迟意慢吞吞地走着,沿路不断有人打招呼,顾迟意都报以微笑,看起来很好打jiāo道的模样。
直播间的人不得不为顾迟意点赞——
“顾教授,这招果然快准狠!”
“顾教授,别看你老实,yīn起人来也怪狠的,直接将人送入大牢啊!”
……
对那个老太太以及文曲斋东家的下场,顾迟意不知道,也懒得去了解清楚,反正解决了墨斋发展道路上的障碍就够了。
就因为这事,整个京城的风气随之好多了,许多惯于讹诈的人都不敢出来,生怕被官府给抓了。
而墨斋,因为推出了分期付款,而备受贫穷学子欢迎,之前还有骂墨斋为富不仁的人都被墨斋的维护者骂回去了。
景德皇帝听了属下的汇报后,跟太后面面相觑一番后,景德皇帝才咽了口口水,再次道:“这个皇弟,果然不简单啊!”
太后则是笑眯眯道:“管他简不简单,那是你亲弟弟,不会害你的就是了。要不是他,现在我们哪来的火药,哪里能击退那吴国。”
这倒也是,景德皇帝一直派着人时时刻刻保护着顾迟意的安全,顾迟意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动静,他只是纯粹地做着一个商人该做的事qíng。
只是,下属汇报,说他很热衷于工匠一道,喜欢发明新鲜的事物。
景德皇帝想阻止顾迟意做这么低下的活儿的,但是想到了他发明的火药,这话便又咽回肚子里。
遥远的边境,高大的城楼上,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颜良意站在城楼上,铠甲在薄暮中反she着耀眼的光芒。颜良意微微抿起薄薄的嘴唇来,神色肃穆地看着城楼外不远处的吴国军队。
自打昨天吴国军队抵达梁国边境时,便扎营休整。颜良意也知道趁着吴军赶路疲惫的机会,给他们致命一击才是最佳的选择。然而,城内的士兵实在是太少了,自己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个陷阱。
以颜良意对吴国带兵将军越向群的了解,这人狡诈多端,不到万不得已,颜良意不想让自己的士兵冒险。
更何况,他还有杀手锏。眼前闪过了顾迟意的脸,颜良意微微一笑,那个孩子啊,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颜良意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所说的这个孩子,不仅将一个讹诈他的老人不客气地套个身份安个罪名送入了牢房,还搞得文曲斋的东家不得不卷起包袱逃跑。
文曲斋被官府抄了家,所有未带走的物品都被充了公。
无数的民众经过城门的时候,都会看到张贴在城门口的一张画像,就是那个文曲斋东家的画像。
据守城的官兵说,昨天傍晚,那个文曲斋的东家坐着马车离开了,说是要去探亲。
官府立马查出了文曲斋东家的出生地以及文曲斋掌柜和小伙计们的一切信息。
被查到的掌柜和小伙计们哭天喊地地称自己不知qíng,官府查了几天后,见没查出什么,就将人都放了。
只是,文曲斋就此倒了。
自此,京中人也不敢去招惹墨斋,也没办法,看墨斋,将文曲斋都搞倒了。有人猜测那个文曲斋的东家是不是被灭口了亦或者被冤枉的,但是,这个猜测众人也只敢在私底下说说而已。群众的新鲜劲总算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这件事便被遗忘了,而墨斋,生意更胜往前。
就在十月份,大梁朝史上最著名的莲城之战爆发了。
夜黑得像虎豹的眼睛,整座莲城安静得像睡觉的巨人似的。唯有城墙上灯火点点,守城的士兵连夜巡逻着,盯紧了前方吴国的营地。
颜良意在帐中和衣假寐,这几天,他实在是太疲累了,不仅是指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此次吴国军队号称十万大军,光是从气势上就让手下的士兵们畏惧不已。这不是什么好事,颜良意知道,不过,这一次他的心里并不紧张,反而有一种隐约的感觉,一直示弱的梁国将像一头沉睡的雄狮被唤醒,傲视这片土地。
第43章炸弹威力
莲城,是梁国的要塞,一旦失守,那么吴军将长驱直入,挥兵直刺梁国心脏——帝都上京。
接连几日,吴军阵前骂战,那个越向群接连派人在城外高声斥骂,其中侮rǔ词汇不堪入耳,扰得莲城中的兵民怒不可遏。
颜良意接连挂上免战牌,任他们斥骂也不开城门。依照对方的意思,是想要颜良意开城门与吴军决一死战,然而颜良意却另有主张。
接连骂了几天几夜,越向群也意识到颜良意是不可能出战的,便安分了些,不再派人出来骂敌方,不然làng费口舌的是自己,也会挫伤己方的士气。
吴国将领越向群在帐篷内转来转去的,很是恼怒:“那个颜良意简直就是一头王八,缩着脑袋不出战,难道非得qiáng攻不成?”
兵书有言,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qiáng攻是将领在迫不得已才会想出的法子。
越向群手下一参军道:“我吴国十万大军,难道还会害怕那颜良意区区三万士兵?”
越向群眯起眼,看着帐内众人的表qíng,大家显然都同意这句话。
“轻敌是要不得的,”越向群喃喃道,随后又道,“据线人报,那颜良意最近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专门玩投壶游戏,以石子替代树枝和箭支,投入远处的壶中。或者,树立一个箭靶子,命令士兵以石子投中红心。”
话未说完,在场的将领皆是哈哈大笑:“那个颜良意少时不就是个纨绔子弟吗,没想到,死到临头了,还会来这么一招,玩xing不减啊!”
越向群皱了皱眉,道:“还是得查清原因,颜良意不是那种只顾玩耍的人,不然以他大哥的脾xing,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关塞让他守着呢!”
众将领纷纷道:“这是攻城的好时机,拖久了,对我们也没好处。”
越向群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不过,随后自信压过了这一丝不安,他点头道:“那么,接下来商议一下如何攻下这座城池。”
以十万大军对付对方的三万士兵,还打不过的话,他越向群是真的不用再混下去了。
谁曾想到,在越向群想进一步了解莲城内消息的时候,第二天,莲城内,颜良意下了一道命令:聚集全城乞儿以及穷人,每天守在城楼上,如若能击中一只天空中飞过的鸟,那么将得赏金十两银子。
这则消息颜良意没有避着人,而是将那通告张贴得四处都是,不多时,整座城池的人都知道,颜良意打算she鸟,而且关键是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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