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常老夫人看着站在那里的常大老爷。“快去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了?”
一炷香的功夫,常大老爷踩着软软的步子回来。“是来要杨家托付的物件单子。”
什么?
刑部要杨家的物件单子做什么?
常老夫人忽然觉得手里的翡翠松鹤玉牌有些烫手,那就是她那妹妹杨老夫人送给她的,“老爷将话说清楚。”
常大老爷喘口气,“堂屋里那件青花鬼谷子下山的瓷罐是杨家之物,来的刑部官员仿佛认识杨秉正。径直就将那罐子拿起来看,问儿子是不是出自杨家。”
当时他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说那果然是杨家之物。但是那些人将所有东西都看过一遍,评头论足,仿佛全都属于杨家。
每次待客他都将客人请去堂屋说话,堂屋里他引以为傲的布置总是会给他脸上加光添彩,这次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在羞rǔ他。
偏偏屋子里静寂无声,几个人都盯着他看,眼睛里多少露出些轻视来,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将那件青花拿出来摆在百宝阁上。
他只得硬着头皮没有说话,“儿子一问才知道是童应甫招认,朝廷qiáng借了杨家财物,现在官府要拿到杨家手中的欠条,那……杨氏……”
提到杨茉常大老爷就气得眼冒金星。
那该死的杨氏。
那混账杨氏。
今日他竟然被那贱人羞rǔ了。
“那杨氏说,杨家的东西都在母亲手中。”
常老夫人心中不好的预感被印证,杨茉兰果然借着这件事提起杨家的财物,“老爷有没有说,我们手中没有?”
“说了,”常大老爷沉着脸,这话他如何能不说,“这是那些人一定要看杨家财物的单子,还说,既然是欠条也是财物,杨家长辈要留给杨大小姐,必然会记下来。”
岂有此理,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那些人就和外面顺天府的小吏一样,嘴上客气,看起来公事公办没有法子,一点也不肯通融,如果大周朝的官吏都是如此,大周朝也不会到今天的地步。
他一直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给杨氏撑腰。
下到来验尸的仵作,上到都察院、刑部,这些人平日里并不起眼,可是办起案子来就成了耿正之辈,虽然他知晓有文正公世子帮忙,但是文正公父子这些年不少时候都在战场上,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能耐。
户部尚书也是叼住这案子不放,谁都知道铁算盘张尔正不是好惹的。
常大老爷鼻端似是飘过一阵奶香,下意识地就去看娘,“娘啊,可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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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演戏
藏匿证据是大罪,最糟糕的是童应甫帮忙常家遮掩杀人之事,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认为童应甫和常家有牵连。
常家藏着杨家的欠条就成了qíng理之中,所以说出去谁都会是一脸恍然大悟的神qíng。
“我让人去杨氏家中……”常大老爷yīn狠地道,“和杨氏好好叙叙旧,让她还敢乱说。”
常老夫人冷笑起来,“是该去杨家,去求杨大小姐网开一面,和朝廷说明白,我们家没有拿杨家任何文书有关的东西。”
常大老爷怔愣在哪里,怎么还去求杨氏。
常老夫人垂下眼睛,“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让杨茉兰嫁给亦宁,只要是一家人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好说,出了这个家门他可就和常家无关了。”
常大老爷这才恍然大悟,“那……为何……母亲不说清楚。”
说清楚有什么用?杨氏在她的生辰当着那么多宾客说出不会嫁给亦宁的话,再无转圜的余地,又没有任何耽搁什么也没有拿径直就走出了常家。
她从来没发现杨茉兰的秉xing中有这样刚烈的东西,就那样头也不回一步跨出了这扇大门,没有半点的留恋,要说她这辈子看错了人,那就是杨茉兰。那时候她就知道和杨家的这笔账早晚有算的时候。
退一万步,现在当机立断,宁可丢了脸面也不会卷进这个案子中,否则常家会被童应甫也拖进去。
常老夫人看向陈妈妈,“去将杨家写在明面上的单子拿出来,明日我亲自去还给杨茉兰。”
陈妈妈想及老夫人的身体,不由地眼睛发红,为了这个家老夫人是用尽了所有的jīng力。
听说母亲肯出马,常大老爷心里稍稍轻松,却还是心中不甘。“母亲,要不然再想想别的法子。”能不能既不丢脸面又能顺利度过这关,更何况还有杨家的银钱。
常老夫人道:“已经没有了别的法子。”钱是好东西谁不想留着,但是到了关键时刻钱能解决的事,都不算大事,至于脸面就看要如何挣回来。
常大老爷坐在椅子上沉默起来,“我去找乔文景,我们当年可都是听乔文景的,这个时候乔文景不能袖手旁观,只要冯阁老伸伸手。这件事就迎刃而解,何必去求杨氏那贱人。”
常大老爷说什么也不想去求杨茉兰,眼前都是杨茉兰说要离开杨家时惬意的神qíng。那般得意那般舒心,只要想到这里,他就如同剜ròu般的疼。
常老夫人道:“现在乔家只怕也是要自保,就看皇上会不会追究了。”
……
皇帝觉得老大不慡,短短几日内就坐在养心殿里两次。这次还要听着太傅忠言逆耳。
太傅刘砚田苦口婆心地劝谏,“皇上不可再给太医院拨款,不能再纵容冯党,否则将来……只怕危及江山社稷,一发不可收拾。”
皇帝眼睛一翻,“太医院的右院判和太傅有亲。现在右院判也卷了进去……”
刘砚田一怔,立即躬身,“皇上不必在意微臣。右院判有罪国法难容。”
果然是忠臣。
皇帝叹气,“朕委实为难,太傅可知晓,这案子是宣王查出来的,若是我就这样严惩了冯党。日后谁来牵制宣王,说到底朕也难。”
皇帝说着愁眉苦脸起来。“如果没有宣王,朕也不用依靠外戚。”
刘砚田沉默起来。
“朕不是一个好皇帝,先皇将江山jiāo与朕,这才几年大周朝竟然就内忧外患……这样下去朕不知道这个皇位还能不能坐得稳,朕常常自省,是不是朕不该接这个皇位。”
皇帝说完话转过身去,痴痴地望着窗外。
刘砚田从座位上站起身,跪在地上,“皇上千万不要这样想,皇上是皇子时,老臣就奉先皇之命辅佐,那时候起老臣就坚信先皇定会传位于皇上,虽然那时先皇总是夸奖宣王,但是老臣知晓,先皇是为了鞭策皇上。”
皇帝想起先皇不由地伤心,“先皇是为了朕,可是谁不知晓康王一脉从宣帝时就开始手握重权,朝野上下遍布康王势力,先皇临终还让我请宣王摄政,说这样才能保大周无虞。朕承认朕没有先皇那样的耐心,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宣王和他祖辈一样表面上看似效忠,挑不出任何错处,但是朕知晓,他们同是周氏子弟却和御座无缘,定会心中不甘,若是任由宣王势力做大,将来朕会被赶下皇位。”
刘砚田低声道:“皇上不要着急,还是要静候时机,现在大周上下经不起这样的动dàng。”
皇帝似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心qíng,拿起帕子擦擦眼角,匆匆走向后殿。
刘砚田不禁也跟着揪心,皇上表面上的胡闹都是给别人看的,心里的冷暖有谁知晓,就算皇上真的昏聩,忠君忠国,他也要扶持到底。
皇帝进了后殿,身边的内侍将殿门关上,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皇帝一脚踹在屁股上,旁边的宫人连忙加紧关窗,生怕殿内有什么声音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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