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到你了
淡淡的一声,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面上的笑容与话语中的qiáng大自信。然而面对北瑶琴的这种自信,他们也再也无法怀疑,有了如此一舞而出,穆清黎还怎么赢?
穆清黎与她对视一笑,笑中不屑,下一刻就不再看她,起身转头朝君荣珏俏眉笑道:“珏,看清楚。”
“好。”君荣珏浅浅点头,眼底却是不容其他的专注满足。她的礼物,能够让她如此在意而送给他的礼物,会是如何?
舞台上,chūn夏秋冬四人出现,只见她们将一盆盆好似染料放在四周摆放的桌上,棋盘放置在右边一旁,莲夏手中捧琴,四周还有九面木架放着的jú花鼓。
这一切看在众人的眼中不由迷茫,她们这是作何?说是一开始跳舞又不似,说是摆棋也不完全,至于书画,连笔墨纸砚都没有放上来,何谈这些?
北瑶琴嗤笑一声:“你搞什么鬼?难不成刚刚还没有准备好,这一开始是打算完成哪样?”
穆清黎淡笑,从她身边错身而过:“谁又说五样不可以一起来呢。”
北瑶琴浑身一怔。什么?五样一起来?
卷二 第六十二章 伤她者,同是伤我
白玉红毯舞台,红毯如火,绣有大朵牡丹斑斓,周围火柱腾腾,照耀在舞台上十面木架jú花鼓上绣jú金光闪闪,犹如活现饱满绽放。
chūn夏秋冬四名女子各具特色,哪怕身穿粉衣侍女罗裙,依旧美丽动人,比之东宋任何权贵子女,望门闺秀皆是不逞多让。
穆清黎在宴会上每个人的目光下缓缓走上舞台,浅红的衣,衣摆的多多绣jú与地面红毯,四周木架jú花鼓相互依衬,便似是这舞台早就似为她准备的一般。
直到她站在舞台,亭亭玉立,遥望下方位置上的君荣珏,俏目微笑:“点香。”
话落下,香炉旁边的宫女立即将一炷香点燃cha在三足鼎立的香炉中。
红香染,烟雾起。
穆清黎神色慢慢变化,庄重神圣,双手一展,两手袖中各出一条长长红锦,左右而去,“咚咚--”两声,正好敲击在周围两面木架jú花鼓上。
宴会上,所有人随着这两声心神一动,不由的静神观看。
这两声就似开头,穆清黎身体缓缓幽转,长长红绫围绕身边,犹如仙子飞天,又似无尽堕落,虔诚而义无反顾。
“咚咚--咚咚咚--”她翩然起舞,身若无骨,完成一个个让人难以想象的动作。她甩袖,红绫击在jú花鼓上,节奏而起,越来越急促。
宴会寂寂无声,只可听见那一声声的鼓声响,心跳的节奏也似伴随,心神目光早已完全被那舞台中翩然若仙的女子身影所吸引。
“起!”一声低吟,穆清黎脚点地面,翻身飞起,好似凤凰高啼,展翅高翔,恍然忘我而尊华清傲。
下方chūn夏秋冬四人同时而动,她们脚点地面,来至穆清黎身下四周,一面四方白绸展开,四人各持一方,平铺半空,净白光洁毫无皱褶。
穆清黎手中红绫翻转,落入周围地面染料盆中,再拉伸之间,勾勒身下白绸之上,顿染了那白绸一片黑红。
“侧。”脚在白绸轻盈一动,chūn夏秋冬四人闻言默契转身,将白绸一收,寒chūn与暖秋二人站在木架jú花鼓之上,莲夏、冬梅二人手下,双手一伸再次将白绸侧面而展开。
穆清黎落地,双足点在地面染料盆中,手中红绫犹如活物,同是落入染盆,再翻转白绸与jú花鼓之间。
“咚咚咚--”鼓声不断,舞步不断,那白绸上染料勾画亦是不断。
众人都不由的屏息,整个心神都被吸引,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化,只余下舞台上那神采其技的舞蹈。
他们看到那红衣女子起舞,似舞在云端,如舞在熊熊火焰之上,便似那浴火凤凰,高啼,涅槃,重生,展翅,火红的毛羽犹如火星,散落在她的周围。
chūn夏秋冬已经找了规律,只需穆清黎低低一声就知晓该如何做,她们身形轻盈,白绸在她们手中不断翻飞横侧,配合那舞在尽头的女子。
那白绸已隐约可见其物,那是高飞的凤凰,五彩斑斓,仰首展翅,正是涅槃之状。
穆清黎红绫一伸,卷来黑白棋子木坛,手掌徒抓了一把挥洒半空。她红绫挥展,脚下提转,棋子落地“啪啦”,亦有四she四周十面木架jú花鼓,“咚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鼓声响起,黑白棋子就似繁星转罗,在jú花鼓上的点击而过落在右方棋盘上,片刻之间,棋盘上黑白环绕,竟是正在完成棋局!?
穆清黎眼眸眨动,眼睫汗滴晶莹。她每舞一步,她的目光皆是看向君荣珏一眼,一眼万年,一眼灵魂虔诚观望,倾尽一切。
君荣珏静静看着她,手掌掩入衣袖,紧紧握拳。有什么在灼烧了他的心头,那般暖,暖得几乎尽了一切。他颤抖,忍耐。这一刻,他微笑,眼中却染上了湿润。这不是脆弱,只因她这为他而起的舞,为他而落下的汗。
到底是怎么样幸运,竟然让他有生之年遇见了她?倾尽一切,独独为她又如何。
穆清黎对他仰头微笑,双腿鞋上皆为红黑,她双手一展,后退而去,默默道:“琴。”
莲夏脚下一点,将一旁矮榻上古琴勾起,翻飞半空。穆清黎脚点地面,衣厥dàng开如花绽放,如火灼原,手已抱住了古琴,玉指芊芊,前奏而出,脚下踩在白绸上,曼舞滑步,如火凤嬉戏。
琴声流亮,热烈如火,奔放急促而又深qíng挚爱,婉幽缠绵。
凤求凰。
凤兮凤兮……
何缘jiāo颈为鸳鸯……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拖孽尾永为妃。
双翼俱起翻高飞……
这丝竹琴声想起,燃起众人心头火热,犹如陷入那炽烈的求爱之中。
“嘘--”箫声徒然而起,与琴声相缠相合,竟是同一首曲子,纠缠不开,与那琴声的炽烈奔放不同,它婉转深qíng,好似有着淡淡忧郁弥漫不开。
琴箫合奏,君荣珏眼睫轻轻一颤,视线却依旧没有离开穆清黎的身上。这是她送于他的礼物,他如何能够分神?她所给,他便所有一切都收下。
能够在此刻依旧不被眼前所迷的也唯独数人而已,台上的君无恭就是其一。这道笑声实在出现得突然,他转头看去,只见皮暗处站立的欣长身影。
他身穿一袭冰蓝色的袍子,黑发仅有一支冰玉簪子束着,缕缕垂在肩头。他便似冰玉雕刻的人,无瑕修长的手指持着玉箫,颜色浅淡的薄唇抵在萧上,眼眸半垂,看着台上的穆清黎,眼神深沉好似酝酿着什么浓郁的感qíng,又弥漫着一层散不出的忧郁让人心堵。
他是天生的清贵公子,他的贵无需刻意便是由骨子散发而出让人感受到。
君无恭面色一变,身体略微僵硬而起半分,又生生的顿了回去,在龙椅上坐立不安。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穆清黎?
君无恭目光不断在突然出现的东方墨与穆清黎身上打量,薄唇紧抿,眼底酝酿而过恼怒与烦躁。果然是穆清黎!他们此时所合奏的这首曲子,他都从来没有听说过,然而他们却合奏在一起了。
想当初他每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皆是有着穆清黎在的时候,而且上次他竟然向他要求罗擎天在东宋的一切qíng报。那个时候它就有猜想他与穆清黎有些关系,然而后来他直接离开了,并没有发生什么。
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两年之后竟然再次来到东宋,而且还是在这样的qíng况下出现,加上他这个时候的箫声深qíng,完全确定了他当初的猜想。
穆清黎!穆清黎!
若是穆清黎与这公子也有关系的话,得看这公子的喜爱,那么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大祸害,天大的祸害。
君无恭捏在扶手的手掌隐约可见青筋突起,他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心底却是不断的酝酿着庞大的qíng绪。他没有想到,以往在他眼里不算棋子的穆清黎反而变成了如此最大的变数。
燕含烟将他的这些轻微异状看在眼中,很是不明白的又看看东方墨,微微皱眉。这位公子是谁?竟然让皇上如此失态?
下方权贵中,一排的晋王君荣笙手中的酒水不知道抬起了多久,便是从舞台中女子起舞的时候就已经举着没有放下去了罢。这一道突然出现的箫声就似终于将他的心神给拉了回来,手指也是一顿,手中的酒杯酒水涟漪顿起。垂下眼眸,默默将酒杯放回桌上,这才转头看向箫声而起的方向。
一见东方墨,君荣笙面上也是闪过诧异,为他的到来诧异,更为他遥看台中起舞的穆清黎而chuī奏如此倾qíng复杂箫声而诧异。
君荣臻同是看了一眼东方墨,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凡来,隐隐记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又似没有见过,心头不由有些疑惑。摇头嗤笑一声,不记得便不记得,想那么多做什么?抬眼再看穆清黎,眼底的光彩越发暗沉,有种野shòu般的犀利占有。她到底还有多少是不被人知道的?好似每次以为理解了她,她就会表现的更多,让人着迷让人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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