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的事qíng发生之后,她既是心疼又是羡慕!越发觉得这样的日子如死水一样毫无生趣可言,这样的日子活一天或者十年又有什么区别呢?她也想遇到一个与她心心相知的人,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安全依靠;而她可以为他生儿育女cao持家务。她宁愿像陈媛那样努力一次,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陈媛这个古代的女子都可以,而自己有着文明的思想的人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一回?
她今天抓住了把柄,自然要好好的撒一撒心中的怒气,口中越发不留qíng起来:“圣人又云:君子不迁怒,不贰过。你自己出了事qíng,不能解决,反倒怨我?这是什么道理?依我看,有rǔ斯文的不是我,而是你。你习圣人书多年,竟将圣人的教导全部抛诸于脑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修身都没有做到,还来与我谈斯文!真是笑死人了!”
站在她身边的薛博文被她说得面红耳赤,难堪之极。他长得漂亮,文章又做得好,耳边听到的从来都是夸赞溢美之词,这样严厉不留qíng面的训斥,他是头一次听到。偏偏又觉得纪瑾瑜说得句句在理,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任由纪瑾瑜冷嘲热讽。
却听纪瑾瑜话锋一转,又问道:“斯文能当饭吃不能?斯文能解决问题不能?斯文能让你不纳陈婉不能?”
薛博文听了,只觉得纪瑾瑜话中的意思依稀还有解决之道,便抬起头,惊喜地问道:“听你的意思,这事qíng还有希望?”
他这一抬头,不由吓了纪瑾瑜一跳!
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泛红,正湿漉漉的望着自己,唇便还残留着泪痕。看像自己的目光既期待,又期期艾艾好不委屈。
天呐,自己居然将一个男人骂哭了!还是一个哭起来如梨花带雨一般楚楚动人的男人!
纪瑾瑜嘴角翕翕,好半天才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既接了这件事qíng,自然能将它办成!”
薛博文听了,破涕为笑,脸上的乌云立刻散去,笑容像三月的chūn光一般明媚动人。
“不过,”纪瑾瑜话锋一转,道:“你得告诉我,那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你为什么不愿意纳了她?”
薛博文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望着她的目光又带了几分讪然:“自然是为了……”
他想说为了纪瑾瑜,只是他那个“你”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纪瑾瑜堵在口中:“你可不要说是为了我,这话说了,莫说是我,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相信!”
“自然是为了……是为了……”,薛博文红着脸,嗫喏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个所以然。
纪瑾瑜却说道:“你不用说了,什么原因我自然是清楚的。”
薛博文一惊,如被雷劈中一般惊骇道:“你知道了什么?”
“你不纳她是因为……”纪瑾瑜故意拉长了声音:“是因为你不喜欢她罢了!”
薛博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又重新放回到肚子里:“是啊!”
突然之间,内室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之中,只闻见蜡烛爆花的“哔啵”之声。
两人沉默了半晌,纪瑾瑜问道:“你不洗澡睡觉吗?”
“瞧我,都忘了!”他掩饰地讪笑道:“不知你打算用什么法子帮我?”
“法子很简单,但是需要你配合我做两件事。”
能办成事,薛博文便什么都不计较了,他打着保票说道:“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自然般的妥妥当当的!”
“这第一件事,要在明日上午,你请了诸人去后花园碧波湖旁边纳凉,陈婉务必要去。”
薛博文皱皱眉道:“这个并不难办!现在天气热,碧波湖边正凉慡,我到时候自己出钱,多买几个西瓜,请了大家坐在小舟上吃酒、论诗、采莲蓬,想必众人都不会反对。”
“那就好!”纪瑾瑜点点头道:“第二件事,是我若办成了这件事,你需给我报酬才是!”
薛博文问道:“你要什么报酬?”,一副很慡快的样子。
“不要什么,只是有朝一日,我若求你,你需答应我就行了!”
薛博文愣了愣,没想到纪瑾瑜会提出这个来。
“这算是哪门子的报酬?我从来没听过!”
纪瑾瑜睥睨着他:“怎么,你不想答应?”
“不是”,薛博文解释道:“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还会有求到我头上的一天?”
“这怎么就不可能了呢?我又不是大罗神仙,哪里能事事顺心如意呢?”
薛博文听了,也好像有所感悟,便应道:“你既然这样说,我答应你就是了!”
一夜无话,只待天明!
☆、40、落水
薛家的后花园,既没有凌云接日的塔楼,也没有金碧辉煌的殿堂。但是胜就胜在建筑少,视野开阔,就显得园子比实际面积要大许多。
假山比别家小了许多,上面布满了绿色的蔓藤,蔓藤上看满了紫色的花朵,离远看不像山,倒像是鼓起来的一个包一样,全无看头。
园中虽然也种着chūn天的桃花、夏天的芍药,秋天的□、冬天的青松,但是这些毫无新意可言。
倒是临湖那一个小小巧巧的八角凉亭和那一段jīng雕细刻的长廊修得很好。此时正值六月下旬,湖中荷花盛开,或白或红或粉,亭亭出于水面,宛若出浴的少女般娇羞可爱。
八角凉亭四面敞开,通风透亮。
临湖而坐,看着对面碧绿的水、粉色的花,凉风习习,把酒言欢,当真乐趣无穷。
七八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在长廊里安桌摆箸、煮茶添水,又拿了用冰沁过的西瓜来切。
薛家的主子除了西平侯与陈氏与怀孕的两位奶奶,竟然全部都到了。
薛家的大爷跟三爷坐在凉亭里面下棋,二爷坐在一旁的躺椅上,便纳凉便观棋。薛博文是东家,忙着招呼众人。
二爷薛仲文赞道:“四弟这个消暑的法子真是又雅致又有新意,往这里一坐,便是天大的忧愁也该忘记了。”
说着,他喝了一口茶水,咂咂嘴道:“真是好茶!这肯定又是去年梅花上的雪水煮的吧!”
薛博文笑道:“去年雪下的大,不是什么好东西。二哥哥若是喜欢,我回头让人给你送一瓮!”
“别!”薛仲文阻止道:“我就是说说,就算你送了我,我们院子里也没有人会煮茶!还是四弟会调/教人。”,说着他猥琐地看着煮茶的小丫头道:“瞧瞧这些人,水葱似的!”
“这是母亲新采买的小丫头,并不是我房里的。哥哥要是喜欢,何不像母亲讨要了来?”
薛仲文却烦道:“我们家那个母夜叉,你又不是不知道!既没有大嫂子贤惠,更没有两位弟妹……有才qíng,不提也罢,没得坏了这等景致!”
他转转头,看见三奶奶在长廊下画画,便道:“怎么不见四弟妹?”
薛博文顺手一指:“你看,那湖边上站的不就是吗?”
湖边停了两三只小小的画舫,正静静地浮在水面上,有几个丫鬟正在画舫上打扫,以备呆会的午膳。
纪瑾瑜云鬓高挽,穿了件胭脂色的薄纱广袖裙,盈盈立于湖边,好似一朵怒放的夏荷,映着身后碧绿的湖水显得尤为显眼。
她的对面是表小姐陈婉,两个人不知说着什么,正笑得开心。
“我不拿表妹当外人,有一件事着实让我不知如何是好,还要麻烦表妹帮我支招!”纪瑾瑜苦恼地说道。
陈婉穿了件月白色的烟罗衫,外罩桃红色窄袖琵琶对襟长裙。
她以为自己得偿所愿,捏住了薛博文的错在先,纪瑾瑜答应在后,纪瑾瑜又是这么个绵软无主意的xing子,自己还没嫁过去呢,便开始向自己问计了!
她心中窃喜不已,便已薛博文的妾室自居,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让纪瑾瑜见识到她的聪明之处。于是便开口便道:“姐姐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我虽愚笨却也不是毫无见识的,想来能帮上姐姐的忙!”
说着她不经意抬起手拨弄头发,露出一节皓腕,手腕上戴的正是纪瑾瑜昨晚送她的那只手镯。
纪瑾瑜心中冷笑:好一个不要脸的表妹!这就叫上“姐姐”了!谁是你姐姐?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嫁过来的时候,我母亲给了我一个家传的玉簪。一来我怕摔坏了,二来花色太老我也不是非常喜欢,便一直未曾戴过,谁知道偶然间被……别人看到了,说既然我不戴,不如给了她,说着就被她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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