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花谦白了伏星一眼,“你可是苍灵宗的宗主,你的事qíng就是整个苍灵宗的事qíng,我拜托你上点儿心可以吗?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苍灵宗怎么办?”
“哪有那么夸张,”伏星苦笑,“即便没有我,你们也做得很好。”
注意到伏星脸上的苦笑,花谦有些不解,可细细琢磨一番,花谦恍然大悟:“你这人!先前你之所以会不声不响的离开苍山,不单单是因为对亦浔的感觉出了偏差吧?你是觉得我们已经不需要你了,所以才擅自离开的?你!”
没想到已经过去半年多的事qíng还会被花谦提起,伏星有些心虚:“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因为跟亦浔之间的事qíng才离开的,你也知道,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亦浔更重要,如果我跟亦浔之间出了问题,那我是绝对没有余力再去思考其他事qíng的。”
“胡说八道!”花谦冷哼一声,“你说的这是亦浔,亦浔才真的是除了你的事qíng什么都不去思考,但是你虽把亦浔放在首位,却也不是完全不能思考其他事qíng,别在这儿装深qíng来糊弄我!这苍灵宗里,除了亦浔大概就只有我最了解你了!”
因为他们共同行动的次数很多,因为他们之间的摩擦很多,因为他们之间的配合很多,所以他们对彼此都很了解。
伏星哑口无言,噎了半天才服软道:“别跟亦浔说。”
“啧!”花谦咋舌,“你的经脉已经开始萎缩了,这事儿也不能跟亦浔说?”
“经脉……萎缩?”伏星愕然地看着花谦,一副以为自己听错了的表qíng,“可是……可是我有留着真气温养经脉,怎么会……”
“不知道,”花谦摇头,“你跟亦浔如今的状况本就不在常理之中,会突生变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伏星怔住:“说的……也是……你有办法吗?”
“没有,”花谦的回答依旧十分gān脆,“不过你也别急,我去找沉君师叔问一问,若连他们都没有办法……”
“……我知道,”伏星勉qiáng地扬起了嘴角,“别跟亦浔说,我的xing命就托付给你了。”
“……真烦!”嘴上抱怨着,花谦却脚步匆忙地离开,“我即刻就去水云宗。”
望着花谦消失的方向,伏星重生之后头一次怕了。
经脉萎缩……若来不及救治,他怕是再也无法修炼了。难怪会那么疼。
第123章
深夜,伏星睡得酣然,俞亦浔却醒着。
躺在chuáng上,俞亦浔的胳膊上是伏星的重量,耳边是伏星平稳的呼吸,这qíng形明明是最让他安定的,可只要一想到每过一息的时间伏星的经脉就会萎缩一些,俞亦浔就慌张得六神无主。
到底是为什么呢?从小到大,他跟师兄之间最大的磨难兴许就是那几年的形同陌路,可幸好,幸好他没有继续忽视师兄,幸好师兄还愿意给他机会,他以为他跟师兄之间的qíng感会一直这样发展下去,毫无波澜起伏,却叫人无比安心。
然而现实却总是喜欢摧毁人的希望,他跟师兄之间没有血海深仇,没有混入其他人的qíng感纠葛,这玄洲没有天灾,没有人祸,可他跟师兄却突然就要面临生离死别。
沉君师叔说这是祖师给他们的考验,可苍灵宗的先人们一向护短,为什么偏偏祖师设下的这个考验却是个生死大劫?不,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为自己而死,这比生死大劫更叫人痛彻心扉。
究竟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们呢?他明明就只想跟师兄一起守护好苍灵宗,过最平淡的生活,究竟是为了什么,非要将他们bī到这样的绝境呢?玄洲这么大,四海九洲这么大,怎么就容不下他们两个呢?
越想越觉得不公,越想越觉得愤愤,俞亦浔体内仅有的真气像是在应和一般躁动起来,连苍山灵脉都有了感应,这又让俞亦浔更加热血沸腾。
他不管!他只想跟师兄在一起,他只想跟师兄一起好好活着,幽海也好、祖师也好、神明也好,谁都没有权利将他跟师兄分开!
眼底红光一闪,俞亦浔突然点了伏星的xué道,然后抱起伏星就窜出房间,引灵脉之力御剑而起。
清晨,阳光依旧是血红色的,苍灵宗的弟子们闻钟而起,开始了新的一天。
“不好了!乔师兄、慕师兄,大事不好了!!”一名弟子连滚带爬地进了苍灵宫大殿,慌慌张张地往乔安和慕若面前跑去。
“怎么了?”慕若抬头,略有些不满地看向这名弟子,“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天、天鹤门遇袭,死伤弟子过半!”
乔安和慕若同时怔住,而后面面相觑。
自从幽海一族围困玄洲以来,玄洲的内乱倒是不少,但青羽山庄和九星派群龙无首,紫阳门和水云宗不打算参与,因此各门派之间势均力敌,打起来多半都是持久战,还从没听说过一夜血洗的惨案。
乔安神qíng凝重地问道:“知道是哪个门派做的吗?”
那弟子咽了口口水,十分害怕似的说道:“从、从幸存者那里打探到消息,说……说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本来还安稳地坐着的乔安和慕若腾地就窜了起来。
会是谁?玄洲都谁有这样的能力?
无数个名字在那一瞬间从乔安和慕若的脑海中闪过,最终停留下来的名字屈指可数,伏星和俞亦浔各占一个名额,紫阳门和水云宗里也有几个,在内乱中幸存下来的高手自然也有,可是他们之中谁会夜袭天鹤门?
乔安和慕若最先排除的就是伏星和俞亦浔,毕竟这两个人现如今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爬个山都要累得气喘吁吁,哪有力气去天鹤门突袭?
紫阳门和水云宗的人也不像是会突然搞事qíng的人,那么还有谁?
两个人苦思冥想都没想出个最佳人选,只能将伏天鸣和沉君等人召来苍灵宫,集体商讨一下。
谁知道这突袭天鹤门的人会不会突然来他们苍灵宗突袭一下,他们现在也算得上是群龙无首,弱着呢。
而肇事者此时正在云泽殿里呼呼大睡,伏星睁开眼睛时,看到就是睡得正香的俞亦浔。
伏星眨眨眼,十分诧异地看着俞亦浔的睡脸:“怎么还睡着?”
亦浔习惯早起,真气流失之后起得更是比他早了太多,难得他醒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亦浔的睡脸。
“一夜没睡,他可不是还睡着呢嘛。”宗珂突然现身,寒着脸站在chuáng边。
“一夜没睡?”伏星转头看向宗珂,“为什么?他做什么了?”
宗珂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算他说了,伏星会信吗?
宗珂这一犹豫,伏星就更加好奇了:“他到底做了什么?是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qíng?”
闻言,宗珂冷哼一声:“他倒是得有那个胆子跟你说!”
伏星歪着头看着宗珂,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事?”
“他……”
“怎么了?”俞亦浔时机恰好地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地看向伏星,“发生什么事了吗?”
宗珂冷声道:“有人血洗天鹤门,这事儿你怎么看?”
“天鹤门?”俞亦浔坐起来,花了点时间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一个人?血洗天鹤门?”
“是,”宗珂点头,“就一个人,令天鹤门死伤过半。”
俞亦浔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如今在玄洲有能力血洗一个门派的人并不多。”
“的确不多,”宗珂再点头,“你跟伏星都算是其中之一。”
“我跟阿星?”俞亦浔看向宗珂,一副“你有病吗”的表qíng。
隐隐猜出宗珂为什么一直追问俞亦浔,伏星却无法轻易相信这个猜测,且不说两个人如今虚弱得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就算是实力鼎盛的时期,伏星也不相信俞亦浔会做出血洗某个门派的事qíng,除非那是伏星的命令。
“宗珂。”给宗珂使了个眼色,伏星就下了chuáng。
果然伏星不信。宗珂恨恨地瞪了俞亦浔一眼,回了守心剑。
他能理解俞亦浔心中的愤怒需要发泄,也并不在乎其他门派死伤多少,但俞亦浔决不能入魔!
伏星也并不是对宗珂的话全然不信,只是就算天鹤门的事qíng当真跟俞亦浔有关,伏星也不会有任何感想,他唯一担心的反倒是俞亦浔此时此刻那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的表qíng。
若当真是亦浔血洗了天鹤门,那在什么qíng况下,他才会毫无意识地去做这件事,或者是遇上了什么样的qíng况才让他完全失去了那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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