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下[重生]_一颗青梅【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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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书欢端着托盘的不由地手紧了紧。他闭着眼深深呼吸了两口气,才压制住心口翻涌的qíng绪。

  再睁开眼时,面上已是一贯温和带笑的样子。殷书欢端着东西转过身,朝倚靠在chuáng榻上的时何弱走去。

  “嗯?”时何弱闻到殷书欢端过来的东西的香气,按耐不住地一把拿下敷在眼睛上的巾帕,想一探究竟。

  “刚热的姜汤,快喝了罢。暖暖身子,祛祛寒。”殷书欢笑了笑,将盘子里的姜汤端了起来,给时何弱递了过去。

  这是他今早特意吩咐厨房的人做的。想时何弱昨夜在西角院里又是哭又是chuī了风的,而他现在的身子又弱,弄不好就又要落下病了。

  “嗯嗯。”时何弱用力地点了点头。

  天寒地冻,来碗姜汤热热身!热身完以后去冬猎,简直不要太美好。

  时何弱一把拿过托盘上的姜汤,慡快地一饮而尽。

  待两人收拾完毕去客堂找时老爷子的时候,意料之外地却没有见到时启章的身影。

  唯有崔叔两手互揣着,站在客堂的中央,一副好像等了他俩很久的样子。

  “崔叔,时将军呢?”殷书欢一见这qíng形,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老爷先行一步去苍岩山了。”崔叔轻描淡写道。

  “时将军先去了?”殷书欢吃了一惊,接着开口问道:“那是不带我们去的意思么?”

  崔叔慢吞吞地转过脸,慢吞吞地掀起眼皮看了殷书欢一眼,又看了时何弱一眼,声音如古井无波,没有起伏:“不,你和二少爷得去。而二少爷必须骑着飞将军去苍岩山。”

  崔叔也是府上在时启章下了命令改口叫时玉守为小少爷之后,拒不执行的一人。奇怪的是,时老爷子并没有崔叔不听他的命令而加以责怪,反倒是装作完全不知道似的。

  毕竟崔胜是从时启章少年时,便跟在他身边的人了。虽在时府表面上地位不过是一管家,但实际上崔胜在时府的地位怕是只次于时父。怎么说当初时启章都是压着自己儿子的头,要他们恭恭敬敬地对崔胜叫上一声“叔”。

  飞将军这词一从崔叔口里说出来。

  时候弱和殷书欢的当场反应—截然两端。

  殷书欢皱紧了眉头,低声把飞将军这名给念了一遍。

  而时何弱则开心地眉飞色舞,简直都要忍不住蹿跳起来。

  因为这飞将军不是别的,就是他时何弱生前—时老爷子赐给他的那匹乌云踏雪!

  想当初,时老爷子送是把它送给时何弱了,可时何弱却并没有多少机会骑它。只因乌云踏雪xingqíng刚烈,不易驯服,时老爷子担心时何弱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了意外。

  所以马是送他的,却是勒令他不准骑。

  这是甚么个理?

  时何弱哪里肯依,又哪里能按耐得住?趁着时老爷子被当今圣上派去桑州解决节度使问题的时候。

  时何弱一个人在府里偷偷把那匹乌云踏雪给驯服了,还给它取了个名叫飞将军。

  待时父回来后,时何弱还特意在时父面前摆弄了一番,结果差点没被时启章给吊起来打。

  乌云踏雪的确不好驯服,既是宝马必不可能轻易称臣。想当初时何弱也花了整整三天才把它给驯服的。

  其中的过程自是不简单。

  时何弱什么法子都试了个遍。qiáng行上马被摔了下来,又不要命地再爬回去。跟它对着gān。gān到一人一马都累到瘫痪。又亲自去寻上好的糙粮,寻到后又亲自喂,还撸起衣袖给它洗澡。每天都去马厩里报道,在飞将军面前晃悠,也不管对方是匹马,天天对着它谈天说地。

  俗话说得好,好男最怕烈女缠。

  这好马也怕时何弱这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殷书欢当初就在时何弱成功驯服飞将军后,打趣时何弱说,飞将军怕不是给时何弱驯服的,而是给时何弱缠服的。

  驯服也好,缠服了也好,时何弱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把飞将军驯服了。这一点很值得被表扬。

  当然,时何弱在驯服飞将军的过程中也受了不少伤。就短短的头三日,他就被飞将军摔下马六次,受飞将军的飞毛腿八次,被飞将军吐水四次。

  而这些伤都不是轻伤。当时时何弱偷偷找到殷书欢,希望对方在时老爷子回家之前尽快把自己的伤给治好。

  不然他这样怎么跟老爷子炫耀?再说了,万一老爷子看到了他这一身伤,一气之下把飞将军送出府了又怎么办?

  然而当时启章半月后解决桑州节度使问题回来时,时何弱露在外头的伤倒是好得七七八八了,但里头还是没好全。背上大片青紫,腰部撞伤—动了筋骨,腿也伤着了骨头。

  可偏生伤成了这样,时何弱也不肯安分。

  一听到自家老子回来了,时何弱赶紧骑着飞将军去城门口接时启章,想着自己能被好好表扬一番。

  结果表扬没盼到,时老爷子的鞭子差点没落下来。

  好在殷书欢那时及时地“出卖”了他,说他身上重伤未愈。时何弱当时气得不行恨不得和殷书欢撸起袖子打一架。

  说好的帮自己保密的呢?

  不过被殷书欢这么一“卖”,时何弱鞭子就没吃了。最担心飞将军被送走,最后也没有。就是被罚了闭门思过三个月,顺带手抄《史记》五遍而已。

  时何弱想来想去,一没再受一顿揍,二飞将军没被送走。时何弱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地不计较殷书欢“出卖”他的事了。

  想自己现在又能重新坐上自己的宝马,还有什么事能更让时何弱兴奋高兴呢?

  自己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时何弱一个箭步就冲出了客堂,目标明确,直奔后院。

  动若疯兔。

  殷书欢一惊,心里大呼不妙,连一句告辞都来不及和崔叔说,就赶紧快步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已经传过啦,但错字有点多。今天改了一下顺带修了一下文~

  开文来目前最粗长的一章!躺平露肚子求表扬w~hhh~

  昨个愚人节我还真蠢得把昨天的二十一章写成了二十二章。

  噗—

  这年头有qíng侣装、qíng侣名有什么了不起。以后时兔兔和殷狐狸会有qíng侣马,哈哈哈!

  【1】、【2】源自宋苏轼大大的《江城子·密州出猎》

  全词如下: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huáng,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she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she天láng。

  第24章第二十三章

  当殷书欢赶到马厩的时候,他既没看到时何弱qiáng行上马给摔下来的惨象,也没看到时何弱驯服了飞将军一脸得意洋洋地坐在马上的样子。

  反倒是看到了一幅完全出乎意料的景象。

  那就是时何弱正抱着飞将军的马头呜呜大哭。

  殷书欢按了按自己的太阳xué。他有点怀疑时玉守身体里真正的人是谁了。自家小老虎虽说以前笨了点傻了点执拗了点,可从不见他哭。

  断骨接骨,剜ròu疗伤也都只是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疼也会咬着牙让它落下来。

  说是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轻易落泪?

  现在倒好,当初说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小老虎哪去了?昨个才哭,今日又哭。莫非换了个身子还是有影响的?

  被抱住马头的飞将军很是烦躁,伸长脖子,蹬起腿就是要踹这个莫名其妙抱着自己哭的人。

  你谁啊,抱着我哭什么哭?

  时何弱这会子倒是充分发挥了自己以往是主人的jīng神,每一次都巧妙地成功躲过飞将军的攻击。毕竟自己像祖宗一样供起来地养了三四年不是白养的,飞将军的习xing他早就摸透了。

  “啊呜啦呜啦……呜呜呜……”时何弱依旧死抱住飞将军的马脖子哭。

  太难过了……他不就死了一次吗?

  自家飞将军怎么就丑成这副模样了?想当初他的飞将军可是膘肥体壮,皮毛油光发亮,神采飞扬。现在—瘦骨嶙峋,毛色暗淡无光,没有半点jīng气神的模样。

  一定是飞将军知道自己死了,也不想活了,时何弱想。

  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时何弱手臂一紧,更用力地抱住了飞将军的马脖子。

  可是……可是……

  自家飞将军也真的变得太丑了啊……

  这真是件闻者流泪,见者伤心的事。

  但殷书欢这个见者却一点也不伤心,反而看着时何弱这副抱着飞将军马脖子呜啦呜啦哭,哭着哭着又抬起脸,一手摸着飞将军的马背,嘴里一边在呜噜哇啦说些什么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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