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样风qíng的水洛烟,让慕容玲珑觉得这才是美。比起这后宫之中,成群的嫔妃,每一个争奇斗艳,慕容玲珑却喜欢这样的感觉。越想着,慕容玲珑越发的嫌弃起自己这满头的珠宝首饰。
“公主殿下……今天可是宋元节。平日里,您要怎样,奴婢都随你。今天您在那么折腾,真被人比下去了。”薄荷一脸无奈的对着慕容玲珑说道。
慕容玲珑的这个脾气和水洛烟完全一致,薄荷只要稍微在她的脑袋顶上多cha两朵花,多弄一个首饰,慕容玲珑那小嘴就会撅着一整天。小小的她,知道薄荷的不容易,自然不会开口这么说,但是那撅着的小嘴却可以表达自己的不喜欢。
久了,薄荷也随便慕容玲珑,只有宋元节这样的大节日,这样唯一一次可以见到慕容修的时候,薄荷才会坚持慕容玲珑要盛装出席。前几年慕容玲珑倒也没说什么,今年却格外的坚持。好不容易薄荷安抚好了,她一转身到了东宫又是一个神qíng。
其实薄荷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她就是希望通过慕容玲珑和水洛烟那张如出一辙的脸,让慕容修时时刻刻记得水洛烟,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双儿女,仅此而已。
“不要,我不喜欢这样。我就喜欢像岚儿姐姐这样简单。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薄荷姑姑……”慕容玲珑小跑到薄荷的边上,撒起了娇,显得有几分无理取闹。
薄荷很无奈,水洛烟看着这一幕,又看向了薄荷,似乎在犹豫着如何开口。而薄荷感受到水洛烟的注视时,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水洛烟眸光里的那种神qíng,在薄荷的记忆深处显得极为相似。
多年前,也有人用这样温柔却充满力量的眸光看着自己,不容自己的半点拒绝。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人不由的折服。而眼前的水洛烟就只是一个冷宫出来的奴婢,为何会有这样的气势。
是她花眼了吗?还是她过分思念已故的水洛烟才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就在薄荷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水洛烟悦耳而温柔的声音传来,道:“薄荷姑姑,可否让公主简单些呢?在那一片争奇斗艳的各色嫔妃之中,简单也许才更为出众?不知您意下如何?”
水洛烟的嘴角一直擒着笑,就这么看着薄荷,等着她最后的定论。薄荷听着水洛烟的这番话,最终,点了点头。任何反驳的话,都被咽下了喉咙口。记得,记忆之中的水洛烟,也就喜欢这般简简单单。唯一一个最隆重的装扮,却是她见水洛烟的最后一次。
想着,薄荷转过身,有些抽泣。薄荷的这般模样,让水洛烟不免的心疼起来。她站了起身,走了过去,轻轻的拥着薄荷,一言不发。薄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但却始终不曾哭出声,就任水洛烟这么抱着许久,才默默的推开了水洛烟。
“你给公主梳头吧,速度快点,要来不及了,皇上不喜人迟到。”薄荷快速的jiāo代着水洛烟,而后就朝着屋外走去。
“好。”水洛烟点点头。
慕容玲珑似乎也发现了薄荷的异常,疑惑的问道:“薄荷姑姑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玲珑这样?不喜欢的话,玲珑就不这样了。岚儿姐姐……薄荷姑姑是不是生气了?”
“不是。薄荷姑姑想起公主的娘亲了。公主的娘亲和公主一样,喜欢每天简单的打扮。所以,薄荷姑姑才想起了皇后娘娘,觉得难过。不是生公主的气。”水洛烟安抚着慕容玲珑。
慕容玲珑显得似懂非懂,水洛烟招招手,道:“来,奴婢帮公主梳头。”
“好。”慕容玲珑点点头。
水洛烟利落的帮慕容玲珑挽了一个发髻,简简单单。随手找了一个最简单的珍珠和一朵紫粉色的簪子装饰,正好和慕容玲珑今天的裙子成一套。慕容玲珑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这才笑开了花。
就在这时,慕容御风跑了进来,道:“岚儿,快。玲珑,你这个磨蹭鬼,到这里了还要岚儿帮你梳头!迟到了,父皇要不高兴的!”
慕容玲珑被慕容御风这么说,叫了声,快速的追着慕容御风走了出去。水洛烟带着笑,无奈的在两人的身后看着两人。可慕容御风却在即将跨出东宫的门槛时,突然回头看着水洛烟,水洛烟有些疑惑的挑挑眉。
“岚儿,今日你不准在太阳之下。就要紧紧的跟着我们。这是本王的命令,知道吗?”慕容御风仔仔细细的jiāo代着水洛烟。
水洛烟楞了下,笑道:“好,奴婢知道。”
“那还不快跟上!”慕容御风快速的说道。
水洛烟点点头,稍微大步些,就跟上了两人的步伐。软轿已经在东宫外等着。水洛烟小心的扶着两人上了软轿,而薄荷和姚嬷嬷也跟着走了下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两人相视一眼,而后才收回彼此的眸光,若无其事的朝着水洛烟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半,薄荷终于忍不住的说道:“嬷嬷,你觉得烟岚对公主和殿下的样子,像不像娘娘在世的时候。就连今天,公主换的简单的发髻,和烟岚站在一起,偶尔我都有一种错觉,那是娘娘回来了。”
薄荷说的有些感慨。而姚嬷嬷却瞪了薄荷一眼,道:“你想什么呢?一个奴婢怎么可以和娘娘比。难道,烟岚的一点小动作就能轻易的收服了你,取代了娘娘在你心中的地位吗?若是如此,你怎么对得起娘娘对你的好?”
姚嬷嬷的声音低沉,却充满着不满。而薄荷被吓得缩了缩身子,大气不敢喘,连忙道:“我知道错了!”
姚嬷嬷这才没说什么,两人也跟了上去。软轿朝着宋元节,慕容修宴请的方向而去。而姚嬷嬷,薄荷,水洛烟三人则随着软轿一路步行而去。所幸,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很远,水洛烟除了有些疲惫外,也没觉得哪里不适。
宋元节,水洛烟的记忆之中,仅有的两次参加,一次是她还是将军府的二小姐的时候,一次则是成为晋王妃的第一年。当朝的皇上会邀请朝臣带领家眷一起到宫中庆祝,子时时,会到护城河边投放河灯和孔明灯。
那一年,似乎很美。水洛烟记起时,脸上也总带着淡淡的笑意。
轿子落下,已经到的朝臣看见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的身影,连忙跪下请安。此刻的慕容御风就显得一副老成的架势,把慕容修的样子学了十足十,淡定自若的示意朝臣起身,而后挺直腰板走在前面,慕容玲珑则跟在慕容御风的身侧。而剩下的三人,则随着两人的后面,一路走到今日两人所在的位置。
男左女右,慕容御风坐左边,慕容玲珑坐右边。
最靠近慕容修的位置,绝对不是朝中重臣,也不是得宠的嫔妃,肯定是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的位置。随着慕容修南征北战而来的人,就明白,太子和公主的地位无人能动摇。剩下的人,则认为,慕容修仅是一年见一次,难免好些,但终究还是不得宠。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跪了下来,对着慕容修请安道。身后的水洛烟三人,也跪了下来。
“起来吧。”慕容修的声音显得慵懒而无害,但却是这样的声音才最值得人防备。
也许旁人无任何觉察,但水洛烟却清楚的感觉到,慕容修的眸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带着几分不怀好意,也带着几分挑衅,久久不曾离开。水洛烟抬起头,看向了慕容修,无任何闪躲。
“谢父皇。”两人齐声谢恩,这才起了身。
慕容御风朝着左边的位置走了去,薄荷和姚嬷嬷自然跟着慕容御风。而慕容玲珑则朝着右边的位置走去,薄荷跟在她的身后。待两人坐稳后,慕容修的眸光却落在了慕容玲珑的身上,那一闪而过的流光,显得复杂的多。
许久,慕容修突然开口,问着慕容玲珑,道:“今日谁给玲珑装扮的?”
慕容玲珑被慕容修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不明白慕容修的意思。半天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她害怕说出是水洛烟,又让慕容修逮到机会教训水洛烟。说是薄荷,显然又不可信。慕容修的眼底不可能会有任何秘密和隐瞒。
而慕容修看着慕容玲珑,那一抹复杂,则是在这一刻,真的产生了错觉,那是水洛烟。一模一样的发髻,一模一样的打扮,再熟悉不过。以前的烟儿也是这般的随xing,却在百花齐放中,显得最为出众。
往年的慕容玲珑,除了那一张越发相似的脸外,找不出一丝独特之处,却是容易淹没在人群之中。而今年,当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随着众臣一起走来的时候,慕容修却一眼看见了慕容玲珑。
当然,还有她身后的水洛烟。想着,慕容修的余光不仅瞥向了一旁的水洛烟。
就在这样让所有人都觉得莫名的时候,水洛烟站了出去,福了福身,道:“启禀皇上。公主的发髻是奴婢所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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