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左手扶在贵姐儿背上,让贵姐儿的脖子靠在手肘上,手掌轻托着贵姐儿的小屁股,右手拿毛巾帮贵姐儿洗小腿内侧,一路洗一路听得来荣几兄弟讨论贵姐儿的身体结构,不由眯眼笑了,忍不住托起贵姐儿的小屁股狠亲了一口。
“嗷!”贵姐儿冷不妨小屁股着了一记láng吻,心中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挥舞小手小脚哭了起来。
“娘,你把小妹妹亲哭了!”来荣他们在帘外大惊小怪,嚷了一声道:“哭的这么惨,看看是不是亲破皮了?”说着三个人挤进房内,凑近了去看贵姐儿的小屁股。刚好巧娘拿毛巾围住贵姐儿的肚脐,托高她的小屁股去察看究竟,见来荣他们都挤过来,转过身来喝斥他们说:“快些出去,都挤了进来gān什么?小心吓着妹妹!”
巧娘这一转身,贵姐儿就正面对着来荣他们,见来荣他们的脸就在自己小屁股下面转动,小小心里真个羞恼jiāo加,用力大哭出来,这一使劲,“嘶”的一声就尿了出来,正好来荣最近她,又张着嘴说话,这个尿柱就直接喷进来荣嘴里,来荣惊叫一声,嘴巴忙闭上,头脸也早着了一些尿水,他慌乱中向来华来福身后一避,来华和来福迎面而上,也被溅得一脸尿水,各各惊叫一声,用衣袖去擦,嚷道:“好大一泡尿!”
来荣往地下直呸,吐了好多口水出来,天幸奶娃娃的尿并不臭,除了一点点奶燥味之外倒并没什么,只是心里不舒服,还在gān呕着。
让你们再看我洗澡,让你们再看我洗澡。贵姐儿尿了来荣他们一通,心里稍稍消了气,再一看来荣他们的láng狈样,却又忍不住在心内唱道: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贵姐儿本来哭着,这会心内却又笑着,发出的哭声便有些古怪。巧娘听贵姐儿哭的不同往常,只以为刚刚真把贵姐儿吻破皮了,顾不得其它,只是先去察看她的小屁股,见被自己亲过的地方确实一个红红的印子,不由深悔,一边哄贵姐儿,又忙着帮她擦gān身子穿上衣裳,嘴里又埋怨自己道:“都怪娘,都怪娘,可把咱贵姐儿亲痛了,真该打!”说着又喝斥来荣他们道:“让你们不要挤进来,偏挤进来,这下可尝着妹妹的尿水了。”
来华来福已用衣袖擦gān了脸,瞪大眼说:“才洗的澡,这下被尿了一头一脸,得去再洗一次了。”一边却指着来荣大笑。
来荣哭丧着脸说:“妹妹的尿刚喷进我嘴里,倒霉死了!”
郑婆子听得这边吵嚷,过来看个究竟,也笑了一个半死道:“奶娃娃的尿可是消淤散热的好东西,有那不小心撞伤,积伤积淤的,还得寻人家奶娃娃的尿去喝呢!便宜了你们几个小子。还不快去洗头洗脸,再堵在那儿,小心你们妹妹再赏你们一泡huáng金。”
贵姐儿哭的一张小脸通红,此时听得郑婆子的话,又觉得好笑,脸上的表qíng便有些古怪,在来荣他们看来,便像是憋着一泡屎,正要拉出来的样子,倒吓了一跳,这回都忙抢着出去了。
巧娘回头见了来荣他们的láng狈样,笑的乱颤,手却没停着,把贵姐儿收拾停当放在大chuáng上,这才去倒掉洗澡水,转头又来喂贵姐儿喝奶,候得贵姐儿沉沉睡去,方才去厨下烧饭。
路遇张黑桃
接下来的日子,郑婆子和巧娘忙坏了,又要去打金饰,又要请人上张黑桃家说亲,又忙着收拾家里,腾出新房等等。好在贵姐儿乖巧,极少哭闹,婆媳两个一边忙乎一边得空去看贵姐儿,见她睡便睡,若是醒了,除非肚子饿或是憋了尿才会哭,其它时间都是在chuī口水玩手指的,一时间都大赞道:“咱家贵姐儿就是一个得人疼的,知道俺们没空,倒晓得自己跟自己玩,并不来闹腾大人,确是难得的。这也是妈祖娘娘保佑着。”
再说张家,果如婶婆所说,极是容易说话,于聘礼和种种礼节方面并没有特殊要求。两家当下商议于入秋择定吉日过门。一时倒都说妥了。
自打定下亲事,郑明业更加早出晚归,一心想帮轻家里的负担,又四处掏鸟蛋拿回家给来荣等吃。这天回到家时,却涨红着一张脸呆在一边,半天不说话。郑婆子催他去洗澡,催了几句见他没动,这才注意到他不同往常,不由瞧了瞧他的脸说:“这是怎么了?看你红头涨脸的,难不成和别人置气来着?儿啊,你可是快要成亲了,再过几月也是当家作主的男人了,可不兴闹孩子气和人吵。”
“并没和人吵!”郑明业脸色更红了,嚅嚅了好一会才嘣出一句道:“我回来路上遇到黑桃了!”
巧娘刚从柴房抱了柴火要到灶间去,一听见这话,“噗”的一声笑了,停下脚步听郑婆子对郑明业说:“黑桃再过几个月便过门了,这会儿只有避着你的,断不会自个跑到路上去拦着你说话。看把你害臊成这样,莫不成你见了她,拦上去说话了?”
郑明业臊的不知道把头转那里才好,嗡着声音说:“我今儿掏了许多鸟蛋,想着来荣他们也吃不完,路上远远见了她,想着她迟早是咱家的人,就叫住了她,让她拿点鸟蛋回家吃。她扭扭捏捏的就是不拿,还说道让我自己吃,多补补身子。”说着搔搔头,见巧娘已是忍着笑抱了柴火走开了,才低声问郑婆子:“娘,黑桃她说这话,是不是还和我外道着?”
郑婆子又好气又好笑,手里拎着的搅面棒就朝郑明业头上敲了一下,瞪着眼说:“她这是关心你,让你多吃点,把身子养壮了才把她娶过门。”
郑婆子当初生郑明业之前,还育有一个女儿,养到不上一岁就没了,当时伤心了好久,连带的病了一段时间,不想病时却有了郑明业,因此郑明业出生时便有些不足,稍大些读书也不如郑明发,只认得几个字便不再读了。如今十八岁了,个子虽不算矮,人却长的黑黑瘦瘦,没有大哥郑明兴那般壮实,也没二哥郑明发那般白净,偏xing子最老实,郑婆子最是疼他,还一直担忧他说不到一门好媳妇,如今说下了张黑桃,真个是心满意足,得知他今日遇见张黑桃时敢于上去搭讪,本来高兴,听得他把人家姑娘关心的话听成外道的话,一时恨不得当时自己便在旁边,好代他说些好听的。
郑明业听得郑婆子说张黑桃是关心他,不由咧开嘴笑了,搓着手道:“娘,我先还担心黑桃不是自己愿意嫁过来的,如今这般说,她却也是愿意的,这便好了。”
郑婆子这才想起只跟郑明业说过张家托人来说张黑桃,却一直没跟郑明业说过这本是张黑桃自己的意思,怪道郑明业一直担心张黑桃本人不愿意呢。郑婆子看看郑明业一副这才放下心的样子,不由笑了,把当初婶婆上门探口风的话全说与郑明业听。郑明业细细听完了,张张嘴说:“若是二哥到时考不上举人,那张家不是打错了算盘。”
“快吐了口水再说过话。”郑婆子推了推郑明业,不乐意的说:“你二哥定会考上的,你别说晦气话。再说了,你二哥现是咱郑家本族郑大官人门下的学子,若是有甚事,郑大官人也会为你二哥谋算一些的,倒不用忧心。”说着又俯耳过去郑明业耳边低声道:“你二嫂的大哥已是在郑大官人那儿为你二哥使了许多银子,若不出意外,凭你二哥的才学,这个举人定会中的。”
郑明业不大通这些道道,但听得郑婆子这般说,也放下心来,也低声道:“将来自然得报答亲家舅舅的厚恩。”
郑婆子朝里呶呶嘴道:“你没看我现下对你二嫂也待客似的吗?她大哥既这般为咱家,咱家自然晓得恩德,连带的也不会薄待她。所以说,女人哪,有个好娘家作靠山,在夫家那才说得上话。”
郑婆子这是有感而发。当初郑尾生死时,郑家宗族帮着郑明兴争家产,把她这个继室和郑明发郑明业不放在眼里。当时若是郑婆子娘家是得力的,站出来为她出头,郑明兴便不敢明目张胆的太过份,可是郑婆子娘家胆小怕事,避的远远的,任由她带着两个儿子孤身对抗郑家宗族,结果自然败下阵来,只分得现下住的这所院子和些许薄田,郑尾生积了半生的银子置下的几间商铺却全被郑明兴霸了去。
郑明业见郑婆子提起娘家,也知道她心中有怨气,想当初爹爹在世时,母舅家来往的多勤快,爹爹一死,母舅家不帮一把还罢了,遇事还推三阻四的,渐渐的竟不来了。对比之下,二嫂的大哥方达就是信义之人了,不单没悔婚,如常把妹妹嫁了过来,那份嫁妆也频丰厚。更兼常时接济着,就算他这次不帮着二哥考举人,将来郑家有谁能够能人头地,也得报他这份恩qíng,何况如今又出力出银子的帮着二哥。
郑婆子跟着郑明业说了一会话,见天晚了,催着他去洗澡,说道洗洗吃了早些睡,明天早起还得舂米,没得时间闲嗑牙了。一壁说着一壁见来荣身后跟了来华和来福,挑了帘子要进房去瞧贵姐儿,忙喊住来荣道:“妹妹睡觉呢,你们别进去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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