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纵使他违背了对凤绾衣的承诺,把她乔装混进军中的事儿说了,也无伤大局,左右已经入了苗疆,小煌煌难不成还能把人撵走吗?
“什么?”夜鸾煌豁然起身,“那人是绾衣?”
难怪……
难怪他会觉着此人的背影好生眼熟,原来是她!
垂落在身侧的大手猛地攥紧:“胡闹!”
军营尽是男子,她一介柔弱女子竟胆大包天到混迹其中,还瞒天过海跟来了苗疆,不要命了吗?
夜鸾煌越想越气,狠狠剐了身为帮凶的雁漠北一眼,这事若说他没帮衬,谁信?但此时不是论罪的时候,他健步如飞冲出房间,速度快得雁漠北根本来不及阻止。
‘蹬蹬’的脚步声在二楼客房外响起,紧接着房门就被人从外一脚踢开。
“呀!”正弯腰整理被褥的花蝶衣吓得花容失色,“谁?”
夜鸾煌看也没看她径直奔向木塌,俊朗的面庞染满了滔天盛怒。
糟了。
凤绾衣心头一紧,侧坐在榻上的身子下意识站了起来,慌忙想去拾桌上的面具。
“谁让你来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明白吗?”夜鸾煌怒极反笑,冷冷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人皮面具、男子扮相,她倒是做足了准备!
凤绾衣自知有错在先,垂下头抿唇不语。
若换做平日,夜鸾煌早该消气心软了,然而这次,她着实太过胆大妄为,回想到这一路上日夜兼程的赶路,回想到军营里的粗茶淡饭,再看看她略显疲倦、憔悴的脸色,夜鸾煌冷声道:“今夜我亲自送你离开。”
他这次来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若与苗王不欢而散,极有可能面对苗疆的围剿、追杀,他怎可容她跟着一起犯险?
凤绾衣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在夜鸾煌坚决的目光下,倔qiáng地说:“我不走。”
且不说她有法子或许能说服苗王停止gān戈,单是他在此这一理由,足够让她留下来。
“凤绾衣!”夜鸾煌气极,“你还要任xing到几时?”
她就不能让他省点心吗?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的安危于他有多重要?
她会抛下京中的一切偷偷来此是为了谁?他居然说她任xing?凤绾衣心口大痛,只觉满腹委屈。
“我要去哪儿是我的事,用不着王爷你cha手!”抛下这么句话后,她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
夜鸾煌瞳孔一缩,胸口充斥的怒火通通化作了无力。
“我只是担心你啊。”一声低不可闻的呢喃滑出唇齿。
他的苦心为何她总是不懂?
花蝶衣朝门外看了看,随即跺脚道:“你傻愣在这儿做什么?快去追啊!她心头有气,指不定要跑去哪儿,万一这一出去就不回来了,你上哪儿寻人去?”
夜鸾煌当即惊醒,转头追出门去,他找遍了整个客栈,仍是没见到凤绾衣的影踪,在向大堂的掌柜询问后才被告知,她已离开了此处,人刚走不久。
该死!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又恰逢皇城戒严,若是被当作jian细抓起来,可如何是好?
夜鸾煌撇下了随行的队伍孤身去了街上,如大海捞针般寻找她的身影。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找遍了皇城三条主道,他依旧没能在人群里发现凤绾衣。
此时前方街头,一列披盔戴甲的士兵正用刀戟撵着百姓往街道两边的空地赶:“全都靠边站好,接受盘查,不许喧哗,不许反抗,报上名讳、住址,说不出来的,吞吞吐吐的,全部拿下带回去审问。”
带队的总领骑乘在马背上,朗声命令道。
百姓们纵然心有怨言,却是不敢和将士做对,乖乖列队站在旁侧。
夜鸾煌正在街道中央,眼看着即将查到这边来,眉头一凝,他不想在这种时候招惹上没必要的麻烦,还是等盘查完,再接着寻绾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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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屋里藏着姑娘
如此想着,他立时转身混入了后方的人群里。
“大人,那人好生可疑!”一名士兵眼尖地发现了正想撤走的夜鸾煌。
“快!把他围起来。”总领大手一挥,身后的从属拍马追了上去。
呼啸而过的良驹惊得百姓连声惊呼,场面甚是絮乱,而夜鸾煌则施展轻功在街尾的十字路口拐道,钻进一条暗巷,而巷子的另一头则是苗疆皇城破旧的贫民居,夜鸾煌不敢轻易折返回客栈,看了眼两侧陈旧的民居,飞身越过矮墙落入了尘埃遍布的院子。
这里屋檐挂满蜘蛛网,处处尘埃理应无人居住,是绝佳的藏身之地。
夜鸾煌抬脚朝空屋走去,脑中却一直徘徊着凤绾衣的倩影。
不知她可逃过了苗疆的搜查?眼下人又在何处?
早知她会气得逃跑,他说什么也不会把那些气话说出口。
为今只有等搜查的势力减弱些,再行寻找了。
摇摇yù坠的房门只稍一用力就自发开启,夜鸾煌刚yù抬脚,眸子忽地一沉。
屋里有人!
犀利的目光看向门后,那抹陌生的气息正是从这儿传出的。
呼吸急促、气息絮乱,此人应重伤在身。
夜鸾煌满心戒备,想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撤出院子,但对方显然不这样想,他人尚未行动,门后刷地飞扑出一道身影。
一抹锋利的寒芒在眼前滑过,夜鸾煌顺势侧身,刺来的匕首擦着的身侧滑出,而行凶者也因惯xing咚地扑倒在地上。
‘叮当’,凶器应声落地,直至此时,夜鸾煌才看清屋子里藏着的竟是个姑娘!
“你没事吧?”他拧眉问道,但女子却不言不语。
探了探鼻息,人还活着。
昏迷了么?
夜鸾煌犹豫片刻,终是将人架起,待了片刻,确定门外无搜查的骑兵经过,才带着人返回了客栈。
雁漠北吃惊地看着夺窗而入的男人:“你不是找绾衣去了吗?”
“她还没回来?”夜鸾煌将女子安置到榻上,沉着脸说,“街上搜查的人不少,我担心绾衣的行踪会曝露,入夜后,我带人在城内寻找,你和南枫去皇城大牢打探消息。”
“她向来聪明,哪会这么容易被苗疆抓住?”雁漠北心qíng有些沉重,但嘴上却说着轻松话,“我听花蝶衣那丫头说,你和她大吵了一架,或许她这会儿正躲在城内某处,等气消了,自然会回来,”说着,他用力拍了几下夜鸾煌的肩膀,“小煌煌你啊,别总和她争执,说到底她为何乔装混进军营,不都是为了你吗?不然,她一个女子放着京城安逸快活的日子不过,非得来此受苦受累作甚?等她回来了说些好话,女儿家是得哄的。”
“我何尝想同她置气?”这世上他最舍不得苛责的,唯她一人而已。
“哎。”雁漠北长叹口气,不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余光一瞥,看向了那名昏迷不醒的陌生女子,“这姑娘打哪儿跑出来的?看这脸色,分明是失血过多,观她衣衫虽凌乱,却无血迹,倒不像是受的外伤。”
夜鸾煌心不在焉的把贫民窟的事说了一遍,神色恹恹的,心思全然不在此处。
闻言,雁漠北没多说什么,转身去把花蝶衣唤来,同为女子,由她照顾此人最是合适。
天色渐渐沉了,正当夜鸾煌准备启程再度去寻凤绾衣时,她竟孤身回到了客栈,径直上了二楼厢房。
前脚刚入门,后脚夜鸾煌就到了。
“绾衣。”他惊喜地看着房中的倩影,悬在空中整整一日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还好,还好她平安无事。
“你去哪儿了?有没有被人发现行踪?”夜鸾煌急声问道,眉宇间满是担忧。
天知道,她不见以后他有多怕,唯恐她会出事。
凤绾衣眼眶一热,语带哽咽的说:“我一直在城里。”
她当时怒火中烧,只想着不愿见他,就在街边寻了个茶铺待着,慢慢的,人也平静了下来,他会口不择言骂她,说到底是出于关心,若她当真一走了之,鸾煌该有多着急?
“是我的不对,”夜鸾煌快步上前,“那些话你当我没说过,成吗?”
“要我原谅你除非你许我留下来。”凤绾衣顺势说道,目光带着三分坚定,七分固执,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不肯走了。
夜鸾煌沉吟了半响,才苦笑着点头,他没法子不应她,纵使点住她的xué道将人qiáng行带回大楚,绾衣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再回来,倒不如留她在身边,有他在,好歹能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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