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若瑶一边吃一边品尝着味道,抬头时见huáng氏看着自己,却又急忙移开目光。童若瑶莞尔一笑,她做的点心老夫人爱吃,就连忙叫大奶奶做了更稀奇的出来。
顾廷雯吃完了立刻就喜道:“没想到大嫂的刺玫花开了,正好能讨要一些做胭脂呢!”
huáng氏看她一眼,“就知道倒弄这些玩意儿,也不好学学女孩儿该学的女红针黹。”
顾廷雯嘻嘻一笑,看着老夫人道:“女孩儿爱红并没有什么错呀,祖母说是不是?”
老夫人心qíng很好,笑道:“外面买的到底不gān净,自己做的用着也放心。”
“就是,所以我才要跟着大嫂学呢!”
顾廷茜道:“六姐还好意思说,每次去不是跟着大嫂学,反而拿了大嫂好些东西呢!”
短处被揭了,顾廷雯瞪了顾廷茜一眼,不满地道:“我也没少给你,小小年纪就用这些,祖母该说说她才是。二嫂、三嫂、五姐才正该用呢!”
顾廷雅被点名,条件反she地垂下头,老夫人似是叹了口气,证据却浅了许多,“雅儿是素净了些。”
郝氏不安地动了动,目光闪烁地偷偷看了顾老夫人几眼。老夫人也没在这话题上多费口舌,转而说到点心,“你们觉得味道如何?”
顾廷茜立刻笑道:“就好吃的不是点心,是吃的花。书上说吃花,身上都能散发出花香呢!”
这话叫老夫人蹙起眉头,huáng氏忙扭头不悦地瞪了顾廷茜一眼。顾廷茜怕兮兮地垂下头,这样的书应该不是什么女孩儿该看的吧?虽然童若瑶也很想找几本独本瞧一瞧,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果然,老夫人问道:“茜儿在那本书上看到的?”
顾廷茜被huáng氏瞪了一眼,哪里还敢说,只道:“忘记了,很久以前看的。”
老夫人没有继续说,huáng氏虽没读过书,不过瞧着老夫人忽然转变的脸色,也知道是不好的书,讪讪笑道:“都是儿媳教养不严。”
老夫人并没有特别责怪,只道:“女孩儿还是要多学学女红烹饪,就像你们二嫂,读书是陶冶心xing儿,不叫自己目不识丁,万不可因为识得几个字就杂七杂八地乱看。”
这话虽无责备,huáng氏还是很惊慌的样子。说了一会儿话就告退,顾廷雯和顾廷茜忙跟上去,郝氏也没多留,片刻屋里就剩下吕氏和童若瑶。
品氏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一鼓作气把事儿说了。老夫人特意去看了一眼童若瑶。童若瑶低着头吃茶,静静听着。
老夫人道:“罢了,好歹服侍你一场,炎儿那孩子为咱们顾家也付出了许多,她是炎儿的妹妹,即使不认你也没亏待她。”
吕氏松口气,笑道:“谢老夫人开恩。”
老夫人又道:“既然不再是家里的丫头,她的事儿就得紧,你才好些也不好过多cao心,有些事儿若瑶能办的,就jiāo给她吧。”
吕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老夫人又道:“至于看人家,炎儿那孩子虽瞧着是个急xing子,到底也是拿得起事儿的,他已经给我说了,对方也是生意人,虽生意不大,倒是算的小康,家里有田有地,还有好几个铺子。只是不在上京,倒也不远,就在西京。”
别说吕氏惊讶,童若瑶也忍不住吃惊,这速度也实在够快的。既然是顾炎找的,只怕是老早就在看了,所以这一次一提出来,什么条件都具备了。
吕氏惊讶一回,复而又琢磨着道:“炎儿我也放心,可他毕竟年轻,还是要老夫人相看了才好些。”
老夫人点点头,问起昨儿张大夫来给吕氏诊断的结果,童若瑶笑着答道:“只说再调理调理便可好了。”
老夫人宽慰地笑了笑,张大夫还给顾廷紘看了看,为这事儿蔡姨娘特地打发人送了东西给童若瑶。没想到张大夫也是实在人,童若瑶一提他就去了,今儿还要去童家给老夫人瞧瞧。没想到自己一个简单的急救方法,能得到这么大的优惠。
老夫人点了头的事儿果然很快就能得以回应,当天下午huáng氏便找了外头顾家铺子里的裁fèng来给秀珠量尺寸裁剪衣裳,说家里的人做的慢,不如外头的快。又立刻叫外头打了首饰,焕然一新的秀珠给吕氏磕了头,行了大礼,就算做是认为义女了。
那秀珠的名字是晚娘取的,便没有改动。仍旧叫秀珠,府里的丫头婆子依着顺序称她为十小姐。吕氏便叫丫头们在百寿堂右侧正屋,收拾了一间套间出来安排秀珠住下。
这天,huáng氏带着顾廷雯和顾廷茜过来认这个姐姐,在百寿堂坐了一会儿,转身出来绕过青松院,忽地顿住步子,打发顾廷雯和顾廷茜回去,她侧领着丫头婆子进来。
童若瑶正和小玉、香雪整理顾廷煊出远门要带的衣裳等物,见huáng氏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上去,“二婶子今儿怎么得了闲?”
“还不是带那两个没良心的过去认另一个没良心的姐姐?既然老夫从和大嫂子都开了恩,咱们也不好违逆,真是便宜了那忘了本的人!”
小玉和香雪在榻前听着,对视一眼,一个匆匆收了包袱,一个立刻去沏了茶送到huáng氏手里使福福身退下。
童若瑶松口气,huáng氏倒不是说话不顾及什么的,可这话叫别人听见,若是传出去指不定就成了自个儿说的了。
huáng氏吃一口茶,将童若瑶那不温不吞的模样,嘴角弯起一抹冷笑,也将跟着自己的丫头打发出去,笑问道:“倒儿媳妇在忙着什么?”
童若瑶放下茶杯,道:“二爷说明儿就要外出,我怕时间紧了要带的东西预备不齐全,所以就笨鸟先飞,今儿一早就琢磨着打理起来,让二婶子见笑了。”
huáng氏慡朗一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婶子是过来人,那会子也是这般,慢慢的就熟悉了。只是,到底委屈了倒儿媳妇,新婚才一个月就要分开。”
童若瑶抿嘴一笑,羞涩地垂着头。
huáng氏见她俏脸一对红晕,含羞带怯,目如晨辉,愈发娇滴滴动人,“倒儿也真舍得留下你独守闺房,若我是男人,外头发生了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童若瑶脸更红了,嗔怪道:“二婶子何苦拿我取笑。”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久别胜新婚。”说完见童若瑶羞得扭过头,一该调笑忽地郑重其事起来,问道,“你看侄儿出门为的是什么?”
童若瑶抬起头,脸上的红晕尚未裉去,心却平静下来,将信将疑地道:“不是说咱们家的生意大多都在南边么?我想应该是去瞧瞧生意吧。”
huáng氏见她不像撒谎的样子,想来是真的不知道。顾守成也不说,弄得huáng氏心里七上八下的,偏王夫人又打发人来催。就是跟着二老爷、二爷和顾炎的那些人也都半字不漏的。嘴里却笑道:“咱们女人都是守着男人过日子,守着一个家等着男人回来就竟够了。”
童叵瑶点点头,乖顺地道:“二婶子说的倒儿媳妇都记下了。”
huáng氏得意笑了笑,吃了两口茶,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放下茶杯语重心长地道:“既然说到这里,有句话婶子不得不提醒侄儿媳妇。那有些人拿着针就当做棒槌使,你可不能不防着,文雅的东西婶子也不懂,倒知道一句——狗改不了吃屎,即使是山珍海味地将够喂饱了,也改不了它是一条狗的本xing。”
童若瑶自然明白huáng氏说的什么,轻轻点了点下巴,道:“谢婶子提醒。”
huáng氏见她如此,遂笑起来,又道:“婶子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比起那些没良心的,满肚子见不得人的诡计的人,侄儿媳妇聪慧灵透,一点就通,关键是没那起子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童若瑶勉qiáng扯出一抹笑,huáng氏的嘴巴,不但骂了秀珠还警告了自己,若是有什么小心思她就不客气。“婶子说的哪里的话,侄儿媳妇再不济也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
huáng氏微微一笑点点头,“这才对,像那个忘了本的东西,也只有大嫂那样的糊涂人还把她当回不,要我说远远地打发倒乡下随便配个人,管她是死是活。可偏人家有个撑腰的好主子,还有个好哥哥,给她寻得那户人家虽不是大富大贵的,可家里有宅子还有下人伺候。不过侄儿媳妇倒也别太难过,那人虽好,却是克死了老婆的。”
吕氏若不糊涂,病早就好了,她虽守寡到底是长媳,顾家再度崛起顾廷煊功不可灭,如果吕氏不是这么个xing子,不说当家,家里的事儿至少能说上话,huáng氏怎么全有如今的风光。至于秀珠的事儿,童若瑶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难过的,横竖她要嫁的,嫁什么样的人和自己并没有关系。好是她的好,自己沾不上光,也从没这个指望,坏,那就坏吧,横竖不是自己造成的。她又不能做主给秀珠配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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