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举行祭祀的空地,那里已聚集了不少克鲁人。头一回看到这么许多野人一样的怪物,还是让肖先生吃惊不小,虽然他其实也算是其中的一员。
过了没一会儿有人发出像是命令的喊叫,于是空地上集结的克鲁人全都安静了下来。他们自动围成一圈,接着就见一个身上挂满用动物牙齿做成装饰的老人慢慢走到了圈子中央。他的身后跟着四个健壮的年轻人,他们抬着一头像是犀牛一样的动物,那畜生还没死,被捆住四肢倒吊着,这会儿正在不停挣扎。
等四个年轻人把那头犀牛放倒在地后,那个看上去地位颇高的老人突然举起了双手,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接着祭祀便开始了。
那老人围着那头犀牛跳着古怪的舞蹈并唱起颂词,周围的人跟着应和,这是对神明的赞歌,古老而庄严。其后有人递上石刀,那老人一刀扎进了犀牛的脖颈处,又有人拿过一个石头做的大碗,老人接过后便用它来乘犀牛流出的血。
肖先生在边上看得心惊肉跳,他想转开脑袋,怎料温柔先生却托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动弹,似乎是想要他看完整个过程。肖先生瞟着眼去看边上,发觉在场的所有小孩儿都被要求看完这场仪式。
直等到石碗里的血盛满,那头犀牛也已经死透了。接着那老头说了句什么,于是那些带来小孩的克鲁人便一个个上前,老头笑着用犀牛血在每个小孩的额头上画一个符,再与大人jiāo谈两句,整个过程就算结束了。
等轮到肖先生时,他明显感觉到那个本微笑着的老头似乎露出了些许遗憾的神情,他似乎说了句什么,然后肖先生不仅是额头,就连四肢也被画上了符,再接着老头与温柔先生聊了很长时间,这才放了他们走。
很久以后肖先生才知道,这场仪式是赐名仪式,那位老头是他们部落的族长。在看到瘦小的肖先生时他十分担心他的健康,所以才在他的四肢上也画上了象征长寿的符号。
至于名字嘛,老人家当然没什么想象力,所以身体qiáng健的小孩都被起做类似“勇者”“健壮”之类的名字,肖先生因为他身体比较弱,头发却比普通的小孩儿来得长,所以族长给他起的名字叫做“长长”。
这可真是毫无想象力的名字啊,肖先生有些郁闷,不过他也不是最郁闷的。要说那场赐名仪式的最后一个小孩儿,他虽然体格qiáng健又与族长有血缘关系,可因为这回参加仪式的小孩儿比较多,族长再也想不到一个与威猛之类有关的名字,所以根据他天生的小卷毛,他就被不负责任地起名叫做“卷卷”了。
祭祀结束后,肖先生又被带回到山dòng随心所欲地生长,由于被赐了名字,所以温柔先生和臭脸先生终于有了固定的称呼来叫他们的小家伙。肖先生花了十天时间才弄明白那两个克鲁人发出的一记古怪叠声是专门在叫他,当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被冠上了“长长”这么个悲催的名字,还以为这是类似“宝宝”一样的称呼。
说到称呼,肖先生也该是要学说话了。只是这半路出家的灵魂实在不具有婴儿特有的语言能力,肖先生几乎用尽他所有的脑细胞来学习克鲁人的语言,可惜直到三岁多,他依旧只会说最常用的单词和最简单的句子。对此,肖先生极度怀疑克鲁人这个物种的智商——而不是他本身的╮(╯▽╰)╭当然还有比学说话更困难的,那就是学走路。如果只有两条腿,肖先生可以拍胸脯保证他能在控制自己的小身体站直后就健步如飞。可如今尾骨上连着条尾巴,那根淘气的东西总是在肖先生走路时翘得老高,就跟条件反she似的。
之前也说过,在克鲁人这个物种的习性里,翘尾巴就是“雌伏”的意思,它带着qiáng烈的性暗示,等同人类社会中最放dàng的动作。肖先生表示他一点都不想每天“搔首弄姿”地走来走去,他没有任何暗示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啊啊!!
可悲剧的是,每当肖先生在练走路时刻意让尾巴安分垂下,这条多出来的东西造成的重心后移,总会让他摔得四脚朝天。
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进步的征兆,肖先生懒病发作,直接扒在温柔先生的手臂上不愿再学走路了。
温柔先生是个宠小孩儿的父亲,肖先生每次向他撒娇都会成功,所以只要温柔先生在dòng里待着,肖先生总能被抱来抱去地偷懒。可问题是如今他们家的狩猎乃是轮换制,温柔先生在dòng里待两天也就意味着臭脸先生会在后两天的时间待在dòng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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