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相宜和齐宛瑶听后面面相觑。
赵弘林勾唇笑了,随后摇摇头:“爹你别乱想,我会认真念书的,不会觉得累,爹能让我去念书,已是我的福分,我怎会觉得是烦扰?”
“那你为什么?”赵信良不解,“咱们的出身虽然不高,但我也不是那势利的人,我不指望你日后真的有很大的出息,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包括相宜也是一样。爹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爹也知道戏文里头有这么一句‘高处不胜寒’……你别看着那些当官的,大富大贵的家庭好像很风光,但其实内里还没有咱们家顺畅舒适。爹不希望你结jiāo那些权贵,届时给自己惹来**烦,咱们过点安心平淡的日子就好,成么?”
“爹爹是多好的男人呢,那个女人真是有眼无珠。”赵弘林忽然看着父亲这么说。
赵信良欣慰之余不禁按住了他的双肩,有些激动害怕道:“难道……你是为了要报复?”
“这在我们之间已不是秘密了,难道不是么?”赵弘林直言不讳,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心里的主见与理智开始逐步逐步地成为复仇的筹码,赵信良的痛恨,小妹的怪异成长,这些他都看在眼里,父亲可以抛下心里的恨意不计较,只想过安生日子,可他不行,他无法忍受当年那两个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而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不值当”赵信良忽然放开了赵弘林,冲他大声地喊了一句。
“你才多大啊这些是你该cao心的事么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们就会高兴?我们只会永远活在担心你的日子里,你这样做,让我们根本无法放松心qíng下来生活。”赵信良激动得嘴角微颤,“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爹爹这么做很懦弱?不闻不问,也不找他们报仇?”
说到这里,赵信良忽然很是痛苦地捂住了脸颊。
“爹爹……”赵弘林怔神。
“其实,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们。”赵信良努力地寻求一丝平静,镇定道,“报了仇又怎样?人在心不在,我早已不再为她放任一丝感qíng。你要知道,恨一个人也是需要投入感qíng的,能够做到像我这样不闻不问,其实真的不易。”
“儿子。”赵信良继续道,“如果我没有像今天这样做,打起jīng神来努力过日子,而是继续沉浸在痛恨的qíng绪当中,以复仇为生活的中心,那么这个家,你们这些人,早晚要饿死,你怎么可能还会有书读?相宜怎么可能会健健康康的成长?”
“我不去复仇并不是原谅了他们,更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想我觉得你们两个孩子更为重要,比她重要得多,所以我努力踏实地过日子挣钱,努力地让你们的日子过得更舒适,我觉得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你懂吗”其实,赵信良现在这样才是过得最累的,等于是放下了所有的恨意,隐忍着在过日子,为了两个孩子。
牺牲小我,成全大家。
如果只是以复仇为中心,那样的日子恐怕还要过得简单畅快些。
“爹爹……可是我无法忍受。”赵弘林紧攥着拳头,微抿着薄唇平静道。
“忍受不了也得忍,从今天起,把心思转移回来,好好念书,那些都不要再去想,各人有各人的命,与其把宝贵的时间làng费在复仇的qíng绪里,不如把那些时间节省下来念书,陪陪妹妹奶奶她们,想必你这样做,她们会更高兴些。”赵信良降低了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
房间里,赵相宜紧紧地攥着齐宛瑶的双手,泪水淌在脸颊上冰凉一片,这个夏夜明明是闷热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能感受到彻头彻尾的寒冷。
齐宛瑶也在无声地哭,哭得很压抑,哭得很是歉疚。
院子里,父子俩就这样静默地站着,气氛忽然缓缓地沉静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似在沉思该怎样说,又似已陷入了各自的思绪当中……
良久,赵弘林忽然僵硬地开口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了,爹爹,我会当心自个的。”
“弘林”赵信良忽然气得在赵弘林的背上拍了一巴掌,“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赵弘林没有喊疼,更没有皱一下眉头,只迎着月色仰头笑看着父亲,随后轻呼一口气侃言道:“因为像父亲你呀。”
“你”赵信良答不上话来,最后气得在原地跺了跺脚,随后再不管赵弘林了,回了自个的屋准备睡觉
看着赵信良进屋的背影,赵弘林的眼里尽是心疼。
他知道的,父亲一直过得很累,可他从来只把快乐积极的一面呈现给大家,不让大家看到他无助痛苦的一面。
他一直都知道。
所以才要报复吕氏他们
父亲不想去做的事,他要代父亲去完成。
转头的时候,他qíng不自禁地往赵相宜屋里看去,但见微开的窗子里头,是两张自己很是熟悉牵挂的脸颊。
原本很是镇定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担忧与局促。
刚才的话,她们可是都听见了?
窗子轻轻地阖好了,赵弘林yù上前的步子也跟着忽然僵住,停留在原地不知该往向何处。
院子一端墙角的紫薇花悄悄地绽放了,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沁入他的鼻腔,屋里,是不是落下了她们两人的眼泪与叹息?
生活一定要变好,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们不再哭泣,不再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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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也有些心疼良哥与弘林……但这都不是我刻意安排的nüèqíng,其实写书写到中途的时候,笔下的人物都会有自己的思想与qíng绪,我已经控制不了,是他们自己要这么发展下去的……(顶锅盖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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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齐宛瑶不见了
第140章齐宛瑶不见了
“相宜,相宜快醒醒,醒醒”耳边是方氏那焦急而担忧的嗓音,赵相宜猛然从睡梦中醒来,朦胧的视线里,方氏的眉头紧蹙。
“怎么了?”赵相宜转了个身,继续闭眼睡觉,间中还嘟囔着撒娇了一句,“奶奶,我昨天睡得晚,让我再睡会嘛,师傅那边待会我会亲自去赔罪的。”
“哎哟快别睡了宛瑶那孩子不见了”方氏直接把赵相宜给扶了起来,摇晃着她的双肩,随后焦虑地问道,“你知道她会去哪里不?兴许只是出门逛逛也未可知。”
赵相宜听后浑身打了个冷颤,这下子再没了睡意,赶忙反抓住方氏的手腕提声问道:“怎么回事?”
“先别问这么多,总归宛瑶现在不在家里,你爹跟弘林两个已经分头出去找了”方氏一面麻利地给赵相宜穿着衣服,一面嘴上喋喋道,“她一个人能去哪儿啊,外头还有人在盯着她不放的,这要是被人抓走了,可怎么是好”
“奶奶,我自己来。”赵相宜也是动作麻利了起来,三两下就系好了衣裳上头的丝带,尔后抬头急匆匆一句,“帽帏呢,奶奶给她做的帽帏她带走了没有?”
方氏摇摇头,顺手一指,蹙眉道:“这不还在那么?”
赵相宜顺势望去,果见那顶纯白色的帽帏还静静地躺在原处,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嘴上喃喃道:“那就不是出门逛逛这么简单了……”
她转过头来,无力地看着方氏:“宛瑶姐姐识大体,若是有事要出门,肯定会跟您或者其他人打声招呼的,可她却是悄悄离开咱们家的……再者,外头有人追赶她,她连帽帏都没戴上,这可怎么是好,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急死人了这孩子,怎么到了现在却还是想不开呢”方氏给赵相宜穿了鞋,嘱咐了一句,“先洗漱吃饭罢,之后我们也出去找找,任师傅那边你爹已经去打过招呼了,你今天可以不用过去练习。”
赵相宜点点头,可眼下的qíng形,她哪里吃得下早饭。
“一定是昨天晚上的那些话……该死”跟方氏走在半途中,赵相宜忽然灵光一现,嘴上喃喃道。
“什么话?”方氏忽然停下来问她。
“没,没什么。”赵相宜不yù让方氏担忧,只转移了话题,“奶奶,咱们赶紧走吧,找宛瑶姐姐要紧”
她会去哪呢?她对清河镇并不熟悉啊……会不会连夜就离开了清河镇呢
“奶奶,咱们赶紧去找有根叔叔”赵相宜忽然拉着方氏往反方向跑去,嘴上还一边大声道,“有根叔叔现在已经荣升捕头了,人脉又广咱们让他托关系暂时把出镇的几条路给封了,说不定还有指望”
“嗳这样好”方氏忽然看到了希望,不禁夸赞赵相宜道,“还是咱们相宜聪明,这样一来,凭着有根的人马,找个人还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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