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的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僵硬。
“算了。不提这睿王,一提就气不打一处来,等下扰了塞北王的兴致,就显得罪过了。”慕容云霄却一挥手,拒绝了再继续和慕容言有关的话题,略带抱歉的看着慕斐耘,冷声说道。
“无妨。”慕斐耘倒显得无所谓的多。
只是这一旁的慕遥遥却带了几分的焦急。这先前还看见慕容言一身利落的和水洛烟策马在糙原,这怎么片刻的功夫就突然水土不服了起来。慕遥遥的心急都清晰的写在脸上,字字分明,慕容云霄看在眼里,更是一番深意。
“依朕看,公主这脸色似乎着急,可是有心思?”慕容云霄没直接戳破慕遥遥的想法,但也揭了个六七成。
慕遥遥的脸色顿时涨的一片通红,但很快,大漠女子的大方和豪迈在慕遥遥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她立刻对着慕容云霄说道:“皇上,这七皇子水土不服想来是极难受的,我们塞北有专门应对这种水土不服的良方,过会,我就给七皇子送去。”
这话说的直白,在场的人都听的真切。有些事qíng,不言而喻,是个什么qíng况,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底,只需要做个顺水推舟的人qíng,让这一切顺理成章而已。显然,慕遥遥的热qíng,和慕容云霄的兴趣,看在慕斐耘的眼里,却显得冷淡的多。他默不作声的喝着酒,一言不发。
慕容云霄听着慕遥遥的话,先是大笑起来,好一会才道:“公主这善解人意,懂的关心他人,以后若是谁娶了公主,定是有福气。”说着,他看向了慕斐耘,又道:“塞北王,依你看,这谁有福气娶了公主殿下呢?”
这话,是个技巧活,慕容云霄把桥已经搭到了慕斐耘的身上,只需慕斐耘接个口,一切就顺理成章。而慕遥遥听到这话,喜色已经赫然跃在脸上,丝毫不加隐藏,更没西夏女子的矜持,有几分迫不及待。
但不曾想到的是,慕斐耘放下了酒杯,却没接过慕容云霄的话题,而是技巧xing的转移了话题,道:“遥遥野惯了,本王一向很纵容她。这谁适合她,本王给了她自由选择的权利。但前提是,对方也必须自愿接受遥遥,本王可不想,遥遥嫁过去受了委屈。”
这话合qíng合理,让慕容云霄没了脾气,只能在原位上笑的有几分不自然,也让慕遥遥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不满的瞪了眼慕斐耘,慕斐耘却自顾自的喝着酒,没再这个事qíng上多加讨论。
慕容云霄的想法,慕斐耘岂会不知。对慕遥遥的疼爱是真的,但慕斐耘也明白慕容言对慕遥遥并无任何qíng意,甚至是带了几分厌恶。慕遥遥的蛮横,他也是知几分,这两人,若是硬凑成了对,将来只有悲剧,而非喜剧。
而慕容言的xing格,又岂是你来乱点鸳鸯,他就逆来顺受之人?若真是如此,几年前,也不会顶撞慕容云霄而被幽禁在蝴蝶谷七年。
“哈哈哈……”慕容云霄笑了起来,借此来缓解这几分尴尬,又道:“不提这些,今晚就是把酒言欢。”
下面的皇子随即跟着复议,慕斐耘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慕遥遥不满的哼了声,就真的当面站起了身,若不是一旁的奴婢拦着她,她恐怕早就已经跑了出去。
“坐下,不得放肆。”慕斐耘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警告对着慕遥遥说道。
慕遥遥这才心不甘,qíng不愿的坐了下来。慕斐耘略带抱歉的对着慕容云霄道:“皇上见笑了。”
“哪里,公主这是真xingqíng。”慕容云霄不在意的挥挥手。
慕斐耘没继续接慕容云霄的话题,拍了拍手,歌姬舞姬鱼贯而出,这带着浓浓塞北风qíng的歌舞表qíng,顷刻间上演,热闹劲,新鲜劲,也倒自然的把先前的话题给绕了开,在场人注意的目光看向了这其中的歌舞表演,这一事,也算是暂时落下了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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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想问什么尽管问!”慕容修看着水洛烟一直低头沉思,偶尔视线还落在慕斐耘身上,笑了笑,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水洛烟怔了下,有一会没开口。这慕容修是一晚上忙着观察她的qíng绪反应了吗?怎么这么细微的动作都能看在眼里,但这样的感觉却异常的让水洛烟的心头一暖,回以慕容修一记浅笑。
她微微凑了上前,对着慕容修道:“王爷和塞北王可相识?”
“几次往来。”慕容修答的很简单。
水洛烟一挑眉,没再多问什么。慕容修的一句几次往来,就代表了关系匪浅。慕斐耘是塞北王。手握重兵,慕容云霄想拉拢,其余皇子也想。但慕斐耘却恰到好处的保持了适当的距离,而慕容修更是如此。而在面对她的问题时,却可以答出几次来往,就足可以证明这点!
两人的低语间,歌舞表演也落下了帷幕,舞姬们顺着两侧的道路缓缓的退了下去。慕容云霄似乎看的很起兴,不断的说着“好”,一直到舞姬们都离开,慕容云霄才转向慕斐耘道:“塞北这风qíng,真是让人着迷,流连忘返啊。朕每年来了再回去,总要回味许久。”
这倒不是客套话,慕容云霄还不曾登基前,xing子不如这般沉稳,也显得奔放豪迈。这塞北的自由,亦是他最为向往之地。当然,也是他最想收服之地!
思及此,慕容云霄眼里的jīng光敛下,到也隐藏的极好。
“皇上真是太赞美本王这片塞北之地,和西夏的jīng致秀美相比,可真是上不了台面。记得去年皇上来时,是二皇妃亲自舞的那一曲,至今本王还记忆深刻。那才是大气中含着柔媚,不失气场,却足以让人惊艳。今年,不知本王还可有幸看到如此出众的舞姿呢?”慕斐耘顺着慕容云霄的话,随口提着去年发生的事qíng,也算接的应景。
他的话音才落下,被点到名的二皇子慕容战站了起来,拱手作揖后,略带抱歉,也有几分自豪的说道:“今年恐怕要让塞北王略为失望,本王的王妃有喜在身,没能前来。”
“噢?那真是可惜了!”慕斐耘的话里,听起来失望,但那表qíng却丝毫不曾发生变化。
那些,本就是应景之词,并非出自慕斐耘的真心。而二皇妃的舞技也不至于到出神入化让人一年间还难以忘怀的地步。但,初见的那一眼,却会惊艳。若非如此,慕斐耘今日也不可能提及二皇妃。
但很快,塞北王环视了在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水洛烟的身上,很快收回,又道:“今年皇上喜事甚多,今年塞北之行,又多了不少新面孔,不知,皇上这新媳,可有才艺比的上那二皇妃的舞姿呢?”
“噢?太子妃,这事,你怎么看?”慕容云霄顺着慕斐耘的话,把视线转移到了水洛容的身上,“这是你第一次随朕来塞北,可否也让塞北王惊艳一次,让塞北王见见我西夏的太子妃的才艺。”
慕容云霄记忆里,水洛容的母亲生前也是京城官家小姐中,舞技卓越之人,这水洛容从小便生的娇弱,身子骨软若无骨,是练舞的好料子,下意识的也便觉得水洛容的舞技了得。加之又是太子妃的身份,自然无可厚非的让她出来撑起场面。
水洛容听闻慕容云霄这么说,自信的浅笑,顺势的从座位上站了起身,款款走向正中间,福了福身,道:“皇上,塞北王,臣妾献丑了。”
倒是一直在角落的水洛烟听到水洛容这么说,倒是有几分惊讶。这西夏人怎么练舞的,她是不知,但是以水洛烟的想法而言,应该从古至今不会有太大差别。这水洛容的身子娇弱,还带着心脏病,能进行那么大qiáng大的训练?
假的吧……
水洛烟有几分不怀好意的勾起了笑,兴味的拿起了酒杯,准备欣赏着水洛容的舞姿。谁知,这酒还没到嘴,酒杯便被慕容修收去,一口饮尽,给水洛烟换上了一杯清茶。水洛烟的表qíng微抽,看了眼慕容修,带了几分不满。
“哪有女子家在外那么豪放的喝酒?”慕容修这话不知是责备还是不满。
水洛烟倒也顺从的喝着慕容修换来的清茶,媚眼微挑,看着已经款款而出的水洛容,眼里带着几分探究。一旁的乐师奏起了乐,水洛容随音乐而起舞。在外人看来,这舞姿已经算的上曼妙,有几分模样,几分姿态。柔软无骨的腰肢,轻盈的步伐,任何一项都足可博的满堂彩。
但是,只要是行内人,看水洛容的舞姿便知是临时学来,不免,偶尔会有错乱的步伐,动作也显得几分生涩,只是水洛容随机应变的能力极好,若真乱了舞步,再一转身,那媚眼生波,也可以轻易的涵盖这些小错误。
“还真是下了番功夫,不算完美无暇,至少也入的了眼。”水洛烟给了中肯的评价。
慕容修的眸光淡淡的瞥了眼水洛烟,凉凉说道:“早有准备,若连这点水平都达不到,那也未免太不尽人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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