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没一丝犹豫,快速的朝御龙殿的方向走去。慕容修停了下,立刻追了上去。若他没有记错,御龙殿内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向宫外。正是先祖为了避免有朝一日发生危险,而单独意外修建的。一旦进入密道,密道的入口也被封锁,再不可能进去。
而密道的出口,却无人知道在哪里。因为这条密道从建设成功到现在,都不曾有人使用过。而且,一旦有人进入,则会封了密道口。不仅仅是入口,甚至,只要是人走过的地方,就会逐渐的坍塌,完全的封死。这是为了保证通过密道而走的人,可以平安无事,不被任何人找到。
一旦慕容澈走进这个密道,那么qíng况会如何演变,就难以控制。
思及此,慕容修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直追着慕容澈,冲进了御龙殿内。
而龙邵云却快速的扶着罗霓裳,看着罗霓裳仍然带着一丝的气息,对着龙邵云勉qiáng的笑了笑,道:“告诉……告诉晋王爷……我……我无能为力……帮他拦下……拦下皇上。”那话里,有着对慕容修的抱歉,也有着对慕容澈复杂的感qíng。
“别说话,不会有事的。”龙邵云点点头,便yù腾空抱起罗霓裳。
话虽然这么说,但罗霓裳一个没有任何底子的薄弱女子,在前后各中了如此深的两剑,就算百里行云在此,都会知道,救回罗霓裳是难上加难的事qíng。而罗霓裳似乎也没了多少求生的意识,她轻碰了下龙邵云的手臂,对他摇了摇头,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不曾有。
而在不远的地方,一样受了伤的周寅,烟雾散去的时候,就看见罗霓裳命悬一线的模样,他疯了一般的挣脱了赵城的手,踉跄的朝着罗霓裳的方向奔跑而来。罗霓裳看见周寅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她真的笑了,从内心散发出的笑,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周寅。
龙邵云默默的退到了一旁。他知道,罗霓裳在等周寅。第一次,久经沙场,见多了生死离别的龙邵云也不忍看见这一幕,一转身,追着慕容修的步伐,朝御龙殿内离去。而在不远处的赵城也不曾阻拦周寅,就看着他这么朝罗霓裳的方向跑去。
“周大哥。”罗霓裳虚弱的叫着周寅。
“霓裳,你别说话,别说话,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周寅已经慌乱的说不出一句话。
罗霓裳却艰难的伸出自己的手,抚摸着周寅。似乎想把周寅的容颜深深的记忆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对着周寅,漾出了最灿烂的笑。就如同周寅记忆中的罗霓裳一般,那个总喜欢看见自己的时候,对着自己笑的甜美也魅惑的女子。
“周……周大哥……忘……忘了我。”罗霓裳对着周寅淡淡的说道。
那种奋不顾身的抓住慕容澈,是恕罪。对周寅不公不平的恕罪。也是对慕容澈一种复杂的qíng感。这一生,无论她罗霓裳是否活着,都不可能再和周寅在一起,她不是周寅记忆里那个贞洁的女子,更不是周寅心中的那个罗霓裳。
罗霓裳的心,在一点点的偏移。对周寅,有着复杂的qíng感,放不下,却一点点的在黑夜之中不断的谴责着自己。不曾入宫,罗霓裳也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更不曾想到,她会在这个深宫之中已经变得心狠手辣。
曾经的罗霓裳早就在时间流逝中一点点的死去。就如同周寅的记忆,被埋葬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
“霓裳,你别说话,你别说话!”周寅不顾此刻自己受着重伤,对着罗霓裳说着,周寅这样的汉子,也忍不住泪水,一点点的流了下来。
罗霓裳笑着,她的笑安静就如同一盏睡莲,渐渐的绽放,最后,原本抓着周寅的手,已经松了开,一点点的捶到了地上,纤长的睫毛也缓缓的闭了上去,那笑却不曾停下,那笑里却是全然的放松,不再压抑着那些背负在心头的罪恶。
对于罗霓裳而言,她已经解脱了。
“霓裳……霓裳……”周寅疯狂的对着罗霓裳叫着,但是,罗霓裳一惊不会再回应周寅的任何话。
周寅紧紧的把没有气息的罗霓裳抱在了自己的怀中,脸上的泪水一点点的滑了下来。他就这么抱着罗霓裳,顺着御龙殿的台阶走了下来。而在台阶之下的众人,没有人开口,都沉默的看着周寅,替他让出了一条道。
周寅就像无意识的人一般,抱着罗霓裳,走出了一道道的宫门,那身影也逐渐的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qíng殇……有时候的爱,看不出,却已经深入骨髓。
御龙殿
慕容澈头也不回的朝着御龙殿内的软榻而去。那个密道的入口就在软榻的下方。这个位置,慕容澈本并不知道。只是年少时,无意一次看见慕容云霄在软榻面前若有所思,甚至轻触了这个机关。才好奇的开口问道。
当年的慕容澈是太子,也亦是慕容云霄最喜欢的皇子,未来的皇上。自然,慕容云霄毫无隐瞒的告诉了慕容澈,软榻下密道的秘密。叮嘱慕容澈,不到迫不得已,不得使用密道。对于帝王而言,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危难的时候,这是唯一保命的办法。
而慕容澈快到密道口的时候,水洛容也已经快速的到了密道口。慕容澈看着水洛容,水洛容也就这么看着慕容澈,两人凝视了一眼,谁也不曾开口说话,几乎是同时的动作,两人皆朝着密道的开关按了去。
慕容澈早水洛容一步,抓住了水洛容的手,有些惊愕的说道:“你怎么会知道?”
“皇上能知的,臣妾就不能知?何况,臣妾知道的事qíng应该远胜于皇上许多吧。”水洛容看着慕容澈,虽有迷恋,却也有着决然。嘴角勾起的笑,显得嘲讽的多。
“你到底是谁?”慕容澈问着水洛容。
两人的手不断的在空中彼此牵制着。那个体弱多病的水洛容却在此刻变了一个样子。手腕灵活的多,慕容澈想控制住水洛容的手,却始终没有办法。水洛容总可以轻易而灵巧的避让开慕容澈袭击而来的手。
“皇上,现在问臣妾是谁,不免晚了些?”水洛容没太理会慕容澈的话,又道:“何况,外面的慕容修等人,要的是皇上的命,而不是臣妾的命。皇上您认为,臣妾会让你轻易的离去吗?”水洛容的话显得森冷而无qíng。
十几年的qíng分,在这一刻,已经化为乌有,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大难来时,彼此逃离的架势。更别提所谓的夫妻qíng分。
对于水洛容而言,慕容澈仅知道这条密道可以逃离皇宫,一旦进人,密道承受了重力后,入口便会封上。但慕容澈绝对不会知道,这密道只容许一人逃离,而非两人。跟在后面的人,只会被无数坍塌下来的石头给砸死。而密道的出口,水洛容知道在哪里,慕容澈乃至慕容家的人,都不会知道。因为唯一知道的慕容家的先祖,早就已经死了。
死人,是绝对不可能再开口多言什么的。
“水洛容,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将军府的水洛容。”慕容澈有些反应过来,对着水洛容说道。
水洛容笑了笑,道:“打皇上认识臣妾起,臣妾就是这样。”她说的模棱两可,“皇上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臣妾不曾嫁给皇上以前,我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说着,水洛容笑了起来,又道:“恐怕,现在皇上没有这个时间了!”
说完,水洛容已经冷了神色,飞快的从袖中she出一枚暗器,对着慕容澈而去,慕容澈反应的极快,两人在争斗的时候,慕容修已经追到了慕容澈的面前。
“怎么?皇上准备带着皇后一起逃离?”慕容修淡笑了一声,说的嘲讽。
那锋利的剑锋直指着慕容澈的喉咙。只要慕容澈有所动作,慕容修的剑锋就会快速的朝着慕容澈的喉咙刺去。慕容澈的眉眼微敛,藏起了自己的qíng绪,很快,再抬起眼时,看见的就是平日的冷静。
“四弟怎么会知密道的秘密?”慕容澈在拖延着时间,找寻着机会。
而一旁的水洛容也已经被龙邵云和凤惊天给控制住。两人对着三把锋利的剑。这样的qíng况,让水洛容也不敢轻易有所动作。警戒的看着三人,寻找着最为合适的机会。
慕容修则听到慕容澈这么问时,一挑眉,嘲讽道:“皇上从来不好奇先皇在弥留之时,唤我进去说了什么吗?这西夏的江山真的是皇上的吗?皇上难道不知,不属于自己的动作,就算得了,早晚也是要还的吗?”他一字一句的问着慕容澈,而剑锋更bī近了慕容澈几分。
慕容澈被慕容修的话给惊到,看着慕容修一脸的震惊。慕容修却微风不动的看着慕容澈,而眼角的余光却轻撇了一眼一旁的龙邵云和凤惊天。
三人几乎是同时动手。但是水洛容的动作却更快一步的碰触到了开关,密道的开关被开启,慕容澈想也不想的朝密道内走去,而水洛容却抢在慕容澈的面前。慕容澈的眸光闪过一丝诡异,竟然就这么让着水洛容过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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