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仪和点了点头,低声道:“是鸽盟的。”
老大夫皱了皱眉,道:“这个可就有些难办了,鸽盟的手段不比平常人家。”
“那就是说去不掉?”孙仪和有些郁闷地道,那样的话,不是无论自己怎麽易容,都要被苏九的人发现了吗?
“也不是说去不掉,但老夫不是解药方面的高手,小友可去百糙门总部,让那边的高手帮忙解决,不过可能诊金不低。”鸽盟那可是天下第一qíng报组织,被他们盯上了想去掉身上的引子,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所以百糙门肯定会收较高的诊金。
孙仪和一听老大夫这话脸就失望地垮了下来,暗道这看来是没办法了,老大夫说诊金不低,肯定就很高的,要是千八百两的银子,在这位见多识广的老大夫眼里,估计都不会说很高的。
暗道算了,先看看再说吧,要是苏九以後找自己的麻烦,再去百糙门花钱不迟,要是苏九没给他找麻烦,他身上有引子就有吧,他就当不知道好了。
於是孙仪和便告辞了,继续买粮去了。至於买宅子、买田产,他打算等明年再买,明年大旱,会有很多人卖宅子卖田产换粮食的,不少有钱人压价,让大量中产者变成了赤贫,他明年买的话,可以比到时的市价高些,这样也算帮了一些人,让他们不至於贱价就卖了房子田地;同时,比到时的市价高些,仍会比今年的便宜多了,他又不吃亏,一举两得,甚好。他虽没大量的钱修桥补路积德,但是举手之劳的事,还是可以做点的。
就在孙仪和就医、买粮的时候,被刑天点名要见面的苏九,正拿著手下递过来的qíng报,心不在焉地看著。
昨晚他做了个很不好的梦,梦里孙仪和死了,似是头部撞到了石头上,死了,那鲜红的血流的满地都是,他看到他时,他正躺在血泊里,凤眼微睁,一幅好像解脱了的模样,那qíng景著实有些!人,让他一下子就从梦境中醒了过来,然後一直到现在都有点心神不宁。
至於刑天点名要见苏九,那是刑天派人去鸽盟定州分舵订业务时,看对方的要价果然高的离谱,所以在知道对方的盟主也来参加花会、此时正在城中後,便说要见苏九当面谈。
既然要花很多钱,他就想找他们当家的,把这事办的更漂亮点。
而此时心神不宁的苏九,却没心思见他,他现在更想见的是孙仪和。
虽然对孙仪和昨天那样骂他很不满,但是心里的担心又让他决定暂时揭过孙仪和的无礼,等确定人安全後,以後再跟他慢慢算昨天无礼的账。
於是便跟手下道:“你派人把孙仪和接回来吧。”
当然这个接肯定也是礼貌用词了,不礼貌的说法是:对方愿意的话就叫接,不愿意的话……就直接拎回来了。
刚打发手下人走,分舵舵主便过来道:“盟主,刑教主坚持要见您,他说按鸽盟的规矩,他付那麽高的银子,有资格跟您亲自谈。”
现在孙仪和还没回来,苏九没心qíng跟他谈什麽公事,但想到孙仪和当时扮成神棍的样子跟刑天嘀嘀咕咕,而他的手下因为害怕刑天发现,离的老远,没听清两人说了些什麽,他对孙仪和说的内容挺感兴趣的,於是想了想,便道:“好吧,我见见他吧。”到时套套他的话,看孙仪和都跟他说了什麽。
刑天被引著进来,看到苏九的样子不由一怔。
第28章 套话
苏九这时没换面具,所以他当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暗道这不就是一路上打过好几次照面、他们都以为是个中等资产、普通武林人的那个面目平凡的男子吗?竟然是鸽盟的盟主苏九!鸽盟的盟主苏九他虽然没jiāo谈过,但也是打过几次照面的,但长相根本不是这样的,那也就是说,他眼下是易容的吧──进而推理的话,跟在他身边那位长相只算得上俊秀算不上有多好看的年轻男子,也是易容的吧,毕竟,以苏九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带个长相一般的男子在身边的,不过他就好奇了,对方是有什麽特别的身份或长的特别好看吗?竟然还要易容?
一想到眼前的人是苏九,不由暗道自己这是有眼不识泰山了,竟然连这样一个鼎鼎大名的大人物在自己眼前晃了这麽多天都没识破对方的身份,这要是对方对自己有恶意,可够喝一壶的了,这样一想,便不由对苏九有了几分忌惮,凭谁也不喜欢有高手走到了跟前,而自己还一无所知吧,看来苏九敛息的功夫不浅,竟能做到让人看不出他实力高低,只以为他是个普通武林人──那是当然了,人家就靠搞qíng报吃饭的,虽然现在很少亲自出任务了,但往年还没当盟主时,上一任盟主为了考察几个弟子的本事,他也出过不少任务的,不少还是危险任务,那样的话,如果敛气功夫不到家,他还没走近目标身边,对方就感觉出了他是个高手,还不要对他防备?那还能看到多少有用的东西?所以如何隐藏自己的实力,是苏九从小就要学习的事,当然熟练的很。
“不知刑教主要谈什麽,在下觉得这个任务,盟里的高手足够胜任,不需要跟我再详谈什麽了吧?”苏九不太明白地道,这人总不至於让他亲自出手吧?自从担任盟主後,因为千金之体不坐垂堂,免得有个什麽意外,他这个盟主还没做几天就让位於人那就太吃亏了,所以他已经很久没亲自接任务了,偶尔亲自打探什麽消息,也是一时兴趣来了练手玩玩省得业务生疏罢了。
刑天笑道:“看,亲自见一面苏盟主不是挺有用的,起码,我知道原来苏盟主就在我附近啊。”
苏九微微一笑,对刑天的话里有话装作没听见,只道:“刑教主怎麽突然想起查杨凡和王长老?从我本来得到的消息看,你可是打算直接除掉杨凡的,怎麽会突然改了主意呢?”
刑天听苏九竟然已知道自己打算除掉杨凡,心中微惊,暗道幸好鸽盟挺有原则的,喜欢保持中立,不爱跟各门派纷争,毕竟,他们也算半生意人,是要卖qíng报给各家的,自然不想得罪谁,仗著知道一些秘密cha手各家的事务,要不然,就凭著鸽盟这麽容易知道秘密,他就会对他们相当忌惮了,俗话说的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嘛。──其实一般qíng况下当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就算知道了,因为鸽盟的人擅长易容、跟踪和反跟踪,想杀也难。
看苏九知道的事不少,刑天想著他见了个神棍的事估计他们也知道的,所以也不隐瞒,便道:“有个神算,说我最近犯小人,不能信小人挑拨,所以我就过来让你们查查看,是不是真有小人。”
原来孙仪和是跟刑天说这个麽?如若他说的是真的,那孙仪和怎麽知道这些?而且,他跟刑天又是什麽关系,为什麽还巴巴地易容帮刑天?苏九第一次发现还有自己搞不清底细的事,不由越想越皱眉,再想想孙仪和买粮的举动,苏九一时间竟觉得孙仪和有些神秘了起来,想著等孙仪和回来,要好好问问他,不过眼下不适合思考,只能暂时抛开,问道:“那刑教主这次见我,是有什麽额外的吩咐吗?”
刑天点点头,道:“正是,我除了想知道教里具体qíng况外,还想查查那个神棍的底细。”
如果是骗人的,他想知道那人是谁派的人,骗自己是为了什麽;如果是真的……这样的神人他该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啊!所以无论真假,他都想知道那个神棍的身份,那天他可是派人跟踪了的,可惜教里技术不及鸽盟,那厮乔装改扮後就失去了线索。
苏九听刑天打算查孙仪和的底细,不由嘴角抽了抽,暗道他是不会将孙仪和的底细透露出去的,到时要麽替孙仪和编个身份混过去,要麽就gān脆说没查出来吧。
看了眼苏九周围,没见平常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qíng人,刑天不由笑道:“你那个小qíng人没跟过来?还是你对他隐瞒了身份,他不知道你在这儿?”如果是那样,那看来两人关系一般般。
苏九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不是,他知道我的身份,不过昨天他跟我闹别扭了,耍小xing子在屋里生气著不愿意跟我一起过来呢。”
苏九语带保留地道。他当然不能说孙仪和跟自己吵架了,然後自己将孙仪和赶走了,万一刑天有什麽歹念,将孙仪和控制在手上,威胁自己之类那就不好了,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江湖险恶,弱点不能轻易bào露。
但他也不能随口说他只是玩玩,没当真,所以没把人带在身边,这种话可说不得,万一哪天被刑天说给孙仪和听了,孙仪和听了一生气,可又要跟孙仪和生分了,他对他还是有几分喜欢的,虽然不知道多少,但在没确定自己把他放在可有可无位置上时,还是谨慎些好,别乱说或者乱做了什麽特别寒人心的话或事,到时哪天真喜欢了,偏偏对方又被什麽话或事伤了心,再想挽回可就难了,比如那个段思成,哪天要对孙仪和又有兴趣了,他敢打赌,想再回来只怕就很难很难了,毕竟从他这一段时间对孙仪和的了解来看,孙仪和的xing格外看二缺,对什麽都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事了,往往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所以如果段思成再回头找他,他肯定不会接受的,估计对方不付出惨痛代价都成不了,不过,人家看起来也没打算回头就是了,所以他也只是拿他的例子打个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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