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正经的买卖,祖父送钱去医馆大家肯定已经知道了,二姑姑现在问自己只是确认一下。
看二姑姑点了点头,若玉这才旁敲侧击道,“二姑姑,家里修缮房屋要买一些木材什么的,爷爷和爹爹都在医馆,该怎么办啊?”
一直和祖父母睡同一张chuáng,若玉总觉得别扭,得赶紧修缮房屋才好。
☆、021以身相许
蒙志秀毕竟是妇道人家,若玉都九岁了,不大不小的年龄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自然是看懂了若玉这一点女儿家心思,保证的道,“兜兜也不小了,知道害羞啦!呵呵呵,兜兜放心,既然家里有钱周转,姑姑回头给你姑父说说,看看镇上的哪家木材铺比较好,等这件事qíng处理好了就修缮房屋。”
“不过,我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蒙志秀一脸谨慎,受爹和三弟所托,想着怎么妥善的跟侄女说这件事qíng,“我来之前,你爹就回家了,吴三更他爹恐怕是不行了,这就要去接吴三更来见他爹最后一面。”
“这话本是你娘跟你说的,二姑姑把你当娘家人才跟你说这些。咱们蒙家不欠人家qíng,吴三更今后就是你的夫婿,等你长大点——”
“不!报恩有很多方式,我可以挣钱还给他,我们蒙家养他还不成吗?!”若玉猛地甩开手,像一只委屈的小豹子一般在房间里走动,看得蒙志秀紧皱眉头,凶巴巴的阻止她,“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
“这件事qíng我不同意,我——”若玉bào躁的差点忘记了这个时代的规则,看着二姑姑一副理所应当的神色,一种面对现实的无力感,无qíng的打垮了她独立自主的想法,挫败的垂首不语。
蒙志秀看她冷静下来,大概也知道她这xing子,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孩子能活到今天也是硬气,脾气倔qiáng点倒也没什么。
她走上前,语重心长的劝道,“你姑姑我曾经做姑娘的时候,也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早早的订了亲,听说还是长子,人人都说好,可是我嫁人的时候也舍不得离家,为这事儿抱着你奶奶哭了好久。”
“兜兜,我来之前,你爹也让我劝劝你。女大不中留,省得将来嫁到别人家受公婆的气,把你留在家里找个上门女婿,这也算是我们女人的福气了。”
都说自己嫁得好,可谁又知道这里面远离家人的苦楚呢,蒙志秀以过来人的口气衷心劝诫若玉。
若玉只得苦笑一声,缓步走到窗前,让人看不到她的脸色,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说什么也没用的,但是……现如今时间并不紧迫,对她来说,未来还未可知,自己却先急躁了。
若玉对着窗外吐出一口浊气,突然舒心一笑。脸色清明,思路清晰的她眼神深幽长远,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姑姑想的太多了,却没有一点想到自己的心坎儿上去。自己的想法注定是不能够说出来的,那种憋闷和委屈,短暂的服从于现实,是她将来都要面对的。
不知不觉,若玉的指尖紧扣在窗牖上,指甲嵌进木逢中,隐忍和倔qiáng的神qíng满是坚定,惨白的手指隐隐的痛,她却一点没有察觉。‘啪’的一声指甲碎裂流血,一丝痛楚让她收敛心神,唇边露出浅笑,一脸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二姑姑以为她想明白了,心中暗喜,也就不多留了,家里两个孩子还有公公,她忙着回家去了。
一下午,若玉感觉胸口闷着一口气不舒畅,自己又不能去医馆,索xing去找了赢子蜀说话。
“你会下棋?”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枚黑子,子蜀的脸色不无惊疑的望着她。
“当然!”若玉自信一笑,找个人打发时间,这里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他看起来是个少东家,最忙的却是那个梁叔,这大老板做得可真是潇洒。
子蜀笑了笑,没有说话,静静的跟她下棋,他的路数似乎总是能够被她一眼看透。他话很少,若玉却觉得淡定宁静,专心棋局让她少了杂念,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时分。
若玉嘴角含着笑,明媚如chūn,这么久以来难得的放松,让她的心也渐渐地淡定许多,对面前的人也越加喜欢。
“原来你这么喜欢清静,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打扰你呢。”一下午悠闲的下棋,子蜀根本就没有一点商人的铜臭味儿,这让若玉更加喜欢他那样gān净的xing子。
“怎么会呢,玉儿也喜欢清静呢,尤其是有心事的时候,下下棋静一静或许更好。”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虽然她不说,但他已经知道了。
若玉苦涩一笑,却听他说,“需要我帮助吗?我们现在可是伙伴了。”
对视良久,若玉摇了摇头,淡然坚定的笑道,“如果这点事qíng我都处理不好,将来还怎么生活。”
手上的棋子停在半空,子蜀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好久,突然笑出声来。他的笑飘逸不失温柔的笑看着她道,“那倒也是,以你的胆识和智慧,只怕不仅仅是赢我一局棋那么简单。”
若玉恍然一看,棋盘上错落有致的围城兵器,自己已经占尽了上风,似乎……看他举棋不定的样子,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呢!
“你输了?”看不出一局棋下了一下午,他的棋术还真是了得。自己心中有事,处处透着杀机,长驱直入毫不手软,没想到他居然在自己的攻势下不急不缓的坚持了一下午,这样的人……
若玉疑惑的看着赢子蜀的脸,他眉眼的笑意很明显,似乎自己已经无处可藏,只等待他戳破自己一般。防备的心陡然一沉,莫名的怒火带着敌意的看着他。对不清楚根基的人,她不太愿意让人了解自己太多!
房间里很安静,亦幻亦真的气息萦绕在两个人之间。若玉看着他总是淡淡的对着自己笑,眉目如画的脸温柔也神秘,灿若星子的瞳眸满是自己的影子,平静的如一潭湖水的眼神渐渐抚平了她狂躁猜忌的心。
若玉轻叹一口浊气,抬手却触碰到他冰凉的手指,熄灭了她对他的不安和烦躁。
或许若玉没有注意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早已经不是那么淡漠疏离,带着点点怜惜,只是温柔的看着她浅笑包容。
‘嘭——’的一声破门而入,屋内的两人闻声转头,看着若jú气喘吁吁的站在房门口,若玉暗道不好。
“若jú姐姐,怎么了?”若玉赶紧起身,拉着若jú的手询问qíng况。
她应该才从花婶绣坊回来,此时却羞红了脸的打量着桌边的人,支支吾吾的不敢吭声,若玉以为她怕生,好笑着回头打了个招呼,带着若jú离开了。
回房间的路上,若jú一直不吭声,原来若jú是被二姑姑接到客栈来的。因为找不到人,才焦急的闯到了赢子蜀的房间找她。
她们来客栈的路上遇见了急冲冲的驶过一辆牛车,是爹爹和吴三更坐在牛车上。qíng况不妙,直到晚饭时间,若玉都没有看到祖父回来,二姑姑今晚上留下来照看她们,恐怕今晚就是个不平之夜了。
小二送来洗漱用水,用过晚饭,若玉躺在chuáng外侧,chuī灭了烛火,黑暗中静静的看着帐顶,心却出奇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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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捧场啊+++++++第一本古言,有点内急
☆、022阿坝石珍
寂静的夜空响起了一首清幽绵长的曲子,子夜时分,还有什么人没有睡觉?
竹簧,若玉敏感的意识到有人在chuī奏竹簧,一种很简单很常见的乐器,但是少有人能够chuī奏得这么好听的。曲风清幽,让人淡淡的思恋萦绕心头,很有感qíng的古风雅韵。
绕过客栈的长廊,后院的厨房小院落很安静,房梁屋脊之上,赢子蜀居然坐在上面chuī竹簧。
“你——”若玉才出声,就打断了他的曲子,注意到她就站在二楼的廊道尽头。
两人相隔有一丈远的距离,厨房的屋顶刚好到二楼的高度,若玉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此时的她感觉到他比白天多了一种莫名的愁绪,化作一层银华光辉包裹着他修长的身体,挥之不去。
“你还没睡?”他先开口,却并没有转头看她。
“你不也是吗?我还以为你这个甩手东家活得很逍遥呢。原来你躲在这里感怀伤qíng呢!”若玉笑嘻嘻的站在那里,突然觉得撞到别人忧伤,自己那点事算不得什么的,顶多就是个麻烦而已,反而有了调笑他的心思。
感受到来人的开心,子蜀转头看着她。若玉这才看清楚,月光下他清逸洁柔的面庞眉头紧锁,让她大为诧异,“你遇到麻烦了?需要我帮忙吗?你说的,我们是伙伴,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虽然自己如今这点能耐很微薄,但是能够跟他jiāo个朋友,她也乐意听听他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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