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从躲避!
纵然是一旁的殷书欢发现得比时何弱发现得快,出手也快,没能阻止那第一鞭狠狠地落在了时何弱的背上。
“孽子!今日我就打死你这个孽子!”时启章气到浑身发抖,双目赤红,扬起鞭子就是要再打一次。
时何弱只觉那一鞭子落在自己背上的时候,简直就直接抽走了他半条命。疼得他连呼吸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时启章第二鞭落下的时候,殷书欢已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他扶起被一鞭子打得跪了地的时何弱,以自己的背为盾,接下了时父的第二鞭。
时何弱明显地听到了抱着自己的殷书欢也闷哼了一声。
显然也是痛极。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开始蔓延。
时启章见着第二鞭落到了别的人身上,微为愣了一瞬,却是很快又怒吼着出声,让殷书欢回避:“殷公子,你给老夫让开!我今日就要打死这个孽子!”
不就挖个坟么,还是自己的,老爷子怎么发那么大的火,一副要打死自己的样子。
时何弱觉得背上的鞭上火辣辣地疼,仿佛觉得自己就被那一鞭子活生生给劈开了一样。疼到连呼吸都觉得吃力。
“时将军,”殷书欢抱着时何弱转过身来,屈膝跪下:“您若是今日执意要打死他,那请您连同他和我一块处罚。”
“你……”时启章手拿着乌金长鞭,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殷书欢,后退了两步指着殷书欢,抖着声道:“你……你竟是真的喜欢这孽子,亏白日里林海来和我说时我还……我还不肯信,你竟是真的……”
殷书欢看了眼自己怀中神智已有些不清楚,额头上已挂满了疼出来的冷汗的人,伸出手来握住了时何弱发冷颤抖的手,低声安慰了一句:“别怕,我在。”
随后抬起头来看向时启章,一字一顿地坚决道:“我对他的qíng意,日月昭昭,此生不变。”
时何弱能感觉到自己冰冷发抖的手正被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手掌给紧紧包裹住,他虽疼到眼前发黑,都没有力气睁开眼,却听到的抱着自己的人说的那句话的每一个字和每一个停顿。
因为一切都太过清晰,对方的态度又是如此的坚决和明白。
qíng若至深,生死同依。
时何弱的意识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而渐渐涣散,他只知道在自己听到殷书欢对着自家父亲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被狠狠地震撼到。
因为对方的怀里抱的是自己,时何弱一瞬间恍惚生出这句话是说给他的错觉。
可是不是,他不是。
他不是二哥,他不叫时玉守,他是时府的小少爷,他叫时何弱。
一个在世人眼里已经死了的时何弱。
作者有话要说:
QAQ抱歉,昨天亲戚君到访,痛到瘫痪。今日好点,短小一更。顺便贴个小剧场。
时兔兔:可惜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哎,人生最心塞的事qíng就是你听着别人的告白,但你不是那个被告白的人。
殷狐狸:真的就是你,请不要怀疑。
哎,人生最心塞的事qíng就是你好不容易豁出勇气跟对方告了个白,结果对方居然以为你不是和他说的……
吃瓜群众:其实都怪蠢作者。
作者:orz……默默顶锅逃。
PS:
这礼拜会修一下文,前面的存在不少问题,包括时兔兔有的时候太爱吐槽惹,二哥前半部分揭示不够等等。好啦,晚安。明天不意外的话,一定更,爱你们的作者菌!
第12章第十一章
时启章这一鞭子打得时何弱足足昏迷了半月。
“各人各命,命由天定,运由人为。既已遇此安排,则当顺势而为。小儿切莫再过于执念,肆意妄为!”
是谁在说话?
对了,是那个老头!是自己重生之后说话的那个老头!
时何弱挣扎着想要动作,但不过微微一动便疼得呲牙咧嘴起来。
可这次不问,下次谁知道还能不能问到?
“老头,我只想问一件事,我二哥呢?我二哥去哪了?他还活着吗?还有他的心愿又究竟是甚么?”
“小儿,你莫非当我这糟老头老糊涂了—不会数数?你这分明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
“我……”时何弱顿时哑口无言,但又很明显不愿放弃这次机会:“那我只问一件事,我二哥还活着吗?”
“你这小儿!我不是说过天机不可泄……”
“你这天机若是不肯说,还不如现在让我魂飞魄散了得好!若是我二哥已经死了,那我这重生来完成他的心愿也并无任何意义!”时何弱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料是没想到对方是这般态度,那老头也愣了一会,方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这小儿当真是狂放无束!既是如此,那老夫便告诉你罢—你二哥并未死去,只是那魂魄也没有穿到你的身上去,但你俩日后会相见,这一场身调魂换的闹剧也终会收场。”
“那我二哥究竟穿到谁……”时何弱立刻问道。
“老夫言尽于此。四十九日期限已过十六日,你好自为之。”那身穿破烂道袍的老人,拂尘一挥,眨眼间都消失不见。
“老头,你等等!我……”时何弱挣扎地想去捉那老道人的衣袖。
“渊儿,渊儿……你怎么了?”殷书欢才端着刚熬好的药到了时何弱的门前,却听到屋内的人正在“啊啊啊呀呀”地乱叫。
殷书欢立刻推了门进去,把手上的汤药放在桌上,快步走了过去。抓住时何弱在空中胡乱挠抓着的手。
殷书欢?
时何弱慢慢睁开眼,眼前殷书欢的脸由模糊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啊啊啊!”时何弱叫道。
殷书欢只当是对方是做了个噩梦,这才吓得满头大汗,于是立刻小心翼翼地扶起时何弱,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又一面拿出巾帕擦去时何弱额上的冷汗,轻声开口道:“莫怕了,莫怕了,我在这。”
时何弱忍不住又开口,喉间低声挤出声来,又是“啊啊呀呀。”
果然如此,老头一走,自己又不能说话了。时何弱有些心烦地皱起眉头。
殷书欢却以为是时何弱背上的伤又疼了,伸出手来抚上眼前人的眉眼,低声道:“你这次又睡了好久……”
时何弱没由来地心头猛地一跳,他听得出对方言语里含着的悲伤。
“不过好在你现在总算醒了,以后我可不能再由着你胡闹了,上次出征,这次挖……”说着说着,殷书欢突然收住了嘴。
出征?自己倒是死之前非要去参加那北境之战,可自家二哥什么时候……
时何弱狐疑地望了殷书欢一眼。
“咳……还不是你上次不放心自家弟弟出征,非要一个人先去玉门关守着给他送行,结果chuī了一个时辰的冷风,回来就发起了高烧……”殷书欢偏过头咳嗽了一声,一会又转回了脸,捏了捏时何弱的鼻子:“以后可不能再由着你胡来了。”
二哥在自己出征的那天早上,提前去了玉门关给自己送行?
这不可能啊,出征的前一天,自家二哥不是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喝了个不省人事吗?
还是自己把他扶回房去的。
时何弱有些不相信殷书欢说的话,想要再看殷书欢时,却发现刚刚还站在自己前头的人已经不见了!
时何弱正打算四处找人,却猛地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抱着翻转了过来。
紧接着身上的衣服更是突然被人撩了起来,背后突地一阵冰凉。
“你背上受了伤,前几日你一直昏睡着,为避免碰到伤口,我将你一直都是侧置的。现在你醒来了,为了防止你乱动,你还是趴着睡罢。”殷书欢一边取出药膏给时何弱上药,一边开口耐心解释道。
“还有你三弟的尸体我检查过了,的确没有其他可疑之处。”殷书欢接着道。
“嘶-”时何弱的背上猛地剧烈一痛,疼得他直抽一口气。
“就算是你心里还有什么疑惑,也再不能接近那块地方了。除非你还想被时老爷再抽个七八鞭子。”
警告就警告,还真来这么一下?时何弱疼得有些呲牙咧嘴。
“不让你疼一下,怕你不记教训。”殷书欢笑了笑,见自己罚也罚了,对方也应该多少吸取了点教训,接下来的动作就轻缓了许多。
时何弱回一口气来。
上完药膏,殷书欢又走到桌边端起方才放着的汤药,药匙轻轻搅动着黑褐色的温热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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