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政手腕一转,脱离侍卫的掌握,接过手帕擦脸,“君清则臣明,臣明则朝qiáng,朝qiáng则国无欺,始为国民定心。安居乐业。”
“你个臭小子,我说的有这么短?”席七撇嘴,然后看着韩政道:“我还说,如果皇上不好,怎么办?”
“当个好臣子,劝皇上学好。”
“那要是不听话呢?”
“自己做皇帝!”
席七眨眨眼,“说得对。”对面皇帝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而更难看的是韩闰的脸色。
“是。”席七没等皇帝开口便道,“我就是在威胁你。”
“天下良才不知凡几,我难道还缺这几个大臣?”
“天下明君不知凡几,难道良才都要来辅佐你?”席七眨眨眼,“本来我想过两年再跟你说这个,但是现在看来也不错。”
“想不想听话?”席七看着皇帝,在一群人头中间谈话,夜风带着秋天的微凉和血腥气。
“如果我不想呢?”
“你听见刚才小胖儿说的了?”席七眨眨眼,“我不介意帮忙的。”
“还有一个人,你会想看见的。”皇帝看着席七,拍拍手。洛英从他们身后的树丛中走出来,身边跟着陈长庚。
“喔哦,想不到啊。”席七看着陈长庚,“果然,我就说他们这次的行动这么快。”
“这么有把握。”席七手上捻了一个乌梅的核,微笑道。
“教主,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的心上人已经被我下了药了。”陈长庚看看不说话的洛英,“他不说话,是因为现在嘴里都是血。”
“那我是不是应该套路的知道一下原因?”席七眨眨眼,看向洛英,洛英嘴角微勾,摇摇头。
“简单啊,你的计划根本行不通。就像那小屁孩儿说的,君不明,就换个主子。”陈长庚走到皇帝身边,第三只眼显得很是扭曲。
“嗯,不错。”席七点点头,“说条件吧。”
“没条件,你们都要死。”皇帝看着地上的人头,微笑道:“如果再早两个时辰,你还有条件。”
“你就这么心虚吗?怕洛英抢了你的位置?”席七眨眨眼,看着皇帝。皇帝点头,“他是个威胁,从他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
“不过我也没杀错人,对吧。”席七微笑:“这个时代,只要掌握了一个叫皇帝的名号,就站着绝对的优势。”
“你比他还危险,所以你也要死。”皇帝点点头,“承恩公是我的母家,他心太大了。”
“洛英从没有觊觎你位置的心。”
“但是他功高盖主!你以为你给他传的名声能够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反而会让有心人利用他生事。”
“朝堂上三分之二的人都好洛英jiāo好,那是因为他是你信任的人你个白痴。”席七翻翻白眼,“名声?名声在那些你能够给予他们的利益面前算什么?”
“我能给的,他也可以。”皇帝笑了笑,“再说,一个皇帝,怀疑谁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席七摇摇头,“都要死?”
“都要死。”皇帝点点头。
“那好。”席七耸肩,“那就,动手吧。”
地面上出现潜藏的大内侍卫,但是下一秒,几道金线闪过,周围那量身打造的坟墓就成了他们自己给自己的归宿。
“好差劲。”席七看看皇帝,周围一阵甲胄的声音,一阵烟花打上天空,在刚刚黑下来的天空更是明显。
“你动用军队?”席七挑眉,看看身后:“告诉他们动手。”
“不要——”洛英猛地开口,嘴中鲜血涌出。席七看看他,伸手挥掌,一阵旋风将人刮到亭子里。同时,一朵朵红莲绽放在空中。
“什么不要?”席七将洛英扶住,手上拿起茶壶,手掌运力,将茶水变温,“漱漱口?”
“别,动手。”洛英闭闭眼,后背一阵暖流沿着心脉往上,疼痛减缓。“我不动手,他要咱们都死啊。”席七给洛英擦擦嘴上的血渍。
“我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看着面前的两人,表qíng很是厌恶。
“谁说他是你的臣子了,他是我的人。”席七看着bī近的军队,“想不到他们连你这个皇帝都不在乎啊。”
“他们是忠君报国之士。”皇帝看着小心的兵士,他却不敢下令击杀。席七离他不过一个桌子的距离。
“只可惜忠的君不是什么好鸟。”席七微笑,捏起刚才乌梅的核,手腕用力,一颗乌梅核打碎了三个人的脑袋。
“你身上还有什么暗器没有?”席七笑笑,手掌一翻,将刺到身前的铁器斩断,喀拉拉的捏成碎块,往外撒去。
“慕琛。”洛英无力的看着席七,“其实,我早就知道,皇上猜忌我,但是,我不知道,我会遇见一个会愿意同归于尽的人。”
“呸,什么同归于尽,你那么聪明,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吗?”席七笑笑,掌风扫过周围的人,“出来帮忙,不许他们靠近亭子一丈。”
他之前把暗卫派出去了几个,现在身边只有暗一和暗六,不过,他已经想到了结果。
“你gān什么?”洛英看见席七眼中的决绝,想要起身的动作被席七拉住。
“嘘。好好休息。”席七看着直接撒毒粉的两人,嗤笑道:“诶,你们是不是太省事了?”
皇帝脸色铁青,看着周围被毒粉变成焦炭的植被和退后的士兵,很不好看。“这是,五毒教的东西?”陈长庚看着暗卫洒出的东西,瞠目道。
“陈神医好眼力,”席七微笑,从怀中拿出药瓶,然后看着陈长庚:“想不想活命?”
“你,你说什么?”陈长庚往皇帝身后躲了躲,好像能够保命一样。
“我说,想不想活命?”席七微笑,手指轻弹,一块碎瓷片擦着陈长庚的脑袋过去,“你前面那混蛋救不了你。”
后面传来兵士的惊叫声,陈长庚慌乱的往后面看了一眼,然后看看皇帝,“陛下,救命。”
“诶,你还没有生命危险呢。”席七笑笑,“陛下,乌梅好吃吧?”
“你也吃了,需要问朕吗?”皇帝看看席七,他身上有宫廷秘药,三个时辰内百毒无效。怎么席七还是一脸得意的表qíng?难道乌梅真的有问题?
“你身边就是神医,让他给你看看不就得了。”席七说这话,下手飞快的点了洛英的xué道。
陈长庚看看给他示意的皇帝,心中有了分寸,伸手搭脉,发现皇帝体内全无中毒迹象,“皇上放心,这毒无碍。”
“废物。”席七听见陈长庚的话,呵斥道:“你就在皇上身边,竟然还让皇上中毒,如此废物,留你何用。”
“席教主未免太过着急了。”皇帝听说体内有毒,再见识到了刚才那两个黑衣人的动作,心中有些担心。
“着急又如何?你敢救他吗?”席七眨眨眼,手掌一翻,又一块磁片蹭着陈长庚的头皮过去。皇帝依旧无动于衷。
席七咂咂嘴,看看面带怒色的洛英,微笑“乖啦,要好好活着。”
“陈长庚!”席七盖住洛英的双眼,喝了一句,陈长庚立刻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
“我只问你一句,这散功的丹药里面,可有毒?”席七将药瓶打开,看着陈长庚。
“没有,没毒,属下,不敢,不不,是属下医术不jīng,这方子稍加改动便会影响药效。那ròu灵芝,属下已经jiāo给皇上了。”陈长庚低着头,不敢说话。
洛英眼睛瞪大,看着微笑的席七想要摇头但是身上根本不能动。“如此,就好。”
“皇帝,你我来打个赌如何?”席七看看在一边的韩闰两父子,“就让韩大人做个见证。”
“赌什么?”皇帝看着席七,外面的惊叫声还没停止,但是他布置下的五千人,已经出现了漏dòng。
“赌,谁会先停手。”席七眨眨眼,“停手的人输。”
“好。”皇帝看着洛英,他已经撑不了太长时间了,先停手的,必然是席七。“输的人,要死。”
“不不不,这样太残忍了。”席七手里藏了一块糖糕和一颗散功的药丸,将两者捏在一起,“不如这样——”席七吃下糖糕。
“嗯,输的人,要听赢的人一辈子差遣。”席七笑了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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