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突然惊恐地瞪圆了眼睛看着俞亦浔,奈何他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再分神的俞亦浔一口血喷了出去,染红了那一面古镜。
“二师兄!”慕若赶忙窜到俞亦浔的另一边扶住俞亦浔。
伏星也被那一口血给吓得脸色惨白,呆愣愣地盯着俞亦浔看了一会儿,眼眶一红眼泪就夺眶而出:“亦、亦浔……”
一听伏星的声音抖得变了调,俞亦浔立刻扯出一抹淡笑,还抬手摸了摸伏星的头:“师兄放心,我没事。”
伏星这么一哭也把慕若给吓傻了。
大师兄怎么还哭上了?这不应该啊……
“可是……”伏星转身,两手紧抓着俞亦浔的衣襟,“血……”
“没事,”再拍拍伏星的脑袋,俞亦浔的脑中灵光一闪,趁机对伏星说道,“只要师兄安静地站在这里,我就没事。”
“我安静地站在这里?”伏星仰头看着俞亦浔,一双眼睛红彤彤的。
“嗯,就这里,一步都不能动。”俞亦浔这话是对伏星说的,可他的视线却聚焦在纪亦辰身上。
若先前他只觉得这个纪亦辰别有用心,那此时此刻他毫无理由地相信纪亦辰是知道师兄修习幽月心法这件事的,并且十分了解幽月心法yīn阳难平的这一缺陷。
幽月心法的这一副作用一旦发作,师兄的神志就不很清楚,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就罢了,师兄还会因旁人的一言一行而一喜一忧,尤其在意旁人对他的赞美和好感,似乎只要不停地夸赞师兄、不停地向师兄示好,就能轻易诱拐师兄去任何地方,若再使些心计,是不是就能诱使师兄去做任何事qíng?
没有依据,他无从确认自己的这个猜想是否正确,可但凡有这样一丝可能,他就要毁掉这一丝可能。好在师兄还是在意他的。
“好。”果然,听到俞亦浔这样说,伏星不假思索地点了头。
见此qíng形,纪亦辰眉心微蹙。
看样子比起多次表白的他,伏星更在意他的那个师弟,他大概是已经错过了可以诱拐伏星的时机,既然如此,就不能怪他以大欺小了,他是一定要练成幽月剑法的!
终究还是怕伏星乱跑,俞亦浔依旧用一只手紧紧抱着伏星,然后再次准备降服那青铜古镜。
“二师兄你疯了吗?!”就在俞亦浔准备出手时,慕若倏地抓住了俞亦浔的手腕,“你才刚受了内伤就敢再运功?”
“无妨,”瞥了眼身后不远处那群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人,俞亦浔面色凝重,在慕若耳边低声道,“这法器只能为苍灵宗所有。”
慕若的眼神一闪,惊疑不定地看着俞亦浔,片刻后沉声提醒俞亦浔道:“二师兄,若你出事了,我可保不住大师兄。”
“我自然知道。”
见俞亦浔神色坚定,不像是心急之下的鲁莽行事,慕若便松开了手,退到一边去。
俞亦浔深吸一口气,再次运动,出乎意料的是俞亦浔这一次一出手就觉得那青铜古镜的气势弱了许多,不出一刻钟,包裹着这青铜古镜的光芒全数敛起,一直是立在石台上的青铜古镜哐当一声倒了下去。
俞亦浔愣愣地眨眨眼,然后迅速将那青铜古镜收了起来。
“恭喜俞师弟得到法器,”纪亦辰假模假样地向俞亦浔作了个揖来道喜,“只是没想到俞师弟只是看起来老实,实则心机暗藏啊,你将我们一行人留在那要命的阵法里,就是为了先行一步来取这法器吧?”
第54章
纪亦辰说这话时提高了音量,让离得稍远一些的人也听了个清楚,引得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冷下脸来看向伏星师兄弟三人。
慕若暗骂纪亦辰心思多变,前一刻还对伏星甜言蜜语,一副想要拉拢伏星的模样,可转眼之间竟就将矛头指向他们。
而俞亦浔只淡淡地瞥了纪亦辰一眼,然后就忙着安慰怀里的伏星。自从俞亦浔吐出一口血后,伏星就一直在哭,也不哭出声,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俞亦浔,那眼泪就一刻不停地往下流,止不住了似的。
见伏星越哭越凶,俞亦浔怕被其他人看到,就只能按住伏星的脑袋让伏星紧靠在自己身前。
“师兄,我没事,”这话说完,俞亦浔又对慕若说道,“三师弟,这里jiāo给你,我带师兄去安静一点的地方。”
慕若扭头看了一眼被按进俞亦浔怀里的伏星,虽然连抽泣声都没有听到,但看到伏星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慕若也猜得出伏星还在哭。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心中疑惑,慕若却还是笑着说道:“二师兄放心,这里jiāo给我吧,我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点点头,俞亦浔抱起伏星就到一边去了,“师兄,别哭了,我没事。”
怎么偏偏是在师兄不正常的时候出了岔子,他本来就不太会应付这个“yīn气太重”的师兄,这下好了。
远离了人群,伏星才抽抽搭搭地说道:“怪我让你分心。”
话音落,伏星的眼泪也流得更凶了,幸而伏星还知道咬住嘴唇阻住声音,不然可要被别人给发现了。
俞亦浔挠头,一边帮伏星擦眼泪一边说道:“既然如此,师兄来帮我调息。”
“调息?”伏星眨眨眼,然后点头,“好,我帮你调息。”
见伏星点头,俞亦浔长舒一口气。
他的内伤并无大碍,有花谦的丹药,吃下一颗再运功调息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但刚好有个机会能帮师兄恢复正常,若再错过这个机会,师兄这异常的状态怕就要瞒不住了。
“双修的心法师兄可还记得?”
那个师祖不在,师兄又是这副模样,他还真是有些担心。
“记得。”伏星郑重地点头。
“那就好。”
擦掉伏星脸上最后的泪迹,俞亦浔便跟伏星在一旁双修调息。
另一边,俞亦浔才抱起伏星要去一旁的时候,纪亦辰就再度发问:“俞师弟这是要去哪儿?”
慕若往旁边走出两步挡在纪亦辰的面前,笑容和煦道:“我家大师兄略有不适,二师兄只是带他去一旁稍作调整。”
纪亦辰不依不饶道:“可是在那之前,你那两位师兄是不是应该先给大家一个jiāo代?”
“jiāo代?”慕若转身看了看由十三长老带着走到近前的一群人,“需要jiāo代什么?”
蒙雅瞪着眼睛怒喝道:“你那两位师兄夺了法器,难道不需要给我们一个jiāo代吗?”
“夺?”慕若轻笑一声,“我那两位师兄就只是先到先得罢了,而且还是凭实力降服的法器,他们跟谁夺了?诸位之中若也有人想要那法器,方才怎么不说话?我那二师兄可是失败了一次,那会儿你们当中可没人说想要那法器。”
“可、可我们也没说不要!”蒙雅qiáng词夺理道。
慕若摊摊手,无辜道:“可你们不说,谁又知道你们想要?”
“你们又没问过!”
“我们又为什么要问?”慕若好笑地看了看蒙雅,而后将视线相继转移到十三长老和宇文瑞身上,“晚辈见识少,还没听说过想要降服某件法器之前还要先征求旁人意见的,不知十三长老和少庄主可曾听过这个道理?”
十三长老避开了慕若的视线,一副不好答话的样子,倒是宇文瑞耿直,直言道:“无主或者失主的法器本就是能者得之,若有心想要,自然不会询问旁人互相谦让。方才那法器本就是少宗主和俞师弟先找到的,我们倒是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纪亦辰扬起了嘴角,不紧不慢地说道:“少庄主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可少庄主仔细想一想,他们师兄弟二人是怎么比我们先到的?没有十三长老的指引就走出了阵法,这说明他们原本就知道如何破阵,可先前我们商议对策的时候,他们可没说他们会。然后他们又在中途离开,抢先一步来到这个地方,难道不就是事先知道这里有法器才故意将我们留在那阵法里面吗?他们竟为了一件法器而弃我们的xing命于不顾,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听到这里,宇文瑞突然觉得纪亦辰这会儿是有心针对伏星和俞亦浔,心中有些不快。
“阿星是没说他会破阵,可他也没说他不会,”宇文瑞转眼看向十三长老,“而且那阵法紫阳门的清心谷的谷主跟苍灵宗的吕长老本就关系匪浅,身为苍灵宗的弟子,连慕师弟都知道清心谷前有类似的阵法,那紫阳门的十三长老又怎么会不知道苍灵宗幽安林前也有相同的阵法?若说知qíng不报,十三长老和蒙师姐也在其列,莫非这是苍灵宗和紫阳门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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