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迟意皱了皱眉,道:“那你们自己找房间住吧!”这几个都是没有得过天花也没有种过牛痘的人,一旦感染上,死亡的可能xing那可是……
算了,颜迟意在附近挑了间房间打算住下来。几位公公忙里忙外地清扫着,又将马车上的行李带了下来。
颜迟意得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确定自己不会再染上天花病毒,才会回去。
太后很不qíng愿,差点哭出来,她失去了这个小儿子太多年了,好不容易找回来,不想再彻底地失去他了。不过颜迟意还是安抚了她,对她小声道:“就算是为了皇兄的几个孩子吧!”
反正牛痘都已经好了,证明颜迟意所说的这种方法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是证明种完牛痘后不会得天花这件事了。
太后闻言,也只好随他去了,只是一路送到了宫门,活像是生离死别似的。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夜了,颜迟意看了看日历,掐算着。想来宫里头开始大扫除,张灯结彩的,一派和平气息。然而,远在千百里外的边境,无数场博弈正在进行着。
同样顾不上过新年的人有千千万,吴国大乱,国都无数百姓背井离乡,长途跋涉,想要去更安全的地方。可是,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能去哪里呢?哪里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呢?
即便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还是很多人离开了京城。早已有聪明的人看得出来,这个京城两两对峙的由越向群和流民分别组成的军队,面和心不和。
一山不容二虎,谁来当这个皇帝呢!
当两军联手击败皇帝的禁卫军时,就注定了他们这个临时联盟的失败与崩溃了。当利益产生冲突时,两边的军队便成为了仇敌了。
方向民对自己很没有把握,他的军队不过是乌合之众,还不如越向群那些正经训练过的正规军。
天很冷啊,许义将手笼进了袖子,缓缓地走在大街上。街边的店铺早就全都停下了运转,因为不是被打砸了就是被抢了。
方向民和越向群一样的无耻,对手下士兵管得并不严。尤其是方向民的军队,跟蝗虫一样,所过之地什么都被抢得光光的。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帝都的民众来说,不论是方向民还是越向群,都该死!
许义走到了一处街头,看到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正举着火把,打算烧了一处茅糙屋。
他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天,今天的风很大啊!这把火烧下去,恐怕整座京城都会被烧成灰烬了吧!到时候,越向群和方向民还抢个屁啊!
“让他们住手!”许义转头吩咐随身的一群流民士兵。
许义手下的流民们面面相觑,都有些犹疑。见这些人不听话,许义皱了皱眉:“怎么,都听不到吗?”
这时候,一个人走出来,小声道:“他们是另一个小队的,都是自己人。”
许义一拍他的头:“这把火要是烧起来的话,整座京城都可能会完蛋。这个时候还分自己人和别人!”
话是这么说,不过是自己人呢!不好办!许义想了想,朝着那队士兵走去了。
“且慢!”许义阻止住了举着火把的那人,脸上挂出一副笑容,“你们看看今天的风,这是打算将整座京城都烧了呀?”
那人咧开嘴,露出huáng色的牙齿,道:“烧的就是这座京城!奶奶个熊,我要烧死所有的有钱人!”
许义立刻头疼起来,最讨厌打jiāo道的就是这种明知故犯的人了。
“如果方将军知道的话,肯定会生气的。”许义接着说。
“方向民?”这个哼哼一声,很是不屑,“那个小崽子,不就先拿到了玉玺吗?老子就是不认,他又能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越向群的军队内部如何,但是流民军队内部不和是众所皆知的。这些人都带有一股土匪气,总是不会轻易服从于他人的。
那个方向民不过就是第一个带领流民,又身具神力,所以才被推上了首领这个位置。可以说,他的运气目前来说,还是不错的。然而,流民组成的军队中,很多人不服他,这也是真的。
“真笨!”许义忽然叹了口气道。
那人立刻跳起来了,他身后的几个流民也跟着睁大眼睛,瞪着许义。
“你骂谁呢?”那人大声道,声音如同响雷那般真的人耳膜轰隆隆作响。
“有钱人才跑得快,你看看留下来的人,有几个是有钱人?”许义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你笨啊!”
那人哼了一声,收起火把,扬了扬满是胡须的下巴:“你这小子,是许义吧?”
许义点点头,心里头有些讶异,对方居然还认得自己。
“我看那方向民不靠谱,你是个人才,就跟着我吧!”那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拍的叵叵作响。
许义忽然笑了:“方向民首领待我不薄,我还没有离开他的打算。”
“这样子啊!”那人皱了皱眉,将火把扔到地上,踩灭了,看样子是没烧房子的打算了。
“可是,屋子里的……”那人身后有一个人道。
“走了,关咱们什么事?”那人瞪了他一眼,道,“没听说人家说我们笨吗,有钱人早就跑光光了。”
目送着那几个人离开,许义一直捏着的拳头才缓缓松开来,此时他的掌心满是汗水。
“出来吧!”许义朝着茅糙屋喊了一声。
吱呀一声,茅糙屋的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男孩怯生生地站在门口,一脸不安地看着许义。不过,很显然,他刚刚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才对许义放下了戒心。
许义忽觉得一阵心酸,在这乱世,他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又如何护得住这些孩子。
真希望,大梁国早日统一三国,结束这混战的日子啊!
许义收留了这两个孩子,一个身为哥哥的男孩和一个被哥哥藏在水缸里的女孩。
得知这个消息的方向民大笑一声,道:“这个许义啊,果然有qíng有义。”如此,他对许义更加的放心下来了,一个连孩子都想保护的人,或许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只是,在这乱世中,又有谁值得信任呢!
方向民只怕到死都不会知道,许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随着吴国国都居民疯狂外逃,吴国两派士兵割城而治的消息也传遍了三国。这些日子,颜迟意一直在看书,身为皇族,所要承受的自然也多。
他知道皇上想要他成为左膀右臂,就像颜良意那样,成为皇上无所不能的利剑。
身为大梁国的一名王爷,可以说,他的前途已经和这个国家紧紧捆绑在一起了。
大冬天,还挺冷的,他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就有公公劝他回屋取暖了。大概是由于颜迟意为人着想的xing格,这些个公公跟他关系不错,比表面上的客套更关心他。
“二王爷那里有消息吗?”颜迟意很关心自己这个皇兄。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公公回答完后,就看到了一脸失望的颜迟意。
身为一个真正关心颜迟意的人,他很不希望从颜迟意脸上看出这种表qíng,便安慰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问题的。”
颜迟意自然知道这是在安慰他,心道,至少绿衣还会费尽心思搜集相关消息,这些下人们太守着自己的本分了。
他没有因为得不到消息而生气,点点头,拿着书进入了屋子。
这几天,他一直都没有出什么问题,然而,他将沾着脓疮的针刺入自己的手臂是真真实实的。所以,几个伺候他的下人见他熬了几天,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全都露出了一脸见鬼了的表qíng。
这事自然被快速呈报到景德皇帝和太后面前。
“过了几天,就将他接回来吧!”太后道,“难得一家人能聚在一起过的年……”
说完后,她才突然想起了远在边境的二王爷颜良意。
“可惜,老二暂时不能回来。”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再等上一段时间就好了。”景德皇帝含笑劝着,显然他很有把握,也很有野心。
太后没再多说,点了点头:“天佑大梁!”她是个妇道人家,也了解景德皇帝的野心,或许,一个有野心的皇帝才是一个好皇帝。
太后很高兴自己养了一头野心勃勃的láng王,而不是一头软趴趴的羊崽。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一直以来是他们颜家的家训,几个孩子将它奉行得很好。
趁着陈国歇口气,没有攻击的时候,颜良意查了之前附近地方失火的兵火库。
然后,他大吃一惊,居然有一颗手榴弹不见了。
要知道,兵火库的武器和炸弹都是登记在册的,出入皆有记录。他们找遍了整个仓库,还是没找到少一枚的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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