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弥漫,眼前白茫茫一片,可见度连半米都不到。
“鸿,进船仓吧?”祁云举步维艰地走到她身后,心疼地说,“你站了很久了。”
不管站多久,数月以来,不管怎么努力,派人查找、翻书、翻医典、寻医问药,没有任何人、任何记载能解祁云身上的铁线蛊。
“你憔悴消瘦了好多。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祁云揽过她的肩头,“别再为我担心了好么。”他轻轻咳了起来。
她仰首望住他苍白如纸的白孔,似乎随时会消失,不由紧紧抱住他,在心中呐喊:祁云,求你,要一直好好活着!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想法,环抱住她,眼中不知是雾气,还是水气。
回船舱睡了一觉,入夜,船驶出了雾区。
夜幕降临,海天一色。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上官惊鸿在船舱厢房同的窗前,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
云祥国边境一个小镇的一个偏僻村子里,一户不起眼的农家。
祁煜一袭黑衣站在院中,仰首望着天上的明月,“惊儿,此刻,你在做什么呢?是否如我一般,在望着明月?我自望月必想你,而你,却永远不会想起我。”
数月前他携上官惊鸿跳崖后,不顾上官惊鸿死活,独自攀住半壁横生出来的树偷生,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当终于没有力气时,坠落崖底,原以为会粉身碎骨,未料想崖底是深湖,落于湖中,因他懂水xing,立即从冰冷的湖中泅水上岸,身子骨好,又运功驱走寒冷,保住了一条命。
原以为她与祁云都葬身湖底了,当时冬时的湖中太过冰冷,他实在无法下去打捞,于是,独自离去。
所幸,上官惊鸿与祁云都没死,上官惊鸿还成了祁云的皇后。
不是没想过去找上官惊鸿,真的是太无颜面,今生都没有脸再见她。唯有躲在这偏僻山村,花不多的钱买的一处农宅,隐居了此残生。
同村一位长相美丽的姑娘李玉梅看中他,愿与他长相伴,又想起惊儿曾说过,如果他愿意换个女子陪伴,隐姓埋名,可以过得很好。
于是,他接受了玉梅。
与玉梅简单地成亲后,数月以来,一直住在这农舍,玉梅会煮饭做菜,农活也拿手,又体恤他,是个好妻子。
他过着不爱玉梅,却平静的日子。
原来,退一步海阔天空。
真如惊儿所说,换个女子,会过得很好。没有追杀,没有追赶,没有提心吊胆,简单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歇。
“洪钰,你在想什么?”李玉梅走到祁煜身后,柔声问。
绝定隐姓埋名的那刻起,他就不再是祁煜,而是取了个新的名字——洪钰。洪与鸿同音,是为了永远思念上官惊鸿,钰通煜。
用新取的名字告别过去,也不愿再起事端。祁煜回过身,冷峻的瞳光瞧向玉梅时,目光多了道柔和,“没什么。”
李玉梅体贴地没有多问,将头枕在夫婿胸前,“村里人都说祖祖辈辈没有见过你这般相貌出众,贵气bī人的俊公子,说我高攀你了。”
“别多想,我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可是……”
“我会对你好。以后叫我钰吧。”
“钰……”她温顺地唤了声。
他拥着她,再次望月,在心中默默地说,惊儿,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但我会一生想你。
其实上官惊鸿早就查到祁煜避世隐居于边境某村落。托祁煜的福,她才会知道原来她坠崖,祁云也会跟着跳。冲着这一点,上官惊鸿与祁云商量了一翻,破例不究祁煜责。就让祁煜以为他们认定他已经死了。
船舱的厢房内,祁云为上官惊鸿披了件外衣,“别着凉了。”
“嗯。”上官惊鸿抬首,点起脚在他颊边吻了吻。
祁云有些愣,苍白的面颊透起一丝可疑的红云。
她微笑,“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脸红?”
他摸了摸她吻过的地方,动作相当的珍惜。她又点着脚吻了他一下,这次,吻的是他的唇。
他又傻傻了抚着唇,清润明洁的瞳中闪过不解。她的小手在他胸前开始划圈圈,他呼吸一紧,她玉手探入他衣襟,在他平坦的胸前摸索挑dou。
“鸿……”他嗓音带了丝沙哑,她调皮地一路而下,来到他下身一握。
他顿时倒抽一口气,“鸿……不要这样……”
“不喜欢么?”她委屈地问。
他盯着她绝美的面庞,“喜欢……你不是不愿意……”一直以来,他与她都是同chuáng共枕,只是除了被下了yín毒那一夜,并未再行男女房事。
“不是不愿意。”她几个旋转,舞步翩翩,身姿优美地倒于chuáng上,朝他勾勾纤指,“过来……我就告诉你……”
那xing感撩人的动作,叫他难以抗拒,qíng不自禁地走到chuáng边,半压着她。
她羞涩地说,“你中了yín毒那一晚,我是第一次,那晚,你要了我整整一夜,我好痛,痛了好久,也好怕那样的疼痛。”
他清越的眸光盈起歉疚,“我知道,那晚我疯了,没有人xing,失去理智,已经变成了一头野shòu,深深地伤害了你,我明白你承受不了,我也不想再伤害你……”
“可我很多时候还是想要你的。”她仔细盯着他,“不管是痛是苦,我都愿意为你承受。我是看你太瘦,怕你行房时太……累,所以才……”
“天!”他不由惊呼出声,“你该不会是为了体谅我的身体,怕我吃不消,才不跟我……”
“嗯。”她诚实地点头。
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却以为你是对yín毒那晚的事有yīn影……”
“那你你太粗bào,今晚温柔一点就行了。”她在他耳旁轻轻chuī气,“不温柔可不行哦,我肚子里有宝宝呢。”
“我发现,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làng费了那么多好光yīn,竟然做了一个圣人,死忍着不碰你。”祁云脸上出现想灭了自己的神qíng,倏地吻住她,“今晚,我要好好爱你,爱个够……”
“你的身体……”
“即使我身中蛊毒,以我深厚的内功,只要没断气,我岂会连心爱的女人都‘爱疼’不了?”主动解除她的衣衫,一个个吻印在她雪白的肌肤,留下浅浅的水印。
她也热qíng地回应他,为灼热的yù念添温。
他当进入的那一刻,她不适应,还是有点疼。他死忍着,待她好些了,才开始绵长的缱绻。
他是极尽温柔的,温是疼爱,像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窗外夜凉如水,明月当空。
海水轻轻地dàng漾,月光皎洁地浸洒着海面。
船舱房中依你旖旎无限,两具赤luo的身躯痴痴jiāo叠,一夜至天明,未曾分开丝毫。
清晨的阳光she入窗台,上官惊鸿仅是微眯了一眼,察觉有一双大手拿着毛巾在为她擦拭身子,她拥懒地半睁睡眼,“祁云……”
“我在。”
“别……”她害羞,他竟然在帮她擦下身的那里。
这样腿张着给他看,多不好意思,可是她真的懒得动。
“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到水族了。”祁云喉头一阵gān渴,又想继续与她欢爱,却怕她受不了。
她那里已经肿了,昨晚再过温柔,一整晚都要她,她的娇嫩还是不堪承受。
她红着脸,想到昨晚他重重地研磨,那种灵与ròu的结合,他们彼此都不能分开,都紧攀,共享翻云覆雨,水rujiāo融之趣。
累得实在受不了了,她又闭上眼,他为她擦了身子,又为她穿上衣衫。
船停靠在水龙岛港口。
港口前的空地万余人黑压压一片,整齐地跪地迎接祁云到来。
祁云贵为水族圣王,水族人崇敬的领袖,几乎所有族人都想来亲迎。祁云下令除了水龙岛上居民,其余岛屿均cha旗示迎,只消分岛领袖亲自前来。要是所有族人都到齐,怕是水龙岛地方都不够用。
环绕着水龙岛的其它九十八座岛屿上全都在最高处cha了一面宽大的锦旗,每面旗子都是腾龙出海出案,寓意水族龙啸九天,代代能得真龙庇佑。
祁云挽着上官惊鸿,走过万人前面的水晶铺成的大道,对,就是是水晶铺成的长长道路,直通岛中央的水族圣殿。
水晶当地毯踩,可见水族圣王何等受尊崇,水族实力何等之qiáng盛。
万数族人面前,祁云揽着上官惊鸿,清逸的声音以内力挥发,一传千里,深qíng地宣示,“她是世人传颂,惊才绝世的女子——上官惊鸿,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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