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欲孽[重生]_庄姝洁【完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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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泽坐着,靠在窗边,笑盈盈地道:“你敢承认你没做过?敢做就要敢当!”对方败下阵来,悻悻地说:“你爱说就说吧。反正你最大。”他又低声嘟嘟囔囔:“可我也没gān成啥。怎么就不可饶恕?”

  他声音很低,彭博真却听到了,他奇怪地望了望两人,心里计较,面上似不经意地打趣:“你们俩兄弟打qíng骂俏的,我真受不住!”闵焱脸不受控制地涨红了,垂下头,转身落荒而逃。

  “哈哈,良泽我说也只有你拿捏得住他。他在谁面前不是大爷?”彭博真带着羡慕带着揶揄的口气,辨不出真假。

  “那是他在你们面前端着闵氏太子爷的款。”良泽淡淡地说,用匙子在刚点的黑浓咖啡里点了点,垂头,看不清表qíng。彭博真辨不出他话里的用意,不好再说,讪讪地接着吃饭。

  碧城的这场雪下到第二天下午,终于歇了。学校里的教工穿着长靴子铲雪开道,花坛里的灌木时不时抖动身体,叶片上的雪簌簌坠下。

  良泽刚走出校门,温叔就向他挥手示意。他坐在车里,一面有些微惊讶。温叔本来今天是要和闵修夜一起出差德国的。原计划改变,会安排别人接送良泽。温叔向他解释:“先生取消了行程。焱少爷在校外被一帮人打了。先生正陪在医院,太太也去了。先生让我接少爷您也过去。”

  车子开到安翰医院门口,良泽被引至302高级病房。一推门,见闵修夜严肃的侧脸,正在认真地听医生的医嘱。赵凝晴朝良泽点了点头。良泽看chuáng上凄凄惨惨躺着的闵焱,他脸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纱布,且右腿上缠了厚厚的石膏。他剩一个嘴巴露在外面,一只手还咬着苹果片吃,闵太太坐在他旁边垂首耐心细致地削皮,一边用手递给他。

  良泽走到窗前,将纱帘束好,经过下雪的冬日更加清亮,光线照进了病房,不再那么沉暗。

  良泽坐在病chuáng边的一个椅子上。他们三个人都不说话。尤其闵焱在其父的威压之下,更无法恢复寻常的嬉笑怒骂,那种恣意张扬。他毕竟还是个少年,或言之顽童。

  医生离开后,闵修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xué,舒了一口气说:“顾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

  良泽问:“那小焱身上扎这么多白布做什么?”赵凝晴用眼睛示意他。

  等闵修夜出了病房,赵凝晴低低地道:“你爸爸很担心。都让医生全身检查了好几遍。本来医生也不赞成这样裹纱布。经不住你爸爸说。他真的很担心。他开始还以为小焱的右腿断了,雷霆大怒,你是没有目睹。”

  “小焱总没事吧?别有什么后遗症。”

  “应该没事。皮外伤。总算没伤着骨头。”说完,她又转头对闵焱絮絮叨叨,音调轻柔,“你总不听话。你爸总是爱你的,关心你的,这次你该知道?以后不要再惹事。你爸爸的期望可全在你身上。人家常言:父慈子孝。我看你就是你爸的克星。平常没有那么过问你,你就认为他不爱你。那是信任你,给你自由,他也总和别的家长不一样,他的责任重。两家的公司都压在他肩上。他那样忙,哪有时间顾全你的小心思?这下好了,你爸也不用开公司了,就守着你,德国那边的生意也泡汤了,小焱,你为何就是长不大?总这样天真?”

  她低低地垂首拍了拍闵焱的肩。被裹得一圈又一圈的洁白纱布的病人出奇地只是静静地不说话,握了握赵凝晴的手。

  这时闵修夜去而复返,像是没有看到良泽,对赵凝晴叮嘱,“医生说过一星期就能出院。你要盯着他忌食。这小子鬼不听话。”

  闵修夜一面又朝着良泽说:“我让温叔送你回去。替小焱拿些换洗的衣物。”

  “好的,爸爸。”

  良泽轻轻带上病房门,临走前望了望门fèng里的房间。那时,闵修夜正在抚摸chuáng上人的头。赵凝晴温柔带着微笑看着。

  良泽转身看到病房走廊里,乌压压的一排黑衣保镖,其中为首的押着顾珏,他衣服尚整洁,脸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良泽让人松开他,两手抄在袴袋里,用一只修长雪白的手,轻轻拍了拍顾珏的两颊。他轻笑:“你也是个蠢的。做事也不知隐秘些,善后也不周全。”对方瞪大了如牛眼一般大的眼珠子。

  良泽轻松下了三楼的病房。走在医院甬道上,用衣袖挡了挡刺目的冬日。这阳光没有照到他心里,反而,使他更觉得冷了。

  甬道上迎面走来一对父女。爸爸抱着他年幼的女儿,那女孩还是稚气的样子,只有两三岁,颊边的梨涡却很甜美,眼睛似小猫一样圆圆的,没有曲折,笑起来,阳光好像都跑到眼里了,亮闪闪的。

  良泽被吸引,注目着他们俩有说有笑,大约是爸爸安慰女儿手术别害怕的关切之语。良泽这时感觉阳光突然异常灼烈,手抬到额前,遮住了眼睛,缓缓在花坛沿蹲下,花坛里面的花木投下狭长的yīn影,蔽挡了他人探究的视线。

  已经走远的女孩子稚气好奇,忽闪着一双无邪的大眼睛问:“爸爸,那个漂亮哥哥蹲在那儿gān嘛?是不是和花花在说话?”抱着她的人没说话,捏了捏女儿胖胖ròuròu的小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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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入睡

  良泽匆匆到家,在闵焱的卧室里收拾好他的一些日常衣物,放在行李箱拿到安翰医院。良泽坐在病房客厅的沙发上。闵焱住的这一间是高级病房。套间。

  闵焱在卧室里大声喊他。良泽只好起身,在他的chuáng沿下坐住。

  良泽嘟囔:“有什么事值得这么大声?”

  “嗳,我可是伤员!喏,给我削个苹果。”闵焱将水果刀递给他。

  良泽起初不熟练,削不好,果皮削至一半,就断掉了。后来,慢慢熟练,果皮缓缓地绕了几个圆圈。

  阳光从彩色玻璃里渗she进来,闵焱望着对方低首专注地握着刀柄削着果皮,光线映在他雪白的后颈。他脑海中浮现老师讲新诗时所谓:“最是那一抹低头的温柔。”尽管表意起来是那样酸涩,但总会遇着么这样一个人,让你将一腹中的词汇绞尽了,还无法描摹。

  良泽沾了一手指的汁水,起身到洗手间净手。擦gān水分,良泽看着闵焱一大口咬在多汁新鲜的果ròu上,问他:“下个月就期末了。你的功课还有复习,怎么办?你想好了吗?”

  闵焱认真地想了想:“要不你来帮我复习?带我的笔记本来就好。”

  “不要开玩笑。你念高二,我才高一。我怎么会掌握你们的知识?”

  闵焱笑嘻嘻地:“我这么天才,你看,还须复习吗?”良泽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一个硕大的苹果被闵焱吃完三分之二。他又嚷嚷着:“我要上厕所。”良泽只好架着他的肩,手穿过他腋下,环住他的腰,小心地朝着洗手间去。闵焱毕竟有一米八几的个子,人不很胖,扶起来却也吃力。

  闵焱边慢吞吞挪动,边低头看良泽,“你还好吗?”良泽咬咬牙点头。良泽拉他到小便池前。对方半晌不动,斜着眼睛睨他。

  良泽弯腰,替闵焱拉下裤链。闵焱的耳后,红晕爬上来,逐渐密布在耳后。回到病chuáng上,闵焱盖好被子,窝在chuáng上,闭眼假寐,心口还砰砰跳着,胸腔里就似在打鼓,“扑通扑通”。

  他微歪头,看着平静正低头不知看什么的良泽,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夜幕渐渐低垂。良泽闵焱在病房套间吃过晚饭。闵焱嚷嚷着身上不舒坦,要洗澡。

  “还要一个星期呢。你忍忍。”

  “可是真的不舒服。你试试不洗澡的感觉?”

  良泽拗不过他,从浴室里用脸盆兑了些热水,拿条毛巾,替他擦了擦脸和手,还有脖子。看着闵焱哼哼享受的样子,良泽想到了一种大型猫科动物。他很怀疑有那么舒服吗?

  闵焱之后拉着良泽说了一大摞的话,无非那些足球、篮球、汽车、竞技之类的。

  “喂喂,你不要睡过去了!我还没说完呢!”

  “我很累耶。谁和你一样,jīng力没处使?我昨天复习到很晚。好累啊,好想睡。都怪你昨天在酒店不让我早走,作业赶得那么匆忙!”

  “服了你了。我向你道歉好了!”闵焱见良泽又伏在chuáng沿上睡觉,无语抱怨道:“医院真无聊。什么都不能gān!你要睡,就睡好了。”说完,闵焱郁闷地倒在靠枕上,望着亮晃晃的天花板发呆。

  闵焱又感觉腹中饥饿,准备揿chuáng边的电铃,侧身,瞥见良泽陷入沉睡的侧脸。一个闪神,鬼使神差间,他的唇靠了过去,印在对方的额头。似不过瘾,未尝出味道,又俯身将唇印在对方薄薄的微张的浅桃红的唇瓣上,感觉对方的唇,软软的,竟有一股微甜。心下一阵颤抖,一股热流直朝腹下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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