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风口气里的不善,青酒这才感觉出来,心下微凛,顺著他的口气,敷衍道:“当然没有啦,只兑换了其中一部分嘛。”
“那你买庄院做什麽?”
李云风步步紧bī。
青酒看李云风那表qíng,不由头皮都有点发麻,不由暗暗後悔一时得意忘了形,将一些不该说的也说了出来。
此时看李云风如此相bī,只能嗫嚅地老实坦诚:“等你百年之後,我好有个地方栖身啊!”
他向来没有随机应变的能力,一碰上突发事件,向来只能老实jiāo代,来不及想该怎麽撒谎。
可是他的老实jiāo代显然让李云风更加地怒不可遏。
“百年之後?!”李云风的声音,猛地提了上去,“你怎麽知道我会比你早死?还是……你想咒我早死?!”
想到这个可能xing的李云风,脸色当下便变成全黑的了。
第三章
“怎麽会!我是那种心肠歹毒的人吗?”
青酒也生气了。
什麽嘛,老是用这种口气跟他讲话,他又不是木头人,听多了,也有受不了的时候啊!
“那你倒是说说,我怎麽就会比你早死了!”
李云风相当介意这一点。
“很简单啊,你看,”拉过李云风的左手,再伸出他自己的左手,“看看这条线,看出谁的长,谁的短了吧!”
显然是青酒的长,而他自己的短,可是,这个长短跟他的寿命有什麽关系吗?
“难道你长些就长寿些,我短些就是个短命鬼?”
李云风疑惑地问。
“这条线叫生命线,理论来说,是这样没错啦。”青酒说的相当有保留,免得惹得李云风更加不高兴。
“我才不相信这个呢!”
李云风当然不高兴了。咕哝道:“只要我愿意,我保证我们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李云风的这个小声咕哝,让青酒受了不小的惊吓。青酒的脸当下就青白不定起来,“你不会是想在去世的那一天,要好好的我,为你陪葬吧?”
古代的帝王,有不少,总喜欢拉著活人陪葬的,李云风不会想对自己玩这种把戏吧?
看到青酒的脸上少有地浮现了一层怒气,李云风知道自己的话让青酒介意了,当下只得道歉道:“说著玩的,你不要当真。”话虽如此,但青酒那明显根本不想跟他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表qíng,仍是刺伤了他。
他知道,一直以来都知道,他对青酒的qíng意,远比青酒对自己的,要深得多,而且,还根本不知道要深多少。
他曾试探过好几次,想青酒说些喜欢他的话,但,从来都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反而徒惹自己生闷气。
所以此时青酒的怒气,便更能刺伤他近日越来越薄弱的自尊心。
但,自尊心再怎麽受到伤害,他还是得照顾青酒的心qíng,忙著安慰他。
“你怎麽想著要出宫另置庄院呢?你跟晋王之子的关系,不是蛮好的吗?相信即使有一天我真的比你先走,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青酒在宫里,虽然一直住在他的皇极殿,但事实上,也有自己的住处──李云风将宫里青酒最喜欢的一个竹苑给了他。
而依现在青酒跟晋王之子良好的关系,想来将来,必不会将青酒赶出宫去。
晋王之子是李云风立的储君。
由於自己跟青酒在一起後已经完全没去过後宫,所以为堵众臣悠悠之口,李云风只得将储君早早定下来,以免众臣三五不时以自己尚无子嗣为由劝他多临幸点後宫诸多皇妃。
现在的後宫,除了曾被临幸过的皇妃外,其他未沾雨露的宫妃,他已经全部安排出宫了。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为那些女人考虑,二嘛,也是为自己考虑。太多的美女留在後宫,他总担心青酒又会心里长糙地喜欢上某个女人,所以便急急忙忙将那些美女们送出了宫。
青酒喜欢心里长糙,可不是他的诬陷与诽谤,而是真有其事的。
像当初的晋思啦,母後啦,凤泉啦,都是青酒心里长糙惹来的qíng敌。
现在,便又多了这个晋王之子琪瑞了!
琪瑞的年纪虽然相当地小,只有七、八岁,不过,那小鬼人小心不小,天天缠著青酒,而青酒也很意外地,跟一个孩子相当地投缘,於是便只剩李云风大呼上当,因为他根本不该立那个该死的琪瑞为储君!害得现在只能看著两人玩得高兴自己看得心“酸”。
“等他长大了,谁知道会怎麽样呢?所以,我哪能不给自己留条後路,就一味地相信他嘛,”历史上,在帝王死後,其男宠被诛杀的,天知道有多少,所以,他能不以史为鉴吗?“万一将来有一天,你真的比我先走,我就出宫到秦大哥为我准备的山庄,过完剩下的岁月。”
李云风一听他提秦无妨,心中就暗暗有气,於是赌气打击道:“如果将来真会出现对你不利的时候,你就是想出宫,只怕也来不及!”
本来嘛,上一代帝王驾崩,新一代帝王登基,这种时候,皇宫的守卫肯定会森严的,要想出去,只怕很难。
“有秦大哥在,我不会有事的,他的武功高著呢!秦大哥说了,如果将来事qíng有变,他一定会护我周全,将我安安全全地护送到庄子里,决不会让我有半点闪失的。秦大哥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所以,他说能护我周全,就一定能行。”
“哼!秦大哥秦大哥!”满嘴的“秦大哥”长“秦大哥”短的,听了就让人烦!“到那时,你的秦大哥只怕也是老态龙锺了,你觉得他还能带你出得了宫?”
“既然他那麽说了,到时,即使他的能力已经不够了,我相信,他肯定能想到别的法子,带我出宫的,反正,我对秦大哥,是万分之万地相信的。他可是我最信得过的靠山呢!”
想到自己有这样一个可以以xing命相托的朋友,青酒就不由为自己感到庆幸。
自己何其有幸,竟然能有如此一位至友!
“你的靠山,应该是我才是吧?我才是那个可以让你依靠的人吧?”
越听青酒提秦无妨,李云风的心头无名火就越烧越烈起来。
到此时,听青酒竟然将秦无妨认为他的靠山,心中的愤怒霎时到达了顶点。
“那时你都死了,怎麽还是我依靠的人嘛。”
青酒实话实说。
“你!……”青酒的话听起来似乎不错,但,李云风总感觉自己心里堵得慌,总觉自己心里有一股郁结於胸,令他相当地不舒服。“你把那个山庄退了,我重新给你找一个,”那个是秦无妨给青酒置办的山庄,如同心头一根毛刺,毛剌剌地划得他难受,所以便以不容置喙的语气,qiáng硬地道出了上面的话。“保证比那个更好你更喜欢。至於你以後的安全问题,到时我会让萧遥帮你。萧遥我还是信得过的,所以到时他一定能保你安然无恙。怎麽样,可以吗?”
萧遥是qíng报组织“暗影”的头头,是李云风为太子时就一起长大的好友,虽然如今一个是帝王,一个只是臣子,但,由於双方都有心保有这种友谊,所以,直到现在,他们还能在君臣关系之外,少有地保持著朋友的关系。
这种关系,在有著君臣如此微妙的关系中,还能一直保持下来,可以想见,李云风对萧遥的信任程度。
所以此时他对青酒说他会安排萧遥保护他,自是认真考虑过并非因生气而随口说说的。
可是青酒显然不准备领qíng。
第四章
听了李云风的“吩咐”,青酒只觉好笑,“反正到最後的目的无非是保住我这条小命,既然秦大哥和萧遥同样可以,而现在我已经在秦大哥这边做好了一切准备,那,还用得著将那些准备退掉,重新在萧遥那儿再做一次吗?那也太多此一举了吧?”
青酒的不乐意,无疑是让李云风本来便极端恶劣的心qíng更加地恶劣起来。於是,生生扯住一直在往前走根本没去注意、也许是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生气的青酒,冷冷问道:“我已经跟你说过我对你的感觉了,可你从没说过,”这,其实,正是他一直相当介怀的事。他曾在无意中吐露了对青酒的感qíng,可是青酒,却一直未跟他有过任何形式的表白,这让他,一直一直以来,相当地介怀,只是,在宫里,看著青酒对自己有时会笑意晏晏,他能将那种隐隐的介意淡忘而已。可现在,当自己心qíng如此微妙之时,往日那些隐隐的介意,便如冰山的一角,此时完全露了出来。於是,李云风便在此时问了出来。“你,到底对我是什麽样的感觉呢?”
李云风的bī问让青酒顿时脸上晕出红来,不由用力甩开那家夥的手,结结巴巴道:“你神经病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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