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下[重生]_一颗青梅【完结】(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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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何弱屁股落地,摔得甚疼。

  “殷狐狸,你这样永远都别想我当!”时何弱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气到不行。

  抬花轿的几个轿夫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等着时何弱走远了方才转过头冲轿子里问道:“那殷神医,我们起轿了?”

  可话说了半天却等不到里头有任何回应。

  姓周的轿夫急了,挑起花布帘,却只见里头的人早已昏了过去,花轿的板上落了一小滩血,血的颜色与花轿的颜色映得分外得合衬。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了……

  第57章第五十六章

  时何弱送走了殷书欢,只身一人前往刑部。

  刑部的大门自是不好进的,时何弱没想过硬闯,但左右也并无甚么好的法子。他虽然是二品镇虎将军时何弱的儿子,可当官的是他爹,不是他自己。

  要说他时何弱还没死之前去北境那会,皇帝还给他赐了个正五品的定远将军——可他现在……

  纵有是二品镇虎将军之子的名头悬着,但到底终究是无官无职,仅为一介布衣而已。

  刑部闯不得,也进不得。

  为今之计只有一字——等。

  时何弱沉下一口气来。

  天色渐渐完全被黑暗吞没,刑部的大门终有一身着绛红官袍的人缓步走了出来。

  时何弱心下急切,恨不得立刻便冲上前去,可终是努力克制忍耐下来。

  不能让殷书欢失望,不能冲动行事害了二哥,不能让大哥再担忧了。

  时何弱暗暗握紧拳头。

  心里却越发难受惶恐起来。

  “好像……刚刚和殷狐狸分开后,就感觉心里一直很不踏实一样。”时何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起轿!”一声高亮的男声将时何弱的思绪扯了回来。

  时何弱回过神,拔足追赶上轿子。

  跟着好一会,时何弱才终于在一处小巷拦下了轿子。

  “大人!小人有冤要诉!”时何弱抢身到轿子前,双膝跪地。

  “大胆!侍郎大人的轿子岂是你这等小民小辈可以拦得的?快给我速速让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只竹清骨瘦的手伸出轿外,冲向时何弱呵斥的随从轻轻摆了摆手,又伸手微微挑开轿帘一角,声音温朗低沉:“所跪何人?又有何冤?”

  时何弱一怔,随即叩头拜地:“糙民听闻今日柳相府的柳姑娘被扣押进刑部大牢了?”

  “确有此事。”轿内的人微微颔了颔首。

  时何弱再一次叩头拜倒:“柳姑娘堂堂一相府千金怎会去杀害一个远在京郊五里的村民?且不说柳姑娘一个娇弱的女子如何能杀死一个男子,就说她作为两朝元老柳相的千金,太后钦点的天家媳妇又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所以糙民斗胆——请大人务必仔细探究其原委,我相信柳姑娘定是被冤枉的!”

  轿中之人静了片刻,方才道:“可柳白蔻已画押认罪。”

  “甚么?!”时何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不由地完全愣在了原地。

  轿帘终于被完全挑开,一人从轿中缓步走了下来,行至时何弱面前:“走罢,同本官一同去一趟徐家村罢。”

  在去徐家村的途中,时何弱总算清楚了一些事qíng:他拦下的是刑部侍郎赵同的轿子,何许是柳相的学生,而赵同又是何许的学生,也就是说柳相算得上是刑部侍郎赵直的师公。

  时玉守杀了的那个人叫徐大,是个徐家村里有名的地痞无赖。至于徐大的尸体则是在一处大坑里发现的。

  一纸诉状拦下大理寺卿轿子的是——徐大同村的好友——徐三。

  “徐三此人与徐大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混混,贪生怕死。之所以来诉冤告状,据他说,是因为徐大常常半夜满身鲜血地出现在他的梦中,口里不停地喊着我死得好惨……”赵同顿了顿又道。

  “此次事件牵连的不仅有柳相府,还有本届的新科状元——段霄。”

  “状元郎?!”时何弱讶然。

  赵同颔了颔首:“柳白蔻毕竟身份不同一般,海大人告知圣上时,圣上下达了命令——要求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半月内务必将此事查个清楚但同时要暗中进行,不可声张。”

  “今日海大人亲自带人去将柳白蔻带入了刑部大牢,后马上传唤段霄、徐三,让三人当面对质。结果段霄一口咬定是自己杀了人,柳白蔻也承认是自己杀了徐大,至于徐三则指着段、柳两人,说是柳白蔻拿金簪刺死了徐大,而段霄因与柳白蔻有私qíng,在柳白蔻刺死了徐大之后,段霄帮柳白蔻处理了徐大的尸体。”

  “huáng昏时分三人当堂对峙才结束,紧接着,到了夜里,段霄与柳白蔻就都自己写了份认罪书,又按了血指印呈了上来。两人都一口承认是自己杀了人,并坚称绝对与对方没有任何的半分关系。”

  此时,时何弱与赵同已到了发现徐大尸体的地方。

  时何弱蹲下身来,仔细研究了一下地面上的深坑道:“坑内有生锈的铁器,说明这坑原来该是猎户为捉捕猎物而设的陷阱。坑壁有杂糙说明此坑并未被填过,若真杀了人要处理尸体掩盖痕迹,好歹怎么说也该把尸体埋了,就这样扔这,掩也不掩,实在不合qíng理。”

  赵同点头赞同道:“确实。其实本案从一开始就有诸多疑点,但很可惜的是这些疑点到现在都无法解决。而对柳姑娘最不利的就是她遗失了的那枚金簪。”

  “在下冒昧,敢问那金簪是甚么道理?如何就能确定那一定是柳姑娘之物?”

  赵同道:“因为那百花穿蝶珠玉金簪是当初太后送给柳姑娘的及笄之礼。”

  时何弱沉默。

  赵同微微笑了笑,拍了拍时何弱的肩膀道:“虽然眼下证据对柳姑娘不利,但毕竟还有半个月时间我们还来得及调查此事。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时何弱心下不安,可又无法说出其中缘由,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两人又一同好好研究了一番现场,直至深夜方才罢了。

  “糙民斗胆,还请大人允我去见柳姑娘一面,我有些话想问她。”

  赵同沉吟了半会才道:“并非本官不许,而是柳姑娘她说了——她拒绝见任何人。”

  “他……!”时何弱愕然,嘴张了半天却再也不能多说出一个字来,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那便随他罢……”

  自家二哥的xing子固执,若是他说了不见那便是不见,就是能进了牢房也不见得自家二哥会说半个字。

  赵同见状又宽慰了时何弱几句,时何弱有些神qíng恍惚,呆呆地点头回应,也不知最后听进去了几句。

  “那今日便到这罢,你我再一同来徐家村。”赵同摆了摆手,道。

  “好。”

  两人走回到城内,分开之际,赵同突然仰天长叹道:“时将军今日领兵前往安州,愿其不日能大败叛军,凯旋归来。”

  时何弱微怔,随即咬了咬牙低声道:“父亲一定能大败叛军凯旋而归的!”

  “是的,时将军一定能凯旋归来的。”赵同肃然。

  时何弱回到时府之时,已是三更。他心中惦念殷书欢,一回府便往殷书欢的屋子急急走去。

  “殷狐狸!”时何弱一把推开殷书欢的房门。

  殷书欢本在半睡半醒之中,听闻声音猛地惊坐而起,待看清来人之后才松了口气,含笑道:“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去刑部找人了。”

  殷书欢笑着向时何弱展开手臂:“过来,跟我说说事qíng办得如何了?”

  “你脸色怎么还是那么差?可是有发烧?药喝了么?”时何弱快步向殷书欢走去,一把捧住殷书欢的脸,伸手摸过殷书欢尖削的下巴:“殷狐狸你到底怎么了,好似一个下午你就瘦脱了许多。”

  “为伊消得人憔悴啊。”殷书欢笑道,顺势将时何弱紧紧裹在怀里,咬着时何弱的耳朵低声道:“这不是一会不见你,想你想得瘦了么?好了,不说我了,不过小小风寒几日就会好的,你不必担心。倒是你二哥的事怎么样了?可有新的发现?”

  时何弱盯着殷书欢苍白的脸半会,才很是不放心地伸出手摸了摸殷书欢的脸,眼里写满了不相信:“你真的没事?你不要骗我。”

  “没事,你忘了我是谁了?我可是赛华佗,你担心甚么。”殷书欢笑了笑,低头在时何弱的唇上一啄,温声道:“别担心我,我真的没事。说说你二哥的事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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