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哥哥没想到我会活着回来吧,嗤,女相也不想我活着回来,所以我把她杀了。”
长/枪挪到江亚的唇边,深色的鲜血滴落在泛白的唇上,勾出惊悚的美感。
江亚猛地一颤,弯腰捂着嘴,似乎不堪腥味想要呕吐出来。
少女满是老茧的手抚上他细腻的肌肤,粗bào而缓慢的摩挲着,笑吟吟的声音裹着见惯战场杀戮的死沉与bào戾。
“燕哥哥别怕,弦儿怎么舍得杀燕哥哥,弦儿最喜欢燕哥哥了。燕哥哥只会依附有权有势的人,现在弦儿是真正的皇帝,燕哥哥怎么不对弦儿笑了呢,像对母皇一样,像对女相一样。”
江亚蓦然一把推开她,拼命向后退着,如避滔天巨怒的洪水猛shòu。
少女猛地抓住他纤美的脚踝,把瑟瑟发抖的人一点一点拖回来。
如花的笑靥吐露出地狱般的厉语,似怨气横生终能索命的野鬼。
“燕哥哥那么喜欢金银珠宝,不知道身体里能塞进多少个。弦儿这次从北疆回来,搜刮了不少异族的小玩意,木马,金环,刺青,我们一样一样来试好不好?”
她迷恋的低头在江亚颈侧嗅着,呢喃道:“燕哥哥身上……还是那么香。”
江亚怔怔的望着她,眼眸里满是惊惧,怯怯的拽住了她的衣角。
“弦儿,弦儿……”
“嘘。”
钟弦抵住了他的唇,笑道:“燕哥哥再敢说话,弦儿就把燕哥哥的舌头剁了。”
江亚浑身一僵。
钟弦的手指按住他的喉咙,似叹息般。
“这般好听的声音,留在chuáng上叫就够了。”
新帝登基之日,女相因大不敬罪而血溅皇宫,其族氏皆被满门抄斩。百臣惶惶时,新帝又将文武百官全部换了一番,重整朝纲,册立新政,手段凌厉肃断,与上一任陛下的作风截然不同。
新政实施后,凤国竟呈现出日渐昌盛之势,原本不安的百姓们见此纷纷颂扬新帝的谋略,甚至作歌吟唱赞美。
新帝并不迷信长生之术,登基后便下令拆除昔日专门炼制长生丹的长生宫,将里面的道人全部关押到天牢后斩杀殆尽,并肃清凤国,严禁丹药的流传。
新帝登基三年后,国昌民富,政治清明,新帝美名广受传播。
议事房内,新帝正与心腹女臣们商议要事。
一名侍从轻轻推开门,从一侧快步上前,倾身附在新帝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新帝听后,面色不变,淡淡道:“朕有要事处理,改日再议。”
女臣们面面相觑,恭恭敬敬的送新帝出了议事房。
新帝大步向宫廷深处的小园林走去,昔日郁郁葱葱的林木不减,甚至扩增了一倍的林地,而小园林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华美的宫殿。
小园林被下了禁令,只有一位聋哑的老妇负责向宫殿送入每日的膳食,孤零零的宫殿在刻意隔离的静谧中显得寂寥而冷清。
新帝推开门,抬脚向殿内的chuáng榻走过去。
chuáng榻上的青年手足被红色丝绸分别缚在四个方向的chuáng头,紧阖着眼,下唇被咬出血痕,腹部微鼓,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大开着,止不住的颤抖。
他的身上满是斑驳的伤痕,新的旧的,在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勾勒出一幅冲击力qiáng烈的画。
新帝坐在chuáng边,怜爱的拨开青年额前被汗水浸湿的长发,语气温柔。
“燕哥哥,莫怕,弦儿在这里呢。”
青年置若罔闻,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头紧蹙,露出几分脆弱。
新帝探了探他的额头,无奈的叹口气。
“果然又起热病了,燕哥哥,你总这般受不住,这可怎么好?”
她想了想,刮了刮青年的鼻尖,宠溺道:“燕哥哥,这次我给你解开后,你要是再敢试图逃走,我可是不会轻饶了你的。”
青年仿佛没有听到,眼睫毛湿漉漉的。
新帝仔细端详了他一会,才伸手解开了他手足上的丝绸,然后把人搂在了怀里,像抱小孩似的轻轻拍着他光luǒ的背。
“燕哥哥乖,这次不喝药,自己捱过去好不好?”
江亚无力的倚在她怀里,像个jīng致的,失去魂魄的人偶。
新帝很有耐心的继续哄着他,就算看着青年因为难受而蜷缩起来的可怜模样,也仍旧无动于衷,只是用怜爱又残忍的目光黏着他,紧紧抱着他。
翌日,晨光熹微时刻,新帝才从小园林走出来。
她想了想,吩咐身边的侍从,语气漠然。
“让哑奴好好看着他,吃不下去饭的话,就灌进去。”
侍从诚惶诚恐的应答。
她回头看了一眼翠嫩的林叶间露出的一角灰色飞檐,眼眸泛着深不见底的冷意。
第19章爱权势的高冷男宠(9)
唯一的声响销声匿迹后,江亚晃了晃手上的链子。
“可以解开了吧。”
穆沙撑着下巴看着他,没说话。
江亚啧啧一声,似笑非笑。
“为了满足你变态的链子play,我已经够配合了哦。”
说完,他忽然蹙眉,掩鼻道:“这次燃的是不是多了些?”
那香味太甜腻,闻得人心慌。
穆沙端着瓷碗走了过来,递给他,低头去解链子。
江亚皱着眉头一饮而尽,才觉得胸口发闷的程度减轻了些。
他垂眸盯着瓷碗里茶色的药渣,问:“你配的什么解药,才能在喝下后不产生幻觉?”
“独门配方。”
穆沙微微一笑,没有打算告诉他。
江亚轻哼了一声,耸耸肩跳下chuáng。
“不说算了,我才不稀罕。”
他扒着门框眺望了小园林一会,摸摸下巴,回头看向穆沙。
“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穆沙走过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蜜饯,不紧不慢的问:“你想去哪里?”
江亚腮帮子鼓鼓的,没有回答。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钟弦陷入折磨江亚的幻觉中无法自拔,内心的yīn暗与表面的明德像茂盛的双生花,攀附jiāo缠,共同生存。
江亚大可放任钟弦沉溺在幻觉里,可当幻觉殆尽后,钟弦会陷入什么样的qíng况,消沉颓废,嗜血bàonüè,或是无动于衷,他都无法预料,钟弦身上的光还没完全点亮,他不能冒险,只能想个万全之策,唤回钟弦仅存的善意,使她成为一个明君。
拯救恶人,真的是非常玛丽苏的走向啊。
江亚倚着门框,歪头欣赏着缓缓下沉的落日,眼眸被映上一层红彤彤的柔软,似乎连神色都柔软真实了许多。
“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想去哪里。”
他忽然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建议。
“不过呆在宫里太无聊了,过几天我们去宫外转转吧。”
穆沙侧头看着他,神色明晦不分。
“好。”
仗着有穆沙逆天的丹药效力,江亚也不担心会被别人发现,拽着穆沙就往宫外跑去玩。
民间的氛围欣欣向荣,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小摊小贩热qíng的叫卖着自家的物什,江亚新奇的左顾右盼,瞧见喜欢的吃食便嚷嚷着要买,左手一串海棠果,右手一块素花糕,吃的不亦乐乎,身后的穆沙任劳任怨的拎满了东西,时刻给他补给。
逛了一整天逛到天黑,集市上亮满了漂亮的灯盏,莹莹辉映,颇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意蕴。
江亚买了个凶神恶煞的鬼差面具戴着玩,欢快的身影像一阵风,倏忽便要消失在人群里。
穆沙抓住他的手,嘱咐道:“不许松开,小心走丢。”
“丢了你也会找到我的嘛。”
江亚软言软语的撒娇,穆沙没说话,衣袍下遮盖的手却握的更紧。
江亚偏头去看红灯笼,容色艳丽,唇边的笑意却极淡。
夜色浓了些,穆沙买了一盏河灯,非要拉着江亚去河边放。江亚立在河岸踢着小石子,抱着手臂随口道:“又不是花灯节,gān嘛要放花灯啊?”
“祈愿罢了。”
穆沙专注的在河灯上写了什么,然后扭头看向江亚,目光灼灼。
“该你来写了。”
江亚凑过去一看,发现他写了自己的名字。
这算什么,互相写名字希望永远在一起的老套梗?
嘻,反正苏燕又不是我。
他慡快的接过毛笔,大笔一挥写下“穆沙”两个字,然后探头张望了一下深深的河水,皱起来鼻子嘟囔。
“我怕掉下去,你自己放吧。”
穆沙转过头,看他一蹦一跳的去不远处的小摊上买了个热腾腾的包子啃,眼眸里浮出一层奇异的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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