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冬订的酒店离商业区不远,走过一条街就到了,陈立方到了酒店,查看四周,发现一个新qíng况。
“咱们住在红灯区啊。”
“真的?!”潘远一听这个,更高兴了。
“不是红灯区,那些店是纯陪聊的。”李槐冬说。
潘远撺掇着要去看看。
“刚过来时不就看见了,那么大的招牌,那些少爷一个个大概一米七都没有,长得还没你好看。”陈立方告诉他。
“怎么说话呢,这能比?”周全不乐意了。
陈立方受不了这两口子,说,“不能比,那你带他去吧。”
萧琮江和李槐冬办好手续,将房卡jiāo给众人,苏策说有点困,想先回房,其他人就各走各的了。
苏策这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他现在睡觉不敢关灯,总要亮着一盏,醒来时发懵,在chuáng上坐了好一会才清醒。
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时,一手拿起手机看,找他的人不少。
信息有潘远的,说他和周全去玩弹子珠,让苏策睡醒了找他们,陈立方和李槐冬、萧琮江去夜店玩了,不会太早回来。
苏策看见萧琮江打过一个电话给他,想了想,回了条信息,接着便出门。
没人管着,苏策晚上那一顿gān脆就不吃了,他又不想去找潘远周全,省得受刺激,于是沿着酒店出来的路,一个人慢慢走。
O市商业区的广告招牌用色也许有其奥妙之处,各种撞色却不显凌乱,有些门店装潢很有昭和风格,门面上挂着巨大的卡通造型,夸张又魔幻。
这个时间段,商业区客流依旧密集,都说A国经济不景气,可就这几天所见,零售业仍旧繁荣,购买力不减,其中当然有游客的贡献,但就苏策所见本地人也不少。
苏策走到商业区的中心,中间是一条河流,两边高楼大厦,沿途不少小酒馆,苏策没有目的随意走着,这时身后有人叫他。
是两个很年轻的小妹妹,拿着照相机,看着他笑,在斟酌如何开口。
苏策看得出是国内的游客,便用中文问,
“要拍照吗?”
小妹妹发现会说中文,顿时松了口气,
“谢谢,我们想和后边这块招牌合影。”那是一块商业区最标致新的招牌,很多旅游攻略上都介绍过。
桥上道路狭窄,苏策还要留出一条路给行人,取景就选了好久,最后好不容易把人和景拍在一个画面。
小妹妹看到照片后,并不是很满意,但也不好意思再麻烦苏策,还是苏策对他们说,没关系,重新帮你们拍。三个人另外找了一个角度更好的地方,苏策又另外帮他们照了几张。
小妹妹见苏策一个人,就问他,
“你也是来玩的吗?”
“对,自己随便走走。”
她们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对苏策说,
“我们想去吃点东西,不如一起吧。”
这要是在国内,苏策就婉拒了,可这会他一个人回酒店也没意思,就答应了一起走。
小妹妹们来之前是做好攻略的,挑中了一间据说本地人常去的居酒屋,三个人七拐八绕,越走离商业区中心越远。
苏策渐渐发现来的地方是酒店后边那条风俗街,气氛和刚才购物区完全不同,这里的店铺门面都不大,霓虹招牌闪烁着暧昧,消费的有很多是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其中有几间店,门口还有少爷站着招徕客人。
他们路过其中一间,正好有三四个客人出来,其中一位边走边唱歌,喝得醉醺醺地,差点撞上苏策。
“对不起啦!”他非常大声地道歉,旁边有人拉住他。
其他的人继续该gān什么gān什么,没多少人关注他们,就像这种qíng况每天都发生一样。
苏策回头想和那两个女孩子说,别在这吃了,另外换个地方吧,可她们已经挑起门帘,进了一间居酒屋。
苏策不能放着女孩子们不管,只好跟着进去。
居酒屋门脸非常狭窄,进去后还算宽敞,差不多有十张桌子,此刻坐满了客人,人声鼎沸。迎客请他们坐到吧台的位置,上了碟黏糊糊的小菜,据说是鱼的内脏,味道还可以,小姑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兴致很高,左看右看地。
苏策不喝酒,也不想吃东西,小姑娘们说想试试这里的啤酒,一人点了一杯,又要了几串烤ròu。
聊起来才知道,她们看着年纪小,原来已经大学毕业了,攒了假期,相约到A国玩,苏策由衷觉得她们好厉害,自己刚毕业那会什么都不懂,别说出国了,去隔壁市出差前一晚都紧张得睡不着。
苏策话不多,好在年轻女孩子什么都觉得有趣,叽叽喳喳地,三个人聊得很好,她们打听到苏策接下去几天的路线,都有意和他同行。
正说着,苏策电话响了,一看是陈立方。
“在哪呢,你那边怎么那么吵,没在酒店里吗?”
O市人民xing格奔放,喝了酒更是手舞足蹈,此刻居酒屋内音量跟国内火锅店差不多,陈立方讲话苏策听不太清楚。
苏策跟女孩说了下,便走出去外边僻静的地方接电话。
“我跟你说,萧琮江可是不得了,他一来店里的女的都快bào动了,直往上扑,现在他身上还挂着两个,我和李槐冬一个都没捞着。”
苏策深吸一口气,心瞬间跟在青柠汁加老陈醋里双料泡了一晚一样,酸得都皱成一团了。
“这种事qíng就不用告诉我了,想象得出。”
“你在哪呢,还是过来吧,我看你在这盯着他能收敛点,把妹子还给我。”
“太瞧得起我了,我要是过去,他身上妹子只会更多。”苏策想起在酒吧那次,萧琮江可没让他好受。
陈立方还在说个不停,苏策突然听见后巷传来一把女声的尖叫,接着是一阵沉重的钝击声。
他下意识向后巷看去,只见一位衣着光鲜的女士,一手扶着墙,手袋扔在地上,右脚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曲着,待看清她的脸,居然是林妙。
苏策匆匆对陈立方说了声,一会再说,便挂上电话,向林妙走过去。
林妙听见背后有脚步声,立刻警觉地向后转身,看见是苏策,也顿了一下。
苏策赶过去扶住她,正想问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突然发现脚边踢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正是一直在林妙身边跟进跟出的齐泰,此刻他直挺挺横躺在地上,看不出是死是活。
“扶我坐一下吧。”林妙说。
苏策这时只能先顾着还喘气的,他看看林妙蜷曲着的脚,生怕她崴着,不敢碰,林妙倒是十分镇定,对苏策说,
“脚没事,鞋跟嵌住了,你帮我脱下来。”
后巷光线昏暗,苏策借着外边的霓虹灯光,慢慢把林妙的脚看清楚,原来她的高跟鞋刚好被路面一处石fèng嵌住了,以至于一只脚无法动弹。
苏策让林妙站好,换了个姿势,顺势把鞋脱下。
“拿出来鞋跟也花了。”林妙看着苏策正在小心拉扯高跟鞋,想把鞋子从石fèng里拿出来,对他说。
“那也得拿出来,总不能放在这吧。”
苏策见林妙没什么大碍,又记起还躺着的齐泰,便问林妙,
“他这是?”
林妙平静地叙述,
“晕过去了。”
原来林妙住的酒店也在这附近,晚上带着齐泰出来购物,路过这条街的时候,林妙嫌走得累了,想抄近道回去,走到半路突然窜出来几个醉鬼,大呼小叫,推推搡搡地,齐泰那会已经有些恐惧。
林妙略懂当地语言,听得出他们在玩闹,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已经走了一半,懒得再走回头路,就继续朝前。
谁知道擦身而过时,其中一个醉鬼,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啤酒瓶,哗啦一声打在另一个人头上,那人头上一下子出血,顺着脸缓缓流下深暗色的液体。
齐泰一见血,连叫都叫不出来,噗通一声就倒地上了,林妙没留心脚下,一时没站稳,刚好这时碰见了出来接电话的苏策。
原来是虚惊一场,苏策逐渐放心。
几个醉鬼早跑了,这点动静丝毫影响不了外边的生意,后巷又恢复平时的寂静,只有远处传来的酒馆的一点吆喝声。
“要不要叫醒他?”苏策看着齐泰。
“让他躺会吧,我今天走一天了,在这歇歇。”
林妙光着一只脚,蹦跳着蹭到一块gān净的台阶上,苏策手里拿着她另一只高跟鞋,也跟她一起坐下。
苏策想起居酒屋那两个女孩,他这时也不想回去了,便发信息给她们,约好以后再联系。
林妙把鞋子套在脚上,在地上踩了踩,她脚虽然没崴着,但也蹭破了皮,透着丝丝血珠,苏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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