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江见苏策脸晒得有点红,便伸手在他额头上按了下,又倒了杯水给他。
“买什么了。”萧琮江看他拿回来的东西,都是给家里人的。
“自己没买吗。”
“没有特别想要的。”苏策说。
萧琮江笑笑,等他走开后,陈立方凑过来,感叹道,
“他现在对你可是真不一样了,你说这酒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
苏策当然没告诉陈立方当晚的事,是陈立方自己猜中,萧琮江喝醉后找苏策去了。其实对陈立方来说,就算萧琮江是阎王转世吧,苏策如果真的能得偿所愿,还是替他高兴的。
苏策走得有些累,坐在椅子上歇息,他想和陈立方商量以后要和萧琮江一起开店的事qíng,可又记起萧琮江叮嘱。
“你觉得我那间花店怎么样?”苏策换了种问法。
陈立方直言不讳,
“làng费时间。”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苏策不高兴了,他辛辛苦苦经营的所谓事业,一连受到身边两个人的打击。
“还有谁这么说?”陈立方突然又聪明起来,“萧琮江?”
萧琮江确实看人很准,陈立方平时有些短路,却偶尔有灵光一闪的时候,他要是知道当晚两个人的对话,搞不好真能猜到萧琮江想gān什么。
“按他的xing格,不像会直接泼你冷水,他怎么说的?”陈立方觉得不对。
苏策左思右想,还是不告诉陈立方了,不是他见色忘友,而是萧琮江昨晚也只是说说而已,回国后怎么样还不知道,万一这事没下文,显得自己自作多qíng。
于是他几句话带过这个话题。
结果萧琮江说到做到,回国后没多久就兑现承诺,他从身边调了一个小弟给苏策用,帮他跑工商税务,有了资金有了人,苏策的花艺公司很快设立起来。
核心岗位都是走正常招聘流程,萧琮江没介入,反正他要想布局,可以做到不让苏策看出来。
苏策有自知之明,没打算控股,让他给萧琮江打工都愿意,所以公司登记在册的大股东还是萧琮江的派系。
但萧琮江把表决权委托给苏策,让苏策对公司拥有绝对控制,今后他俩关系有了变动,比如说,萧琮江结婚,苏策会得到全部股份。
苏策想继续经营也好,或者作价卖掉,最起码下半辈子是衣食无忧了。
这是他送给苏策的补偿礼物。
第49章
四十八
苏策的公司运营得很顺利。
花得起高价,请回来的花艺师出品比市场平均水准高出一截。
雇工更多,不再需要他和小工两个人,一整天手泡水里给玫瑰除刺,泡得皮都皱了,手指头被扎得全是血。
同行们都在烦恼客源,而他的公司刚开业没两个月,就接到了酒店,和不少婚礼的大客单。
进账多了,苏策也没有发财了的感觉,他从没觉得这间公司是他的,是萧琮江想做副业,他帮忙照管而已。
至于为什么萧琮江这种做实体工业设备的,会突然对花艺感兴趣,苏策也是想不通,大概刚好见苏策在开花店,也有照顾自己的意思吧。
苏策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看几个同行网上对话。
鲜花直送有地域xing,为了节省成本,一般小公司只做省内业务,甚至有些只能做本市。因此这些小公司联合起来,互通有无,谁的单子做不了,就jiāo给其他同行,记着人qíng,下一次还。进口花卉报关困难费用又高,有人找到渠道,在群里说一声,马上有人响应,大家拿的货都不多,联合起来,就能和供应商谈更优惠的价格。
苏策看着他们聊这些,没有话题是能加入和他们一起谈的。
这时市场主管汪敬淳敲门走进来,手上拿着合同,请苏策过目。
他放下合同后,便站着不动,瞧他的意思,是等着苏策立刻签字,好去走流程付款。
苏策做惯内控,对文字账面的东西,都要看一遍才肯给出意见,合同苏策之前没看过,当场签是不行的。
他对汪敬淳说,
“先放着,我一会再找你。”
汪敬淳有些为难,
“今天中午就得付款了,下午两点前钱没到账,供货商那边就不是这个价格。”他又加了一句,“这份合同谈很久了。”
既然急着付款,为什么不早点拿合同来,既然合同谈很久了,就可以提前一天把合同给苏策,不至于现在这样匆忙。
这种所谓走过场的审批,审批人根本没看合同,被业务员一催,很急,什么时候就得付款,不然就如何如何,然后脑子一昏就把名字签出去,出了事,内控质疑为什么这种合同也签,责任都在审批人身上。
苏策以前去区域调研的时候,这种事qíng是明令禁止的。
苏策想跟他的主管谈一谈,让他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谁知道汪敬淳劝他,
“这一家供货商是萧总的朋友,很熟悉,不会有问题的。”
这不就是糊弄吗,你家萧总的朋友,还要求中午必须付款,不然就要调价?
可苏策来不及想到这一层,他只听到萧琮江的名字,就愣了一下。
汪敬淳见他这样,脸上意味不明的笑意加深。
苏策想了想,最后还是对他说,
“现在10点,20分钟后你进来,合同如果没问题我会签,不耽误中午付款。”
汪敬淳见他脸色不善,也不再说什么。
合同确实没问题,苏策签出去了,可这点小cha曲还是让他记着,他耿耿于怀的是,汪敬淳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提萧琮江,提了他,苏策就必须签字吗。
苏策做过实务,知道做执行的人,杂七杂八很多事qíng,他十点半把合同签出去,其他流程繁琐的话,中午付款也只是刚刚好。有可能业务确实很急,所以才会找借口说服苏策,
可为什么他们找借口,会提着萧琮江的名字。
苏策不懂。
晚上七点半,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从苏策房间的百叶窗看出去,办公区灯都暗着。
苏策叫了外卖,没吃几口就不想吃,挑了些ròu装在保鲜袋里,打算拿去喂小区里的流làng猫,走到外边扔垃圾的时候,看见办公区一个角落还亮着灯。
汪敬淳正在电脑前敲击键盘,神qíng很是认真。桌子上放着饭盒,还有歪歪斜斜的几个饮料瓶子,看样子晚餐也是在公司吃的。
“加班?”苏策走过去。
汪敬淳抬头见是苏策,连忙问好,
“苏……苏策,对加班,已经好了,这就回去。”
别人叫苏策苏总,苏策怎么听怎么别扭,他自知自己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总,所以让公司的人都叫他名字。
汪敬淳看了眼自己桌上的饭盒,解释道,
“刚才在赶单子,就把饭盒拿进来吃了,我会收拾gān净。”
“没关系,我也是拿进来吃。”
苏策见他在关电脑,便说:
“我送你吧,你住的地方我顺路。”
“那不客气了。”
有车坐总是方便的,汪敬淳几下收拾好桌子,拿起手提包就要跟上去一起走,但他在看到苏策转身一瞬间的侧脸时,又立刻停住。
还是别惹事了吧,坐苏策的车,万一被人看见,传出去说不清楚。
“我……想起约了人,差点忘了,我自己坐地铁过去就行。”
苏策因为签合同的事qíng,这几天有意接近汪敬淳,现在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坚持要送,于是说:
“那我先走,你路上小心。”
回家的路上,苏策接到萧琮江电话。
萧琮江现在联系苏策比以前更频繁,每晚下班或者睡前几乎都会打给他,问他在做什么,今天有什么有意思的事qíng发生,员工听不听话之类的。
有时候也会约苏策出去,出去了也没gān什么,就是一起吃饭,喝茶,聊天。
态度并没有更暧昧,言语上也没有可以引人误会的地方,除了有一次他带苏策去见朋友,一圈人围坐着说话,萧琮江的右手自然地搭在苏策的椅背上,让苏策产生一种被他拢在怀里的错觉。
在场的其他人神态自若。
电话里,苏策向他报告工作。
不过萧琮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苏策听得出他一边在做别的事qíng,一边随意应付着。
“你在忙吗?”苏策问他。
“在健身房,歇一会。”
“这家广告公司拍出来的样片不好,改了几次还是没进展,下次我想换一家合作。”
“不合适就换。”
“费用支出太高了,线上推广已经花了不少钱,我觉得一开始预算不用定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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