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调皮了不是?”慕容修似笑非笑的说着水洛烟。
水洛烟没接口,但很快,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先前皇贵妃留王爷是为何?”
被水洛烟这么一问,慕容修的脸色yīn沉了几分,眼底的光让人分不清qíng绪。就在这时,水洛烟的手突然伸向了慕容修,轻握住了他的手,虽不开口,却很大程度上缓和了慕容修此刻的yīn沉。
一个反手,慕容修把水洛烟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这才开口说道:“皇贵妃和本王提及了母妃,但喻意不明。”
完颜云舒就好似突然对梅妃有了很深的感触。赞扬她的美貌,羡慕她当年的荣宠,说那是现今不可能有一个妃子能做的到的,让慕容云霄差点置空了后宫,只为博得红颜一笑。只是红颜多薄命。虽没曾提到多少重点。确让慕容修有了几分怪异。完颜云舒从不曾认识梅妃,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多提到梅妃分毫?
水洛烟安静的听着,沉默了很久,突然问了一个毫无边际的问题,道:“王爷,娘娘留下的镯子,可有深意?”
“恩?”慕容修有片刻没回过神。
水洛烟把袖子撂起,让戴在手腕上的镯子显露了出来。慕容修看着水洛烟手腕上的镯子,又疑惑的看着水洛烟,道:“烟儿说的是母妃留下的镯子?”
“是。”水洛烟给了肯定的答案。
慕容修皱眉凝思了会,才道:“本王接过这个镯子的时候,已经十二岁。姚嬷嬷只说是母妃留下最后的遗物,再无多言。姚嬷嬷也不可能对本王有所隐瞒。而这镯子,本王也愿给本王认定的妃。”
“这镯子是谁给梅妃的?还是说,梅妃从小就有的?”水洛烟问的又快又急。
“母妃心里的人。”慕容修虽觉得疑惑,还是给了答案。
水洛烟的眉头皱的更紧,无数的想法在脑海里横冲直撞,似乎每一个可能都存在,又每一个可能都显得缥缈。
“烟儿为何突然这么问?是想到了什么吗?”看见水洛烟的神色,慕容修不免的也变的严肃了起来。
水洛烟摇了摇头,没给慕容修任何答案。仅凭那一闪而过的念头,确实显得有些离谱。她甚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何来说服他人。许久,水洛烟才开口答道:“臣妾想的有些乱,等臣妾理清了这条思绪再来说这个事。”
“好。”慕容修并没再度追问下去。
马车里有那么一刻陷入了沉静,谁也没开口说话。有的只是彼此的呼吸,和静静的依偎。谁也没主动打破现有的沉默,一直到马车稳稳的停在晋王府的门口。
慕容修看着靠在自己怀里,已经带着几分疲惫,缓缓入眠的水洛烟,凉薄的唇挂起了一抹宠溺的笑意,在水洛烟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才一个腾空,小心的抱起了水洛烟,走下了马车,一路上,不曾颠簸,更不曾吵醒水洛烟。
水洛烟甚至在慕容修的怀里,只是换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根本就不曾醒来过。
小七和薄荷看见慕容修抱着水洛烟下了马车,楞了下,但也没多说什么。紧紧的跟在慕容修的身后进了府。这才进府,就感觉到了府内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和那么几分的不对劲。慕容修敛下了神色,淡淡的看了眼小七,小七立刻知会的退了下去,去询问发生了什么。
可还没等小七走远,姚嬷嬷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此时,在慕容修怀里的水洛烟也悠悠的醒了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而不自知,有些不自在的挣扎了下,脸上浮着一抹可疑的红色。
慕容修轻笑了声,没说什么,便放下了水洛烟。水洛烟立刻和慕容修拉开了一点距离。姚嬷嬷看着水洛烟和慕容修之间的小举动,笑意甚明。水洛烟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这时候,慕容才收回了自己的眸光,看向了姚嬷嬷。
“姚嬷嬷,府内可是发生了什么?”慕容修问着。
“回王爷的话。是这样的。侧妃娘娘的贴身婢女小菏,趁着娘娘进了宫,私下到了西楼,进了娘娘的寝宫,不知要寻些什么,正好被奴婢逮了个正着,现在关在王府的地牢内,正等娘娘回来发落呢。”姚嬷嬷把事qíng说了次。
水洛烟挑挑眉,看着姚嬷嬷,姚嬷嬷对着水洛烟点点头,水洛烟立刻朝地牢的方向走去,姚嬷嬷也连忙跟了上去。
“王爷,这?”小七问着慕容修,有些犹豫。
这小菏竟然敢私下翻水洛烟的东西,这就让人深思。小七平日也知道小菏的为人像了些完颜紫,显得有些嚣张。但别房的主子,毕竟还是名义上的主子,小菏也不至于会做的这般没有分寸。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小菏是收了完颜紫的指使,才敢做的如此放肆。可是,水洛烟带进王府的东西零星的可怜,远不及完颜紫的千分之一,有什么是值得完颜紫下手的?
“镯子?”突然慕容修在嘴里低吟了声。
小七楞了好半天,不自觉的反问道:“什么镯子?”
慕容修的脚步不免的加快了些。在快到地牢的时候,拦下了姚嬷嬷和水洛烟。水洛烟停下了步伐,看着慕容修,脸上有着一丝疑惑。只见慕容修牵起了水洛烟的手,看着水洛烟手上的镯子,好半天没说话。
“王爷是否想起了什么?”水洛烟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却没回答水洛烟的问题,而是问着姚嬷嬷,道:“姚嬷嬷,母妃把镯子jiāo给你的时候,可有说些什么吗?”
姚嬷嬷摇了摇头,很快说道:“梅妃娘娘什么也没说。就是吩咐奴婢等王爷大的手,亲自把镯子jiāo给王爷保存。但是,奴婢记得,梅妃娘娘走的时候,那神色看向这个镯子时,显得有些复杂。奴婢也仅是觉得,娘娘应该是记挂着心里的人吧。这毕竟是娘娘心里的人送给娘娘的。”她把自己知道的,毫无隐瞒的说给了慕容修听。
慕容沉思了会,又问道:“姚嬷嬷可是母妃心里那人是谁吗?”
这个事。在慕容家是个忌讳。慕容云霄也是因此得不到梅妃的心,梅妃死后,再无人敢提及此人。至于慕容云霄知道多少,别人无从得知,但从小跟在梅妃身边,一直陪梅妃经历无数,最后再嫁到慕容家的姚嬷嬷,却不应什么都不知。
“江湖中人吧。但是,奴婢看,却少了江湖气,多了几分儒雅,大气而沉稳。只可惜,娘娘和他无缘,终是去的早。当年得知道他去的消息,娘娘悲痛yù绝,才诞下王爷您,都来不及恢复,就又一场大病,最后自了余生。”说及此,姚嬷嬷不免的又是一阵悲凉,老泪纵横。
水洛烟在旁轻轻安抚着姚嬷嬷,戴在手腕上的镯子在日光的照she下,却越发的显得晶莹剔透,煞是迷人。
姚嬷嬷停了会,又继续说道:“这镯子,就连奴婢这种眼拙之人,都看的出是价值连城。所以,奴婢想,他的出身应该非富即贵。只是家道中落吧。”
水洛烟看了眼慕容修,又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慕容修似乎也在凝神思考着姚嬷嬷话里的意思。两人都没开口。
突然,姚嬷嬷像是反映过来些什么,道:“娘娘,您是否早就知道小菏会到您的屋内行窃?所以才叫奴婢盯着她?今天又听娘娘和王爷提及这个梅妃娘娘的镯子,是否是因为这个镯子?”
水洛烟点了点头,道:“算本宫猜的。”
慕容修一直没开口。
姚嬷嬷的眉头一皱,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说道:“奴婢真的是老了。不知这个线索有用与否。”
一听到姚嬷嬷起了头,慕容修和水洛烟快速的jiāo换了下神色,立刻接口道:“姚嬷嬷请说。”
“娘娘和那人刚在一起的时,那人就已经送了娘娘镯子,许定三生。奴婢是娘娘最亲近的人,所以娘娘很多时候并不避讳着奴婢。奴婢现在想来,似乎那人送娘娘镯子时,有和娘娘说,此生若能娶娘娘为妻,定将天下的珍宝悉数送上。而现今,只能以镯子代替,做为信物,以证此言不假。”姚嬷嬷把当时的话的大概意思说了出来。
“镯子证明此言不假?为什么仅凭一个镯子?还是说,这个镯子下,蕴藏着其他的意思?代表着大批的珍宝?”水洛烟的脑子反应的很快。
她把她在现代看的那些小说,各种天马凭空的想像,不过脑子的,就直接说了出来。慕容修没驳斥水洛烟的话,倒是一脸的深思。
但很快,水洛烟又反驳了自己的话,道:“若是如此。怎么可能王爷不知,完颜家的人却知道?还是那人和完颜家有相识?所以完颜家的人知道些什么?”
她不断的做着各种猜测。
“烟儿,到地牢一探就知。”慕容修阻止了水落烟的各种猜测,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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