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从到了山脚就开始喊,内力浑厚的他一嗓子直接喊到了山顶上的出云寺。出云寺,席七正在和老住持下棋,席七原先也是家学渊源,加上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个,老爷子加上大二三哥,四个大人从小拎着他玩,下棋写字弹古筝耍三弦,麻将骰子牌九加上德州/扑/克他是雅俗共通,从小受这个熏陶,所以席七拖到十七岁离家就是为了把那几位手里以前的压岁钱赢回来。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背后是谁,还是想绕了住持的清静?”席七从窗口处探出头来,声音远远的传出去,比悟空的声音听着好听得多。
“施主,咱们这盘棋胜负未分,且当残局记载下来。”住持双手合十,微笑道。席七眨眼,知道老和尚是认了自己的牵连,“大师自便就是,等有了功夫,我再回来和大师对弈。”
住持招来小沙弥将棋盘上的残局记录在棋谱上,便带着席七出门。
两人刚出殿门,就看见悟空一个跟头直接翻进前堂,手上还握着那把刀。
“席施主,我借来了。”悟空嘴里一急,什么贫僧也忘了,直接我来我去了。“那大将军还追在后面,我看他也不敢闯大雄宝殿。”
“他不敢,老衲看你到敢的很!”住持看着悟空,摇摇头。席七嘴角勾起,“悟空大师言而有信,席某佩服。”说完手一伸将刀拿到身前,僧袍一抖,将外衣扔给悟空。
“果然好刀。”宝刀出鞘,锵鸣清脆,显然是好钢紧鞘,席七将刀斜向面前,刀面泛着淡淡的青蓝色光芒,刀背有半指宽厚,刀尖上的半弧线条流畅,尖端回拢,一挑就是筋断骨折。席七自身擅长的兵器兼具刀剑的优点,所以这用刀的招数也知晓一二,但是他答应的只是观看,所以不便舞弄,前后翻转着看了看,便钢刀归鞘。
从随身的物品上可以看出主人的使用习惯,甚至生活习惯,席七看着刀鞘上的磨痕,除了骑马和握手的位置,还有一个地方有明显的痕迹,是个浅浅的凹陷,席七看看那凹陷的地方,并不是刀身的平衡点,而且整个刀鞘的皮革结实硬朗,不是能用刀架刀托膈出来的。
席七手掌握在刀鞘尾端的一个握手处,将刀拿在腰间,看着那个对外的凹陷处,好像眼前有一个什么机关一样一推。正符合那个浅痕的感觉,开头处微深,后面比前面浅。
席七想到他在镇远将军府上看见的那个在书房一待一天的将军,吸口气,咂咂嘴,“好刀啊。好刀。”
“那是,将军的刀哪有坏的。”悟空看着席七贪恋的眼神,出言提醒道,心说他可别忘了还,外面那将军还等着呢。
“是啊,有书言宝刀不见血,刀气取人魂。”凌风掂掂这把刀的重量,又在握手上的装饰看了看,八瓣的金瓜柱头,huáng铜打造,握手处铜丝掐制如藤蔓缠.绕,防滑,而且握手舒适。
“这把刀虽然还差上一层,但是不失为宝刀。”席七将刀双手jiāo给悟空,又对着住持道;“住持大师,我们去归还宝刀。”
“诶,这还不到一炷香啊。”悟空挠头。
“有咱们走到大殿的功夫,就足够了。”席七摇头笑笑:“何况我说的只是看,你拿着,我一样能看。”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一个跟头翻过去?”席七嘴角勾起,“你小心被住持逐出山门。”
“住持。”悟空回头,刚准备说话,就看见住持摇摇头道:“你且先去吧。”
席七和悟空走到大雄宝殿,知客僧正在和一身便装短打的将军何政兴jiāo谈,席七看着何政兴不急不躁倒是打听起悟空的事qíng来了,而且听言语间能够感觉出来这是个智谋不错的家伙,为什么说不错呢,因为这人还是有着武夫的直接,眼神都没有掩饰。
“诶,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大师傅。”何政兴单手置于胸.前和知客僧道。悟空也应声,“静能,这位是——我朋友。”悟空刚想介绍就看见何政兴摇摇头,瞬间改口。
不过他俩忘了后面还有一个席七,席七可是不想让镇远将军隐姓埋名的,微微错后半步躬身道:“将军高德久有耳闻,今日终于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席某与大师赌约胡闹,承蒙将军德容兼备,席某在此给将军道歉了。”说着起身,他面具还摘不下来,而且这将军和铁塔一样,他虽然不算矮小,但是比何政兴要矮上快二十公分,退后一些能不那么明显。
一边的知客僧和香客听见席七这番话也纷纷注目这边。何政兴小心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带着面具的人,他身上的气势很奇特,有杀气,这很明显,但是行动之间就好像是个文人墨客,自有一种侠士风范,可偏偏气场qiáng硬不是个孤身行走的,更像是个掌权握势的人。
“席兄言重了,何某没穿官服,便不是将军,你我兄弟相称即可。”何政兴眼睛转转,拱手道。席七看见何政兴那双手,点点头,这位将军掌上功夫必然是练过。
“将军愿与在下一个江湖人物兄弟相承本是莫大荣幸,但是常言道无功不认恩,将军厚爱,糙民惶恐啊。”一句话换了两个明面上的称呼,暗地里还有一个,恩人。席七看出何政兴对悟空有兴趣,这几天他旁敲侧击的也打探出了悟空这个武僧的qíng况,便对后面的事更有信心。
“何某说了,没穿官服何必讲那些朝内的规矩,你我同是爱刀之人,何况只是个赌约,江湖中人的洒脱,你以为朝内大臣便没有吗?”何政兴闪过了席七的问题,反倒用朝内事和江湖事来压席七。
席七抬头看看何政兴“不瞒您说,我一直以为江湖朝内都是人,所处地域并不能与行事相互影响,但是现在看来,朝内风云诡秘,还是江湖更直慡一些。”
“席兄这话说的好像对朝堂很了解一样。”何政兴皱眉,两人在大雄宝殿之内,并没有剑拔弩张,但是快了。
“何将军称我席七便是,不敢当将军一个兄字。”席七笑笑,席兄席兄的,我袭你胸了?“只要这朝内之事,还是将军刚才告诉我的。席某再次受教。”
席七感慨道:“其实席某所做所为,无非是为了让我这兄弟能一展宏图。只可惜现在是力有不能,也罢,好在席某还未与我这兄弟言明,不然岂不是落一个言而无信。”席七微笑,看看还一脸懵bī的悟空,心说你家住持都想要放人了,不如让兄弟给你加加价。
“完璧归赵。”席七将刀从悟空手里引出来,然后双手奉到何政兴面前。
“席七确实是个言而有信之人。”何政兴单手握在刀中,一个用力竟然没拿起来。心下诧异的同时暗暗发力,但是刀就平放在席七手上却生生拿不起来,何政兴心里有些生气,但是面上没露出来。
“何大人!刚才闻听那小沙弥笑谈还以为是他们认错了,没想到真的在这里看见您了。”一个宛若huáng莺的声音传来,席七猛地收力,正在用力的何政兴手臂忽的一抬,刀发出一声脆响回到原主人手中。
右丞相的二小姐韩雨若拉着韩政过来,身姿端庄但是难掩一种烟柳之态。席七看着不太高兴的小鬼,笑着招招手,韩政一把甩开他二姐姐跑到席七身边,抱着席七的腿不说话。
“想不到韩夫人此时也在此上香,稍后何某事qíng办完必去拜访。”何政兴拱手,对的是韩雨若的爹,不是眼前这个姑娘。
“何将军言重了,便是母亲说进香不过是家事不必拜访,所以才遣雨若随着政儿来跟您问安。”韩雨若声音如雨打芭蕉,在这庄严的大雄宝殿里更显清脆。席七嘴角抽抽,你丫要不是自己出来谁知道你们来了,不过你们不出来,老子这戏还没法演了。
席七对着韩政翘翘兰花指,仿佛戏子一般的顿了三顿,往回收同时下压,指尖微颤,手腕一转又伸出去,只一个手上的动作便尽显娇媚。韩政聪明伶俐,顽童的笑声清脆响彻殿中。
何政兴也看见了席七的动作,嘴角抽了抽,后退半步:“既然韩夫人有言在先,那何某就不打扰了。”
“何将军理应拜访才是,否则岂不辜负了小奴家出门相迎之心意~”席七掐起嗓子,故作姿态,将韩雨若说的面红耳赤。
第15章该当如何?
“雨若奉母命前来,公子何故羞rǔ于我?”韩雨若俏脸微红,但是身姿不娇不怯,倒是有些风范。
“席某冒犯了,只不过心之所想,言之如初。”席七看着何政兴,“总比一些吞言夺字巧立名目的人要好得多。”
何政兴挑眉,这人好狂啊。席七嘴角冷笑,转向韩雨若道:“虽然韩小姐言行失当,但是席某也过于苛刻了,在此给韩小姐赔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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